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机上往事
“先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是病毒吧？”徐哲笑着问郝志。
“我的理由很简单，首先，林涛说，空军一号上面有个逃生舱，可以容纳一个人乘坐，是在最关键的时刻，镁国总统的私人逃生装置。
而幽灵告诉我说，那架飞机上除了我们两个跃迁逃生之外，还有三个人没有死，也就是说，第一你没有死，现在我们也知道了，王琰珂也算是留了一条命，这是其二，而剩下的一个名额，不是病毒还能是谁？”
“明白了，你是说我带着王琰珂的人头坐进了逃生舱，而病毒又趁混乱转移到了我的意识里，所以说，他也没死，是这样吗？”
“恐怕也只有这样一种可能了吧？”郝志无奈地一摊手，“我猜的不对吗？”
“你猜对了一部分，王琰珂的头的确是我带回来的，因为有人告诉我，她的脑，她的智慧对于未来人类对抗外星人的入侵有重要的意义，所以她不能死！”
“谁告诉你的？”
“你不是很会猜吗？猜猜看？”徐哲故作神秘地一笑，这笑容让郝志有点抓狂，他那好奇心超强的性格，最受不了别人话说一半。
“我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你先猜猜那天，病毒到底潜伏在哪个人的身上了？”
“还猜？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赶紧说！”郝志气得一拉战刀，威胁徐哲。
徐哲看了看那把寒光闪烁的战刀，似乎完全不为所动：“那天你看到飞机爆炸了吗？”
徐哲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反问郝志。
“嗯，我和幽灵就在飞机的正下方，仰头看着飞机爆炸的！”
“那你看到有逃生舱弹射出来吗？即便逃生舱很小看不到，有没有看到降落伞？”徐哲微笑着提醒他。
“哦？”郝志仰头想了想，是啊，那天只看到飞机主体爆炸，然后是机尾，可是，晴空万里之下，没有见到有降落伞的影子！
“你是说……根本没有人用逃生舱逃命？”
“是的！”徐哲磕了磕烟灰，淡淡地讲述着。
“那天，由于空军一号的机体被撕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强大的气流影响下，飞机产生了剧烈的摇晃和颤动，慌乱中镁国总统紧紧地把黑匣子抱在怀里，由于幽灵和你已经走了，所以那些特工冲入会议室。
那些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以往的战斗模拟中曾经无数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所以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保护镁国总统撤退，去飞机下层的逃生舱，可就在那个时候，忽然，镁国总统的翻译站了出来……
你还记得那个穿着职业装的金发长腿美女吗？”
“哦？你是说……”郝志一愣。
“是的，其实我们早该猜到，她才是‘病毒’！
身为一个有经验的暗杀者，他肯定会离权力最大的人最近，这样才最安全……
当时由于离得最近，她趁大家都没注意，用一把手枪绑架了镁国总统，那些特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看着她胁迫着镁国总统去了逃生舱，后来的事就很清楚了，镁国总统被枪杀，剩下逃掉的那个女人，就是病毒！
可惜，她也算计错了，逃生舱根本没有最终离开飞机，随着一起被炸毁了。”
“你当时可是说，是众人推举你为末日之战的首领，主动把逃生的权利让给了你，你还死活不乐意，是王琰珂用脑意识控制你，逼你逃掉的……”郝志冷冷地嘲讽道。
徐哲尴尬地一笑：“是啊，我承认我撒谎了……
可你也没仔细想想，作为世界头号大国的镁国，怎么可能在那个紧要关头放弃总统，却把逃生机会交给别的国家一个将军？
当时即使是镁国总统有这个想法，那些特工也不会执行，他们只会强制把总统塞进逃生舱里去。”
郝志一撇嘴：“奶奶的，我还是太嫩了点儿！”
“哈哈，以后慢慢就习惯了！”徐哲点头，“你会成长的！”
“当镁国总统被绑架离开之后，剩下的我们大家都做好了死的打算，反正也已经没有希望了，随后没多久，飞机就裂开了，从幽灵破坏掉的部分断成了两截儿，我亲眼看到机舱像纸糊的一般飞散，许多国家的首脑被气流吸出去，瞬间就绞进了飞机发动机里，然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我以为我死定了，却在最后一刻忽然觉得有人抓我的肩膀，一个高大的身影凭空出现，另一只手抓着王琰珂，等我的意识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地面上了。
我和你看到的一样，空中的飞机解体，爆炸，逃生舱也根本没有逃得出来，病毒也死了，是不是幽灵做的手脚我就不知道了，但可以猜想，幽灵做事从来滴水不漏。
“幽灵救了你？”郝志一惊，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幽灵当时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没有离开过！”
“是啊，你应该知道，具有跃迁能力的人又不止幽灵一个！”
“哦？”郝志想了想，“是啊，世界上人那么多，保不奇还有几十个几百个人可以做到空间跃迁呢……”
“或许桃花源记里的主角，就是古人记载下来的一个无意间进行了空间跃迁的人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人都是进行了时空穿越！”王琰珂补充道。
“不，不是另外一个人！”徐哲笑着纠正他俩，“都说到这里了，你还没猜到那个救我的人是谁吗？”
郝志细数了数，情况有点挠头：“具有跃迁能力，又了解王琰珂脑域能力的重要性……”
“我再给你个提示！”徐哲说，“他告诉了我王琰珂在未来对这场战争的重要性，然后嘱咐我一定要好好保存王琰珂的脑，因为她的身体很快会腐烂掉，这些事，总是你直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的吧？”
“是啊，王琰珂当时是假死状态，这事你不可能知道！可是知道这事的……”
“当时我并没有认出那个人是谁，但他似乎对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我对他的身份提出了质疑，他只是笑笑说，未来一切你都会清楚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王琰珂的脑，让她等着跟你们会合的机会。
因为如果长期处于活死人状态的话，王琰珂的脑也会很快死去，他还告诉我，我会成为地球保卫军总指挥，所以专程回来救我，因为我们都还不该死！”
“竟然连王琰珂当时是活死人都知道……等等，你说回来救你？是路程上的‘回来’，还是时间上的‘回来’？”郝志忽然开了点窍，盯着自己手里的那把蓥制战刀想了一会儿，忽然，他好象明白了什么，惊讶地瞪着徐哲，“你该不会是说，那个救你的人就是我吧？”
“呵呵，你终于想到了……”
“可是，可是……他当时正被幽灵胁迫着，被扔到沙漠里去了！”宋小葭在一边提出自己的怀疑。
“是他，可不是现在的他，那个他比现在成熟，也长大了不少，说话不像他现在这么毛糙，动不动就拿刀威胁别人，当时的他很成熟……所以我根本没有认出来。”徐哲笑了，“还记得你要求当兵的那天，我忽然对你说，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吗？
当你换上军装，剃了头，才跟当时我遇到的你变成了类似的模样，我也是那一瞬间，才忽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
“你是说，是未来的我，回到那个时间点上，救了你和王琰珂？”
“嗯，你还告诉我，过不多久，你们一帮人就会到地下广场这里来避难，让我提前把指挥所布置在这里，而且，你说你会要求入伍参军……”
“我襙！”郝志恍然大悟，“难怪我们来的那天晚上，宋小葭还没跟士兵动起手来，你就开门出现了，好象早就知道我们会来一样！”
“是啊，如果不是你自己安排的，我又怎么会临时让从来没有拿过枪的你在大战开始前入伍？
并且还把你安排到最危险的阵地前沿去？
我既然知道未来几年后你还活着，那你就不会死在第一场战斗中，所以我才敢把你调到最前线，安排你执行获取敌人情报的任务。
倘若是安排一个别的人，还没执行任务就被干掉了，失败的可能性也太大了……”
“原来一切都是你预谋好的！”郝志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能吧，有些时候，我也在想，这一切的巧合并不是随机发生的，一切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答案就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一定会找到的。”徐哲感叹道，“佛门云，万法皆空，惟因果不空……”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王琰珂忽然若有所思地接道：“欲知前世因，则今生所受者是，欲知后世果，则今世所为者是……”
徐哲赞许地点了点头：“看来你也想起来了，郝志当时是念了这么一段话。”
郝志听俩人这么一说，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倒退了两步，众人觉得奇怪，都看着他，直等了半天才见他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们还记得，幽灵把我扔到沙漠之后，我说，有一个会空间穿越的人把我送回了林涛的办公室吗？”
大家全部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郝志点了点头：“我当时烧得迷迷糊糊的，没看清楚他的样子，不过我记得，他也说了一段那样的话，万法皆空，惟因果不空之类的……”
“天呐！”宋小葭连忙追问，“那个你多大？长得帅不？”
王琰珂把目光投向郝志，那天的事逐渐在她的脑海中清晰起来，记忆的轮廓中，勾画出了一个成熟的男人，高大，俊朗，帅气沉稳的郝志。
他虽然嘴里说着回来是为了救徐哲，让他成为地球保卫军的总指挥，带领人类走出泥潭之类的话，可那一双深情的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面前的王琰珂，带着些许的担忧，带着无比的深情，饱含着的，是深切的恋恋不舍……
原来，他从不曾有一刻忘记过自己，哪怕是在几年以后，在一个轮回之后穿越时间回来，还在为了她能活下去而努力着……
她忽然转头问徐哲：“那我又是怎么变成小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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