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王殿

　　普渡之舟上，身后是无尽的星河。
　　坐在船头的徐凡自顾自地吸着香烟，烟灰洒落，留下一路星星点点的灿烂光辉。
　　丁宁凑到徐凡身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十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徐凡推推眼镜，微微一笑。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嘛，十殿就是诸天万界的执法机关，十殿各司其职，比如我们阎罗殿就是赏善罚恶，之前你见过的五官王，五官王殿就是收押罪孽深重的灵魂。”
　　“嗯嗯，我之前问过大叔了，但是为什么五官王殿是监狱，咱们茶猫之家就是咖啡厅，感觉特别违和呢。”
　　“十殿是联合议会制，组织形式各有不同，比如丰都殿就像一个版图辽阔的大帝国，轮回殿就像你看的无限流小说里面的主神空间，咱们要去的秦王殿就像一个百货大楼，它的形式就是公司制的。”
　　“啊？我看传说里面的地府，十殿阎罗不是地狱之主吗？阎罗殿不是十殿之首嘛...怎么还有公司什么的...太乱了吧！”
　　“你看的民间传说里面的只有一部分和真实情况相同，比如帝宣殿司掌审判，轮回殿司掌轮回，五官王殿司掌十八层地狱，丰都殿司掌鬼国，其他的远远超过你的认知，如果传说就是真理的话，那么小说家的一派胡言就能编入百科全书了。”
　　徐凡吸了一大口香烟，微笑着摸了摸丁宁的脑袋。
　　“不过，有一句话是对的，我们阎罗殿确实是十殿之首，每一个时代都是，我们，就是最强。”
　　丁宁激动地点了点头。
　　“那老板，我们去秦王殿做什么？”
　　徐凡眯了眯眼睛。
　　“五官王那样的阿猫阿狗都敢来第七位面了，十殿的家伙们好像忘记了我们是最强，我们今天...就是来提醒他们一下谁才是十殿之首。”
　　普渡之舟驶入一片宇宙，
　　眼前豁然开朗。
　　丁宁跟着徐凡跳下船，眼前是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球形大厦，这座大厦巨大无边，无数奇形怪状的飞船宫殿停靠在大厦附近。
　　徐凡轻轻打了个响指，空间裂缝撕扯，二人出现在了一个宽广的大厅之中。
　　丁宁的眼睛瞪得溜圆，身遭的环境就像是一家普普通通的百货商场，千奇百怪的店铺，形形色色的人物，与中海市的星座广场大体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秦王殿？！”
　　徐凡点了点头。
　　“嗯，秦王殿的司命是调度诸天万界的资源，可以说是诸天万界最大的商会了。”
　　“可是，这里和百货商场没什么区别吧！”
　　“怎么没有，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普通人，要么是世界主角，要么是各个世界的创世神...”
　　一边听着徐凡的话，丁宁一边傻乎乎地看着半只青蛙从身边跳过。
　　“这是主角还是神？”
　　“呃，半只青蛙，明显不是主角，是创世神。”
　　徐凡点燃香烟继续讲道：“在这里的唯一货币就是因果点，这里出售的货品都是各个位面的特产，比如海贼王里的恶魔果实，仙侠位面的功法，科技位面的飞船什么的...只要存在，这里必然有出售。”
　　徐凡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被迷雾笼罩的店铺。
　　“那个是哈利波特位面的店铺，里面神奇生物，魔杖，魂器什么都有...牌匾上写着呢不是嘛，哈利波特。”
　　”耶！魔法！忍术！恶魔果实！基因锁！我来啦！！！“
　　丁宁兴冲冲地想要冲上去，却被徐凡拎住了衣领。
　　“想干嘛？”
　　“买魔杖啊！老板，用魔法不是超酷炫吗？”
　　徐凡叹了口气。
　　“你学魔法干什么，那些对你来说又没有什么用，而且，我不建议你去购买什么能力，对你没什么好处。”
　　“为什么啊？”
　　“你看看咱们七个无线执事，哪个兑换了能力？”
　　“额...阿离...”
　　“那是她自己开创的剑法。”
　　“西瓜大叔...”
　　“好了，没有人兑换过能力。”
　　“啊？为什么啊？”
　　“那些能力都是各位面盖亚创造出来的，是有上限的，你练的再强也不会超越创造者，而我们是谁？我们可是操纵造化轮回地无限执事，我们的命运之手可以轻易开发出属于自己的超凡能力，你去学习兑换他们的东西，就好比你明明有打火机却要跟原始人学钻木取火一样，明白了吗？”
　　“额...”
　　丁宁委屈地扁了扁嘴，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店门口一个穿着魔法长袍的白胡子老头。
　　“那个老头怎么是透明的？”
　　徐凡推推眼镜。
　　“十殿当然是做死人买卖的，那个是鬼，能来秦王殿的除了各位面的盖亚，主角，就剩下鬼了...噢，那是邓布利多教授，死了之后被他们位面的盖亚安排在秦王殿当看板娘了。”
　　“啥？！”
　　丁宁发出惊异的嚎叫，指着邓布利多的手指颤抖不已。
　　“老板你没骗我？那可是书！只是小说而已！是罗琳写的故事！”
　　徐凡推推眼镜，指了指邓布利多身边一位慈祥的妇女。
　　“要不你以为哈利波特世界的盖亚是谁？罗琳就是那个世界的盖亚啊。”
　　“不是吧，罗琳只是个作家，是现实世界的一个作家啊！”
　　徐凡叹了口气。
　　“我来给你讲讲诸天万界吧，诸天万界虽然说是诸天万界，但是实际上是有无穷无尽的世界的，每个世界都有盖亚存在，盖亚就是世界的意识，他就是一个世界作者。比如你看到的罗琳，诸天万界中只要有哈利波特这本书，那么就会存在一位罗琳的分身。”
　　“也就是说...咱们世界里面的罗琳就是一个盖亚的分身了？！”
　　“没错，咱们世界的罗琳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具备什么超凡能力，但是真正的罗琳却是一个世界的神，就是这位了。”
　　“啊啊？那...罗琳为什么...”
　　“在诸天万界设立分身是吧？”
　　“呃...为什么？”
　　“为了因果点喽，因果点就是盖亚们的货币，盖亚创造世界是必须使用因果点的，他们不像我们十殿可以通过完成任务或者履行各殿司命来获取工资，他们想要得到因果点的唯一办法就是这个了...写出吸引人的好故事，当凡人对这个故事以及故事描绘的背景世界产生憧憬，那么盖亚们就可以获取愿力，愿力可以凝聚为因果点。”
　　徐凡顿了顿。
　　“再一个，就是交易了，把世界的特产带出来卖给其他盖亚，赚取因果点，然后再完善他们的世界。”
　　“因果点对盖亚很重要？”
　　“当然，因果点除了能够造物以外还可以造人，制定世界独有法则，没有盖亚会嫌因果点多，对了，造人就是造主角，我们总说的位面之子气运之子天地主角啥的就是盖亚花费大量因果造出来的。”
　　拍拍彻底惊呆的丁宁，徐凡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餐厅。
　　“所以盖亚们会努力创造一个好的作品来为自己的位面收集愿力，作品的名字就是店铺的名字，让人一目了然，那个是中华一番位面盖亚开的店，要不要尝尝？”
　　坐在古色古香的饭店中，
　　丁宁一边哭着一边把眼前的升龙饺子塞到嘴里。
　　“我勒个去！太好吃了！我看漫画的时候还不信有东西能好吃到哭...呜呜呜...这特么就是天堂啊！”
　　徐凡掸掸烟灰。
　　“可以这么说，这里就是天堂，所有幻想中存在的美好都能找到，无论是美食还是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美女也有？！”
　　丁宁眼睛瞪得溜圆顺着中华一番的窗户向外望去，不远处一家人气爆棚的小店，牌匾上写着一排霸气无双的大字！
　　金鳞岂是池中...
　　一个清脆的脑瓜崩。
　　“哎呦！”
　　丁宁哭唧唧地捂着额头上的大包，徐凡像西部牛仔吹枪口一样吹了吹食指。
　　“埋单！”
　　中华一番里青春靓丽的女主角嘟嘟开心地跳了过来。
　　“阎王大人，您一共消费了十一因果四十愿力～”
　　丁宁看着青春可人的嘟嘟嗷嗷大叫。
　　“这不是女主角包子姐姐嘛？！啊啊啊？！对了！我们吃了这么多梦幻美食！这可是中华一番世界中所有有名美食啊！才不到十二因果点？！”
　　“当然，因果点的购买力是很强的，这种美食都算贵的了，对了，你想买的哈利波特世界最强的神器老魔杖大约在一万两千多因果点，而且是诸天万界唯一原版老魔杖。”
　　“啥？！！那么牛哔的东西才一万两千点？！这意味着...老子的命运之手烧光了一千件神器？！”
　　“嗯，没错。”
　　不理会哭得呼天抢地的丁宁，徐凡打了个响指，因果点凝聚成一个金色的卡片，卡片上面写着数字20，徐凡将卡片放到嘟嘟的手心微微一笑。
　　“不用找了，小当家的手艺又进步了，对了，剩下的打包，家里还有好多嘴巴呢。”
　　“谢谢谢谢！嘻嘻，阎罗王大人，您好久都没来秦王殿了呢，这一次是为了十殿大会吗？”
　　“嗯，其他九殿阎王都到了吗？“
　　”早上就到了呢。“
　　”四九天道的盖亚到了几位？“
　　”据说这一次会议是内部会议，主位面盖亚没人参与。”
　　徐凡推了推眼镜略微沉吟了一会儿。
　　“最近有什么重要消息吗？”
　　嘟嘟点了点头。
　　“嗯，据说第三十七主位面一个叫做云曦的女孩身合天道成为第二十九位主位面盖亚，她仅仅修行了十一年就成就了主位面盖亚，被称为无尽世界第一天才！”
　　嘟嘟笑嘻嘻地看着徐凡。
　　”当然，跟您比差的太多了，最强阎王徐凡大人~“
　　徐凡的手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上陷入沉吟。
　　“五狱那边...有消息吗？”
　　“嗯嗯，一点点，您知道的，十殿的情报比较少，有消息说五狱倒塌了，但是五官王大人并不承认，啊对了！听说...深渊的人最近在接触丰都殿。”
　　“是吗...”
　　徐凡闭上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嘟嘟将桌上的美食放到特制的保鲜餐盒中，随后便善解人意地悄悄退走了。
　　丁宁眼珠子一转。
　　“老板我上个厕所！”
　　溜出中华一番的丁宁一脸兴奋地看着两侧的店铺，激动地喃喃自语。
　　“啊啊啊，才不听老板的，买买买！哪里还有这种机会啊！无限恐怖！机器猫！魔卡少女樱...那个不是小樱吗？！不是cosplay！是真货啊啊啊！！火影忍者在哪吶？！能不能看到雏田？！！啊啊啊啊啊啊！这里是天堂啊啊啊啊！”
　　数着两次任务加起来结余的因果点，刨去之前使用遥控器百劫不忘，命运之手，造物法则的因果点消耗，再加上徐凡之前分配的团队因果点，丁宁手上还剩下一万一千五百多点。
　　就在丁宁策划着怎么花销这笔巨款的时候，他的眼角突然瞟到了一个身穿道袍的老头被赶出一间铺子。
　　铺子的牌匾上写着：
　　天璇英雄传说。
　　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年男子骂骂咧咧地踹了一脚老头的屁股。
　　“都欠了三个月房租了，还想赖着，你这破店也没人来，店员都没有几个，滚滚滚，收拾好东西滚回老家去。”
　　老道长叹一口气。
　　“唉...百年谋划毁于一旦...先是东桑神木被抢了...然后第十三位面来仙人吞噬世界本源...十万名剑被毁了...逆仙登天台也没了...最可气的是那个天杀的无限执事还把老道的主角弄死了...不然老道何苦至此...呜呜呜...我好可怜啊...”
　　“噫...”
　　隐隐听到老道的抱怨，丁宁情不自禁地弯了弯身子，下意识地想要躲起来。
　　应该是秦王殿城管的中年人眯了眯眼睛哼了一声。
　　“得了您吶，就你那脑残破剧本遍地都是，异世界穿越仙侠龙傲天，谁看了不吐？还指望你的世界大火呢？做梦吧！”
　　老道哼了一声。
　　“那是老道的故事还没正式开始就夭折了好不？老道给齐凌云安排了超级牛哔的命运，什么装哔打脸，什么收取后宫，什么我欲逆天，总会有小白喜欢的！”
　　“做梦吧你，一句话，有因果点就把房租交齐，30点而已，没有？滚犊子！”
　　“我不！我要坚持梦想！我还没有让天璇英雄传说扬名立万！老道死也不走！只要...只要一万因果点！老道妥妥翻本！！”
　　秦王殿城管指了指一边衣衫褴褛像叫花子一样的一群少年。
　　“拉倒吧，你看看那边蹲着的，都是扑街仔，世界都凉了还坚持着赖着不走，你以后就这样...”
　　城管从兜里掏出一枚面值1愿力的硬币，远远一抛。
　　“飘零舞世界的那个...正义的小眼神！给老子讲个荤段子听听。”
　　戴着眼镜的少年一个起跳接住硬币。
　　“得嘞你吶！话说，从前有一只不穿衣服没羞没躁的小青蛙...”
　　城管抠抠鼻子。
　　“又是小青蛙，你们，谁讲个好听的荤段子，那枚硬币就归谁。”
　　话音未落，少年们将正义的小眼神一把摁倒，七嘴八舌地大喊了起来。
　　“高义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秋月爱莉...”
　　“女友少霞...”
　　“同学的可爱女友糖...”
　　老道看着这群堕落的道友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呜呜呜呜...堕落啊！阿游...我们回家...”
　　看到从店铺里扛着大包小包走出的明媚少女，丁宁忍不住跳了起来。
　　“大火鸡？！不对！凤凰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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