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笑来横祸雪加霜

　　樊剑飞的笑声引起了孩子们的注意，望向他的眼神有不解、迷茫、鄙视甚至愤怒。

　　而那位先生则平静很多，迈着四方步向樊剑飞走来。

　　“这位年轻人，不知你因何发笑？

　　是在下教的不好，还是所授内容可笑？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如若今日不说出个因由来，不给在下一个交代，在下誓不与你干休。”

　　二十来个孩子这时也围了上来。

　　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这个人我知道，是前几天玉儿姐姐他们从山里救回来的。现在就住在族长爷爷家。”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长的虎头虎脑的，小声问旁边大一点的孩子：

　　“他为什么嘲笑先生啊？他不知道要尊敬先生吗？”

　　那大一点的孩子面色坚定：

　　“先生必须要尊敬，嘲笑先生就是不对。”

　　另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怒道：

　　“如果他嘲笑我们的灵韵经，那他就完蛋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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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不远处几个妇人来到草棚之后，村民们也是越聚越多。

　　有的村民甚至要上前撕扯樊剑飞的衣领，让樊剑飞觉得自己似乎闯祸了。

　　这是要引起众怒的节奏啊！我也没干啥过份的事儿好吗？不就是笑了两声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正在群情激愤，眼看事态无法控制的时候，老族长和玉儿终于来了。

　　他们的到来让激动人们暂时平静了下来，也让樊剑飞逃过了一劫。

　　老族长没等樊剑飞解释就朝那位先生微一抱拳：

　　“范先生不要生气，小飞这孩子一直生活在山里，不知道尊师重道，还请先生见谅。”

　　范先生见到老族长刚一来就和自己道歉，也不好太过。但还是指着樊剑飞说道：

　　“此子来到这里便嘲笑于我，也不知是嘲笑我教的不好，还是嘲笑在下所授之内容。

　　还请老族长让他交代清楚。

　　在下在这灵韵村教授孩童已经有十几年了，可谓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未出过差错。

　　若不是看在老族长和全村人对在下还算尊敬的份上，我早就离开此地了。”

　　这时玉儿小声嘀咕：

　　“我们每月还给先生50两银子呢！这些银子全村的猎人要忙活大半月，猎来的妖兽拿去换回的银子多半都给了先生。因为猎妖兽，福昌二叔都被那只黑熊怪给吃了。”

　　玉儿声音虽小，但也足够传到大家的耳朵里。

　　范先生自然也听到了，但他却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依然咬定要老族长给他个交代。

　　老族长无奈，只好转身问樊剑飞：

　　“小飞呀，你为何要笑范先生呢？”

　　樊剑飞看到事情恐怕不能善了，眼珠一转开始胡说了：

　　“范先生可知道有一个词叫喜极而泣？”

　　范先生头一扬，随口说道：

　　“自然知道，当人遇到特大喜事时，会高兴的大哭。

　　这和你嘲笑于我有什么关系？”

　　樊剑飞不慌不忙：

　　“自然是有关系了，我并不是嘲笑先生，而是太过悲伤，才会大笑。

　　你把喜极而泣反过来想，大喜而哭，大悲而笑。当人遇到大喜大悲，往往会表现出相反的情绪，是不是这个道理？”

　　范先生琢磨樊剑飞的话，觉得挑不出毛病，于是说道：

　　“大喜而哭，大悲而笑，确实有道理。

　　可我教孩童读书，你何来大悲之说？”

　　樊剑飞此时更加从容：

　　“听到范先生所教授的内容，让我想起了和我相依为命的爷爷，他老人家以前也教我背过这些。可是一想到现在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所以我才大悲而笑。

　　况且你教的还是错的。”

　　樊剑飞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总算糊弄过去了。

　　听到樊剑飞说他教的是错的，范先生心中暗喜：

　　早就给你挖好坑了，现在终于自己跳进来了。

　　你不提教授的内容我还真拿你没办法，可你不知道这灵韵经在灵韵村族人心中的份量啊！现在看你怎么死！

　　范先生手指樊剑飞，激动异常：

　　“你是说我教的是错的？你敢质疑上古先贤？大胆！你这可是对先人的大不敬，必须按族规，捆了放山。”

　　所谓放山，是指将犯了族规的族人捆住全身，使其无法动弹。吊在山里的树上，到了夜里，会被妖兽啃食而死。

　　老族长此时也是叹息，对樊剑飞说：

　　“你可知道我们这个村子为何叫灵韵村？

　　那是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村里的先人在上古遗迹里得到了一部兽皮经书。

　　而这本经书就是灵韵经。所以我们村子就叫灵韵村了。

　　范先生所教授的就是灵韵经。怎么会错呢？唉……”

　　樊剑飞一脸懵逼，暗自寻思：

　　这分明是《笠翁对韵》，怎么成了灵韵经了？而且还是两个小胖子改过的。

　　还成了上古先贤？如果把他们做成老腊肉倒是又鲜又咸。

　　这时老族长叹了口气：

　　“小飞呀，你千不该万不该对上古先贤不敬啊！这可是犯了族规的大罪。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

　　转头朝着几个年轻村民喊道：

　　“来呀，把他捆了，放山吧！”

　　玉儿见爷爷要把樊剑飞放山，急忙上前拉住老族长的胳膊，哀求道：

　　“爷爷，小飞他一直生活在山里，不懂灵韵经是什么，这不能怪他。

　　虽然我们救了他回来，可他也不是我们灵韵村的人啊！怎么可以按族规处罚他呢？”

　　老族长听玉儿如此说，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沉默以对。

　　几个年轻人上前，架住樊剑飞的两条胳膊就要把他捆了。

　　樊剑飞这时大声对老族长说：

　　“我说他教错了，是因为他教的是灵韵经的残篇。以前我爷爷教我背过完整的灵韵经。不信的话我背给你们听。”

　　老族长听到樊剑飞的话一愣，随后立即一挥手：

　　“停……

　　你要是真能背出完整的灵韵经，就不算犯了族规。”

　　范先生却有些不甘，立即说道：

　　“你要能证明你背的灵韵经是真的，不然还是要放山。”

　　樊剑飞微微一笑，自信的回道：

　　“是真是假，一听便知。”

　　老族长不待其他人再说些什么，当机立断：

　　“你背吧！有我在，假的你也不可能蒙混过关。若是真的，谁也冤枉不了你。”

　　说完后深深的看了范先生一眼。

　　就在所有人都静静的等着樊剑飞背诵灵韵经的时候，樊剑飞却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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