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卧底过家家（2）

诸伏景光从贝斯包里拿起那封信,  他抬头迷惑地看向樱井明：“你给我一封信？”

        樱井明点头：“你可以现在打开来看，也可以回去后再打开好好看。”他这话说得有些轻佻加玩味，显得很不正经。

        导致诸伏景光更加好奇了,  他静静地看着这个平平无奇、朴素简单的信封,  随即他敛下眉目轻轻笑着：“好的,  那我回去再看。”

        樱井明又点了点头,  诸伏景光把信放到包中,  然后继续弹着贝斯,  他扫了一下弦，震荡出悠扬的音调。

        樱井明开口说了一句：“好听,  你弹得很好听。”他看向诸伏景光，由衷地发出赞叹。

        诸伏景光眼神温柔,  但是动作却干脆利落,  他拽过樱井明：“我不是说你不想学也得跟我学吗？你都提出想要学了，现在难道就光看我弹吗？”

        诸伏景光说着，就要把自己的贝斯架到樱井明身上。

        奈何樱井明还真只是把“学贝斯”当成一个接近诸伏景光的借口,  他根本没有学乐器的心思。

        诸伏景光还没抓到樱井明,  樱井明就侧身一转,  狡猾地溜之大吉,  他跑到不远处,  对诸伏景光挥挥手,  大声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地点了,  我下次还来这里听你弹贝斯！”

        夜里,  抽卡系统上线。

        [主人,  诸伏景光已经打开了信封。]

        樱井明从系统转播的画面看到了诸伏景光在房间中打开了他给的信封。

        而那并不是信封,  里面也没有信纸。

        信封里面的是一张ssr卡[真心话]。

        只要诸伏景光打开这封信,  [真心话]的技能就会启动。

        [真心话：让角色听见你的心声。]

        诸伏景光会获得一个心声系统,  而那个心声系统的心声操控者是抽到这张卡的樱井明。

        诸伏景光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担心身份暴露牵连到安室透也会暴露身份，从而使更多的人陷入危机中。

        因为他的大义凛然和温柔刚毅，他选择了独自一人离去。

        而正因为他的温柔，他的决绝才那么令人痛彻心扉。

        樱井明要做的便是在[诸伏景光]的死亡场景中用心声说服诸伏景光，让他相信眼前同是卧底、并且自爆fbi身份的赤井秀一。

        还有关键的一步便是，拦住接到了诸伏景光离别短信的安室透，让他不要上天台。

        这样诸伏景光就不会死在安室透赶来前的最后一刻。

        【小明好厉害！分析得真棒！】

        【呜呜呜我们不能没有小明，救济剧本一定会成功的！】

        【弹贝斯的hiro最温柔了，多谢小明让我们看到hiro在黄昏的天桥下演奏贝斯的美好画面tt】

        【小明选择了心声系统，其实还是让景光自己进行选择，景光的结局是他自己的选择，小明虽然在干涉，但是他仍留了空间给景光进行选择】

        【景光这次一定要选择活下去！】

        时空移动到了诸伏景光的死亡场景中。

        安室透已经有些天数没有见到过诸伏景光了，再次联系时，是景光发来的短信。

        “我的公安身份被那群家伙识破了，zero。”

        安室透陡然心慌意乱，他能预料到诸伏景光现在处于何等危机下才给他发出了这样的短信。

        安室透赶紧赶向天台。

        而黑暗笼罩的楼道中，通往天台的楼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他在即将通向那天台大门的阶梯上看到了一个黑影，而那黑影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形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这边樱井明早早地来到了[诸伏景光]的死亡场景中。

        天台上的寒风烈烈，黑夜压着穹顶，令人压制紧张到了极致。

        诸伏景光被莱伊逼退到了天台边缘。

        他知道莱伊已经知晓了他的卧底身份，他再怎么隐瞒也是无济于事。

        莱伊一脸冷酷，他的神色在夜色中更加冷肃，宛若手起刀落、不由分说的罗刹。

        诸伏景光神色凝重，他眼神凌厉地盯着稳步逼近的莱伊。

        而莱伊却一言不发，只是缓步走近，但那步伐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如同千军万马袭来。

        诸伏景光猛地接近莱伊，莱伊也反应极快地防御着诸伏景光的突袭。

        而在诸伏景光被莱伊扔出时，诸伏景光迅速从莱伊身上卸下了左轮手枪。

        诸伏景光用枪对准莱伊，他面色沉重地开口道：“我不是为了杀你才偷你的枪……”

        “这么做……”

        莱伊眼神一凝，电光石火间诸伏景光已经将枪口调转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莱伊迅速按住诸伏景光抓住左轮手枪的手，阻止着他即将自杀的动作。

        “左转手枪的轮转一但被抓住，任凭人类的力气是无法扣动扳机的……”

        莱伊沉寂地对已经抱有赴死之心的诸伏景光开口：“放弃自杀吧，苏格兰。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诸伏景光在听到莱伊说这句话时，瞳孔紧缩，他的神色一晃。

        脑海中接连出现了很多画面。

        就像走马灯似的一幕一幕放映的电影。

        小时候第一次遇见零的画面，金发黑皮的小子鼻子上还贴着创口贴，看起来调皮倔强，其实比他还要温柔坚定。

        是警校同期里的第一名，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的竹马。

        也是和他一起进入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组织里相依相靠的队友。

        哥哥高明冷静又温柔地告诉他要成为警察，好好长大。

        零开朗灿烂地对他微笑，喊着hiro下次要去吃辣咖喱。

        7年前的警校的生活也在他眼前展开。

        松田和零不对付地在大半夜打架，零还跑过来找他拿药箱。

        第二天被鬼冢教官发现他们打架了，伊达航班长出头解围，拉着他们主动罚跑。

        一起在食堂吃饭，一起在训练场训练，一起在外执行任务。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直到诸伏景光进入了这个组织，他走在了一条纤细的线上。

        身后是他守护的美好回忆，身前是他向往期冀的光明未来。

        诸伏景光在进退维谷中听到了一个声音。

        仿佛是他的心声，但又是别人的声音。

        “请不要从这条线上跳下去。”

        诸伏景光蓦然低头，看到了他正站在的那条线上，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他不禁咬紧牙关。

        “你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是为了身前的光亮和身后的美好，请你不要在路上放弃。再坚持一下，请相信你的信念。”

        诸伏景光的心口钝痛，他大喊着：“你是谁？”

        但是忽而，他闭上眼，干涩的嘴角扯开了一丝笑意。

        这是他自己的心声。

        他在这一刻放弃了，会对不起一切。

        他的哥哥、同事、战友、零。

        但是……

        诸伏景光恍然醒悟，他睁开眼，眼前仍是和莱伊对峙的场面。

        他手握着枪，眼中盛着苍凉的夜色，心中已有定论。

        樱井明完成了心声系统的任务，他已经尽可能地挽留了诸伏景光，也给诸伏景光构造了一个让他舍不得轻易离开的场景。

        剩下还要看诸伏景光如何决定。

        但是樱井明的心情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他觉得诸伏景光有很大的概率会选择活下去。

        所以樱井明眼下要做的事是拦住冲动的安室透。

        樱井明从黑暗的楼梯间走了出来，他看向神色慌乱、呼吸紧迫的安室透。

        安室透的目光聚焦，他才从晦暗的世界中看清了眼前人的脸。

        君度？

        跟随琴酒十几年的少年。

        安室透面上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恐，但是他如临大敌。

        景光的卧底身份暴露，而君度的出现让安室透感觉到命悬一线的危机。

        安室透努力克制着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君度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樱井明缓步走下楼梯，他的脚步轻盈，如同踩在无形的夜色中，但却在安室透擂鼓般的心跳上踩着雷。

        “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樱井明尽可能地说得模糊和委婉。

        毕竟动画原剧情中导致诸伏景光自杀的某一直接原因便是安室透的到来让诸伏景光以为是组织的人来了。

        安室透眼中透露着危险的寒光，君度这话就仿佛给景光定下了死期。

        让他和景光划清界限。

        安室透焦灼不安，但是他仍要与阻拦住他的君度周旋着。

        樱井明定定地看着安室透，他轻轻地歪着头背着手站在高安室透几阶的台阶上。

        沐浴在月光下的他，神色恬静，却看起来无比残忍。

        安室透开口道：“苏格兰的身份还没有被确认清楚，如果弄错的话……”

        樱井明截断安室透的话音：“不……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卧底。而且他是不是卧底跟我没有关系。”

        安室透迷惑，他更加紧张起来。

        阻拦他登上天台去救景光的樱井明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凌迟的刀。

        樱井明按照计划装着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的样子，他只要阻拦住安室透，让诸伏景光在莱伊的劝说和心声系统的挽留下不要自杀。

        一切都在迎刃而解。

        即使安室透把他看成最大的罪人也没有关系。

        砰的一声枪响。

        樱井明愣住了。

        安室透瞳孔紧缩，他迅速推开樱井明向枪声响起的天台跑去。

        天台大门破开，夜光如此刺眼。

        诸伏景光倒在血泊中，他的胸口被子弹洞穿。

        莱伊站在一边回头看向了浑身颤抖的安室透。

        樱井明失神地从楼梯口走上了天台。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安室透抱着已经死亡的诸伏景光跪在地上，莱伊冷酷地站在一旁。

        枪声回荡在樱井明背后空洞又黑暗的楼梯上。

        怎么可能？

        为什么？

        诸伏景光明明在心声系统中是不想死的，他不想死的！

        他还有那么多愿望没有完成，他还有那么多人等待着他回来。

        怎么可能？

        樱井明的步伐有些飘，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安室透和诸伏景光面前。

        诸伏景光向往生的意识那么强烈。

        随即樱井明注意到了诸伏景光开枪的位置，他在胸膛上开的枪，子弹洞穿了他的心脏还有他上衣口袋里的手机。

        手机里装满了他所有的美好回忆和光明未来。

        而安室透回头看向他的那一眼与原剧情中看向莱伊的那一眼如出一辙，带着暗藏的冰冷恨意。

        酒吧中，组织正在庆祝消灭了一个卧底。

        灯光迷离，歌舞升平。

        樱井明坐在吧台上喝着白酒，这里是酒厂的酒吧，他是酒厂的人，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他还是个未成年这回事。

        只知道他是君度，是在这个黑暗组织中滋养的一份子。

        琴酒难得一见地来到了这家酒吧。

        因为消灭了卧底，他很满意。

        他的眼里容不下任何可疑的人。

        基安蒂在一旁兴奋地开着香槟，琴酒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

        伏特加正从侍应生手上接过酒。

        琴酒看着罗列在桌上的酒，他的眼中迸发出寒光，他冷讽一笑，从一桌酒中选择了苏格兰威士忌。

        琴酒并不喝下这杯苏格兰威士忌，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扣住酒杯，晶莹的酒水囚禁在杯中，任由他掌握。

        但是随即琴酒手上的这杯酒就被人夺去。

        琴酒一震，看向了如同鬼魅一般飘来的樱井明。

        樱井明所有人都屏息凝气的氛围和琴酒危险的凝视中，灌下从琴酒手中夺来的那杯苏格兰威士忌。

        然而他下一秒的动作，令所有人都震惊得抽了一口气。

        樱井明含着那口苏格兰威士忌，骤然低下头吻向了坐在沙发上的琴酒，并且他一只手撑在沙发上禁锢住琴酒，一只手捏起了琴酒的下巴。

        当温软的唇相贴时，樱井明伸出舌尖撬开琴酒的牙齿，酒水流淌进琴酒的口中。

        整个动作快到如同子弹上膛。

        但是樱井明还是没有躲闪成功，他敢于进攻侵略，也就会料到后果是多么惨重。

        樱井明直接被琴酒踹翻在地，受到牵连的玻璃桌被撞倒，一桌的酒全都洒在樱井明身上。

        琴酒那一脚下了十足的力气，似乎能把樱井明胸腹中的器官踹走位。

        樱井明吃痛地咧着嘴，他用手撑着地面想要起身，而琴酒却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他胸口上，让樱井明又彻底倒下去。

        琴酒面露寒光，阴鸷开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樱井明感受到踩在他胸口的皮鞋的重量和硬度，他有点喘不过来气，但是窒息却勾起了他的兴奋。

        樱井明扯着嘴，好像要把嘴角扯破，扯出血口那般，他带着猖狂明知故问道：“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吧gin……”

        琴酒加重了踩压的力度，他居高临下地恶狠狠道：“你想找死。”

        樱井明被踩得呼吸断断续续，他狼狈得咳了几声，但是随即他抬眼看向琴酒冰冷嗜血的眼中，他勾唇笑着，粉色的眼睛荡漾起光亮。

        “对，我想找一个人打醒我。但是死亡，我现在还不太想。”

        琴酒无视掉樱井明的话，他在樱井明还没有说完时，就一脚踹过去，力度大到直接把樱井明踹到了几米开外。

        樱井明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他眯着眼看着琴酒冷酷的背影扬长而去。

        酒吧瞬间变得冷清，樱井明在迷乱的灯光下甩了自己一巴掌。

        他暗骂着，妈的，他还没被踹清醒。

        应该有人来给他几巴掌让他清醒一下的。

        但是要琴酒扇他巴掌都是妄想。

        [诸伏景光]的剧本失败了，樱井明在这个剧本中的命运又要被掌控了。

        他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去哪里。

        就像他在[松田阵平]的剧本中没有阻止成功摩天轮的爆炸，他被当成了爆炸的嫌疑犯。

        然后在松田的时间回归线上进入了警校剧本，在警校遇见了诸伏景光又进入了[诸伏景光]的剧本。

        樱井明将意识沉浸论坛。

        论坛前面一波评论都是痛苦嚎叫hiro又死了，又被刀了。

        然后下一波评论又因樱井明在酒吧中袭击琴酒的画面掀起了热潮。

        嗑死了、裤子飞了、涩哭了，刷满屏幕。

        樱井明脸一冷，退出论坛。

        但是随即眼前的场景比论坛的风向还让他震惊。

        酒吧的后巷中，安室透和莱伊对峙而立。

        而且两人脸上都挂彩，周围的杂物凌乱一地，明显是刚打斗过的场景。

        安室透的声音带着冰渣和烈火：“你没有资格杀害苏格兰！”

        莱伊沉静地开口道：“解决掉叛徒和卧底是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有资格做的事。”

        安室透深深地出了一口气，他的怒火已经来到了顶峰，他悲愤仇恨，是眼前这个人害死了景光。

        “你们在这里打架是想引起gin的注意吗？他刚刚才离开。”

        樱井明从一旁走了出来，他这句话就像高高在上的审判一样。

        安室透在看到君度这张事不关己的面孔时，仇恨陡然被冷焰侵蚀。

        他跟这个组织里的每个人一样，都烂在了黑暗中，即使他是个清秀漂亮的少年。

        安室透压制住怒火，他把仇恨咽下去，他盯着樱井明眼里满是冰冷和疏离。

        樱井明沉默地接受了安室透带着恨意的目光，眼前这个安室透跟那个他埋在怀里喊着“zero”却仍给他做了三明治的安室透不一样。

        因为现在的樱井明不是樱井明，而是君度。

        安室透径直饶过樱井明，樱井明的心脏有些微妙的痛，他不动声色地皱着眉缓缓低下头。

        而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来到了他面前。

        正如以往那般。

        在樱井明丢掉伞后，又给他撑起伞的人好像一直没变，又好像变了。

        樱井明抬头脸看向莱伊，莱伊那张面孔依旧是线条凌冽、带着冷酷的气息。

        但是樱井明却从中看到了属于冲矢昴细腻的温柔。

        莱伊开口道：“波本和苏格兰相处的时间很长，他无法轻易接受这一事实。他迁怒于你，你不要太在意。”

        樱井明愣愣地睁着眼，他听出了莱伊话语中的安慰。

        樱井明却突然叹了一口气，但是随即他又笑起来。

        活着好累，他们都是带着面具活着的人。

        这个卧底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莱伊不知道樱井明为什么笑，但是樱井明却突然伸出手圈向了他的腰。

        莱伊愣住了，甚至说他僵住了。

        樱井明的拥抱很虚空，若即若离的距离。

        就好像是在索取他的籍慰，但是却是用一种不可宣之于口的方式。

        因为樱井明听到了脑海中的系统音。

        他即将要被送到下个剧本中。

        所以在这世界中，他还有所留恋的，他在进行告别。

        樱井明再度睁开眼，他回到了初遇松田阵平的审问室。

        樱井明抬头看向了正在审问他的佐藤美和子，而松田阵平即将打着哈欠以一种慵懒随性的模样出现在这里。

        樱井明耳朵上的粉色耳钉是论坛系统，它发出系统音。

        【宿主，欢迎回到[松田阵平]的剧本中。】

        而动画组给樱井明的抽卡系统也上线：[主人，欢迎来到摩天轮二周目，你可以重新选择时间回归线的结点。或者进行下一轮抽卡。]

        樱井明没有像第一次进入这个剧本一样还装着人设，这一次他全程保持沉默地等待着松田阵平的到来。

        松田阵平看到了樱井明，眼前的画面一下子就于7年前在警校时期那些回忆重合。

        但是樱井明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从原本怯弱胆小的后辈变成了眼前冷漠阴鸷的嫌疑犯。

        松田阵平清了清嗓，正准备问话时，却被樱井明抢了话音。

        樱井明直截了当地开口：“松田前辈，我并不是咖啡店爆炸案的犯人，我知道犯人是谁。”

        松田阵平一顿，佐藤美和子也跟着精神一振。

        “是谁？”

        樱井明抬头坚定道：“但我需要等到明天，我会在现场指认犯人的。”

        此话一出，警视厅迅速解除了樱井明在咖啡店案中的嫌疑，将他作为证人保护起来。

        樱井明被留在了警视厅，而松田阵平则陪他坐在办公桌前。

        松田阵平靠在办公椅上，带着墨镜抽着烟，白帜灯的光照亮在他的身上，细长的烟雾徐徐消散。

        而樱井明托着下巴坐在松田阵平的旁边，他低头思索着如何解决明天的摩天轮一事。

        松田阵平突然开口打破沉寂：“樱井，听说你当年没有毕业？”

        樱井明回忆起剧本设定，他在警校剧本的设定就是一个怂包后辈，但却因为受到处分而没有毕业。

        但是剧本只给了樱井明设定，没给过程剧情。

        所以樱井明也不知道他这个人设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不能毕业的。

        但是也许是为了符合他在[松田阵平]剧本中一出场的模样，咖啡店爆炸案的嫌疑人。

        樱井明语焉不详：“因为一点事……”随即他移开视线，明显心情沉闷。

        松田阵平察觉到樱井明沉重地脸色，他转移了话题：“那你现在做什么？从警校出来后有好好生活吗？”

        松田阵平看向眼前的后辈，模样如警校时期几乎无差，只是眼神变了，没有怯弱不安，多了深沉和冷漠。

        他觉得樱井明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创伤，就像他的父亲一样，人一但跌入谷底，没有人去拉他一把，就会越陷越深。

        他不想看到樱井明也陷入泥潭。

        樱井明看向松田阵平，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不正经，虽然他现在年龄成熟，多了成熟男人的稳重和随性，但是二十岁出头的那副模样依旧没有褪去。

        樱井明蓦然弯眼笑着：“我从警校出来后一切都很好，也很想再和前辈你们一起相聚。”

        松田阵平吸了一口烟，他缓缓吐出烟雾，而那迷蒙的烟雾遮掩住了他的脸。

        “是啊，我也想再与他们相聚。”

        第二天在摩天轮下。

        樱井明费尽心思从人群中指认了犯人，一切都非常顺利。

        介于上一次的教训，樱井明没有直接开口喊出最关键的那句话，而是逼迫犯人说出。

        犯人不可思议地发现了樱井明竟然识破了他的计划，他猖狂地大笑：“小子，你想得太简单了。”

        佐藤美和子在一旁盯着樱井明，她觉得樱井明很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她说不上来。

        樱井明在犯人身后说道：“我既然知道你设计的下一个爆炸地点，那么就证明我知道的更多。你快把这句话说出来，我可以让你逃脱。”

        犯人错愕不已，他开始慌乱焦灼。

        警方已经把他逮捕了，眼前这个小子该如何让他脱身？

        难道他和自己是同谋？

        犯人阴险地说着谎，樱井明立马将答案改变成正确的米花中心医院告诉了正在摩天轮上的松田阵平。

        这次他要求了松田阵平在摩天轮上与他通着电话。

        因为只有他可以救下松田阵平。

        樱井明大喊着：“松田你快下来！是米花中心医院！”

        那边的电话已经出现了电流声，松田阵平的呼吸有些急但是却很平静，他似乎是带着释然的心态。

        松田阵平那慵懒却带着坚毅洒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不好意思，研二，看来我是没办法实现承诺了……”

        下一秒，72号缆车爆炸了，爆破冲破天际。

        松田阵平的心声和爆炸声同时击荡着樱井明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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