第七十一章，长眼？

　　凤云夕每天都去皇家给黄思宁看病，黄思宁在黄大夫和黄夫人的精心照顾下，每天都有一点儿恢复。

　　“多谢你啊，凤姑娘，多谢你啊，凤姑娘。”黄夫人不住的道谢。

　　“这是黄公子命大。”凤云夕谦虚的一笑。

　　“凤姑娘，老朽也不得不说一句，您真是好脉息啊。”黄大夫一边抹泪一边说。

　　凤云夕笑笑，“两位就不用客气了，等黄公子醒来，你们再来道谢吧，只是一样，黄大夫，这几天才最是关键，丝毫马虎不得，黄公子的照顾一定要用自己人，万万不能用外人啊。”

　　黄大夫赶紧答应，“凤姑娘放心，我们夫妻二人轮流照顾着，连个丫鬟婆子都没用。”

　　凤云夕点点头，“这样，才是正理。”

　　黄大夫又连连点头称是。

　　凤云夕突然问了一句，“黄大夫啊，过几天是皇后娘娘的寿辰，我想着买件礼物，咱们凡人谷有哪里有买合适的礼物的地方？”

　　黄大夫一听连连点头，“这样啊，凤姑娘，从咱们家出了门往右一拐，就是个珍宝斋，那里面的东西能过了你的法眼。”

　　凤云夕笑笑，“我知道了，多谢黄大夫了。”

　　黄大夫赶紧起身将凤云夕送出来，又赶紧回去守着黄思宁。

　　凤云夕一个人慢慢的往外走，四下看了看这周围的街道，墙绿瓦，雕梁画栋，金璧辉煌，鳞次栉比，车水马龙，四海升平，川流不息，摩肩接踵，穿着时尚，绫罗绸缎，丰衣足食，欣欣向荣，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习鼓舞；斑白之老，不识干戈.时节相次，各有观赏.灯宵月夕，雪际花时，乞巧登高，教池游苑。

　　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日，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伎巧则惊人耳目，侈奢则长人精神。

　　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的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夏季洛阳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凤云夕笑笑，别的不说，这个凡人谷还是很繁华的，不可否认，林丞相做皇帝的这十多年，还是很有成就的。别的不说，就看这繁华的城市，就知道他是个好皇帝。

　　“凤云夕，你给我站住。”一个气愤的声音从凤云夕背后传来。

　　凤云夕回头一看，黄思文，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可引来蝴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轻轻踏入问月台，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

　　凤云夕笑笑，黄思文长的不错，可惜了啊，心术不正。

　　“王夫人，不知道有什么指教？”凤云夕笑了笑问。

　　黄思文去看凤云夕，只见她，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一条天蓝手镯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你，你这个狐狸精，你不但迷惑太子殿下，你还挑拨我跟爹娘的关系。”黄思文语无伦次的说。

　　凤云夕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怎么说也不是狐狸精啊，自己穿的多么正式啊，即使不是正装，也得说自己是端庄啊，狐狸精，自己哪里够格呢？

　　“王夫人，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太子殿下尚未娶正妻，我呢，尚未嫁人，怎么说我是迷惑太子殿下？即使我不迷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娶妻也不会娶一个已经嫁过人的女人啊。”凤云夕眨眨眼睛。

　　“你，你……”黄思文睁目结舌。

　　凤云夕笑笑，“再说黄姑娘一直说的，我挑拨您跟您父母的关系，这话听着都可笑，我想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挑拨的关系就是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如果您跟黄大夫和黄夫人的关系，真的受人挑拨，那也应该是你自己的责任，而不是我。”

　　黄思文的脸红了白，白了又红。

　　凤云夕拱拱手，“如果没别的事情了，我就走了，我还有事，告辞。”

　　黄思文听了这话竟然不自觉地往边上闪了一下，给凤云夕留出了位置。

　　凤云夕走了不远，只见一个高门大院，上书三个金字，“珍宝斋”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院里有对对花盆，石榴树，茶叶末色养鱼缸，九尺高夹竹桃，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各样洋花，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

　　正门五间，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往前一望，见白石，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

　　凤云夕一到门口，就有人恭敬地将凤云夕往里面领，态度恭敬谦和，非常有礼貌。凤云夕一进门，发现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这位贵人，你想要点儿什么？”一个掌柜的模样的人笑着迎了过来。

　　凤云夕笑笑，“我要两件玉器，要一模一样的，一个是牡丹图案，一个是百合图案。”

　　“这边，姑娘，这边请。”掌柜的立刻心领神会，这个世界上能用牡丹的人，只有皇后娘娘。

　　凤云夕跟着掌柜的慢慢往里走，只见整个珍宝斋古色古香，非常有浓厚的历史气息。

　　“姑娘，您这边请。”掌柜的恭敬的讲。

　　“掌柜的，你们这个店，有些年头了吧。”凤云夕笑笑问。

　　“姑娘好眼力啊，不瞒姑娘说，我们店啊，已经上百年了，是祖传的生意和买卖。”掌柜的骄傲的解释。

　　“嗯，看的出来，都是好玩意儿。”凤云夕点头承认。

　　“姑娘，您年纪轻轻的，竟然能看出年代？”掌柜的试探性的问。

　　凤云夕笑笑，指着远处的一个花瓶笑着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的古物吧。”

　　掌柜的一愣，“高人啊，姑娘，真是高啊，很多人一看，就跟我说是宋朝、唐朝的花瓶。”

　　凤云夕笑笑，“这个还是比较好分辨的吧，两晋时，金华婺州窑在粗质瓷胎上明显地运用了化装土。化装土是以上好的瓷土加工调和成泥浆，施于质地较粗糙或色彩较深的瓷胎体外表，其色彩有灰色、浅灰色、白色等。施用化装土能够使粗糙的坯体外表变得润滑、整洁、坯体较深的色彩得以掩盖、釉层外观显得漂亮、亮光。南边瓷业中呈现了最早的匣钵烧造，匣钵是瓷器陪烧时置放坯件，并对坯件起维护效果有匣状窑具。因为它的封闭性好，前进了瓷器的质量；因为它的承重力强，前进了瓷器的产值，使瓷器的质、量大起伏前进。这一时期青瓷开展到极高水平，为“南青北白”局势的构成奠定了根底。”

　　掌柜的张大了嘴，“行家啊，行家。”

　　凤云夕笑笑，“隋唐五代时期，我国瓷器史上构成了“南青北白”的局势。南边以出产青瓷为主，北方以出产白瓷为主。青瓷以越窑产品的质量为最，白瓷以邢窑产品的质量为最高。这一时期是重要的窑具“匣体”普及开展的时期。使得瓷器制造与造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胎壁由厚重趋向轻浮，底足由平底、饼形足变为玉壁形底、圈足。釉面不受窑内烟熏污染。然后坚持了色泽纯洁，器物造型趋向于轻盈精巧。这时还呈现了纹胎瓷、花釉器、秘色瓷等高级品类，长沙窑普通运用了瓷器高温釉下彩、釉上彩新技能。后来一些窑在唐代烧成了最早的釉下彩青花瓷器。”

　　掌柜的想了想竖起大拇指，“高人啊，高人啊。”

　　凤云夕笑笑，“所以，这个时期的瓷器跟唐朝的还是很好区分的。”

　　掌柜的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刚才是恭敬，现在是找到了知音的模样。

　　凤云夕又斜眼看了一眼花瓶，“不过，掌柜的，别怪我多嘴啊，你这个瓷器啊，有一点儿瑕疵，价值无妄虚减了不少。”

　　掌柜的赶紧问，“请姑娘指教？”

　　凤云夕笑笑，“花瓶右下角，可能被人不小心碰了一条小缝。”

　　掌柜的吓得赶紧跑了过去，这可是传家之宝啊，一直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今天要是知道在他的手里出了瑕疵，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掌柜的仔细一看，还真是，右下角，有一条肉眼很难看出来的小缝，好在正好在花瓶的一个图案上，掩住了形状，不过，凤云夕是怎么看出来的呢？掌柜的一边看，汗就一边流了下来。

　　凤云夕笑笑，“掌柜的，长年打雁，小心被雁打了眼啊。”

　　掌柜的立刻明白了凤云夕意有所指，立刻换来了一个大朝奉，“快，请这位姑娘去天字号包间，将咱们的祖传的几个好物价给姑娘看看，有能入眼的，半价送给姑娘。”

　　大朝奉愣了一下，半价？掌柜的不是疯了吧，珍宝斋的东西什么时候半价过？再看这个女孩儿，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有什么资本让掌柜的给出半价的优惠，难不成是皇家之人，不对啊，就是上次太子来采买，掌柜的也只给了八折，这个女孩儿到底是谁呢？

　　凤云夕笑笑跟着大朝奉就离开了，掌柜的则赶紧去找人查清楚花瓶如何裂了一条缝，再赶紧去找人看看有没有可以修补的机会，给凤云夕的半价就是一个封口费。

　　凤云夕当然明白，这个半价就是让她守口如瓶，这也是凤云夕乐于看到的，举手之劳嘛，能得半价，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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