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18、农家饭

　　秦嘉和曹念回到家，先把东西放到了厨屋里，为了防止在偷吃这方面劣迹斑斑的勇哥怂妹偷吃，她还特意把厨屋的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两人进了堂屋，就见陈娇娇几人把玉米从袋子里倒了出来，正一人一个板凳弯着腰把玉米外面那层皮给扒了下来，扒好的则是被放到了饭桌上。

　　见她们这么勤劳，秦嘉象征性地鼓了鼓掌，“很勤快嘛你们，值得鼓励！”说着，她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她早上嘱咐秦母放进去的西瓜酒和葡萄酒，又去找了个起子，把曹念则是把啤酒放下后配合地去那了杯子过来。

　　秦嘉打开瓶子，倒好一杯曹念就换一个杯子，两人配合默契，倒好七杯不仅用时短，还没有撒在桌子上的。

　　“先停一停，喝口饮料。”秦嘉倒好最后一杯，一边拉了个凳子坐下，一边对几人说道。

　　“我弄完我手里的这个。”陈娇娇说着，狰狞地把玉米皮从玉米上分离下来，随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把玉米放下，随手拿了一个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喟叹一声，“秦姐，我最喜欢你家的果酒了，真好喝啊！”

　　“喜欢就多喝点儿，等你们回去一人再给你们装一箱。”秦姐捧着杯子笑着道。

　　“秦姐万岁！”

　　秦嘉撇嘴，“我要是不让你们带呢？”

　　“那我们也要带嘛，嘻嘻。”

　　……

　　几人在屋里休息了一会儿，秦嘉就和曹念、田梦出去做饭了。

　　陈娇娇本来也要跟着去，刘婉和甄炜刘杰也想去帮忙，毕竟他们到秦嘉家里吃饭已经是麻烦他们了，也没那么厚的脸皮擎等着吃饭，不过被秦嘉轻飘飘的一句给镇住了：“你们不会做饭的就别来帮倒忙了，给你们打扫烂摊子也很累的好不好。”

　　这几人都不会做饭，以前他们部门有一次出去烧烤，结果几人烤出来的不是糊了就是生的，味道也怪怪的，要么咸的能齁死人，要么干脆没放盐，还有人把糖当成了盐，从那以后，再出去聚餐，他们就不选烧烤了，连自助火锅这样的餐也很少选。

　　秦嘉一句说完，就把几人打击得乖乖坐了回去，倒是看起来就不怎么会做饭的田梦烧得一手好菜，从而得以跟着秦嘉曹念一起去做饭。

　　现在天还热，白条鸡又是秦国良下地前就跟秦惠英说过，从冰箱里拿出来解着冻的，因此秦嘉进了厨屋，白条鸡已经连最后的冻也化开了，于是，秦嘉和曹念就开始收拾白条鸡。

　　田梦则是在一旁洗着青菜。

　　秦嘉手起刀落，鸡屁股就被她割了下来，丢到了脚边，立刻被守候了好一会儿的勇哥一口咬住。

　　从秦嘉进了大门，勇哥灵敏的小鼻子就闻到了肉的味道，虽然后来秦嘉离开了，但是奈何她把门关的太结实了，勇哥废了好大劲也没能钻进去，因此之前秦嘉刚一开门，它就顺着那条缝儿挤了进去。

　　它还不止一次站起来，两只前爪扒着案板的边沿，试图看到诱惑它的肉在哪儿，但是它的脑袋都被秦嘉冷酷无情地按了下去，无法，勇哥只能在秦嘉脚边转着，同时发出一声声渴望的叫声。

　　以前秦家的那只狸花猫就和勇哥一样，鼻子最尖了，每次家里吃肉，它都会早早地在厨屋守着，如果是吃的鸡肉，秦母则会把鸡屁股之类的东西给它吃，但要是猪肉这样的肉，它就惨了，因为猪肉不像鸡肉一样骨头多，猪肉甚至没有骨头，吃鸡肉时还能混上点儿骨头啃的狸花猫是一点儿肉腥味儿也吃不到了。

　　秦嘉奉行秦母以前的做法，把鸡屁股先割下来丢给了勇哥，勇哥一个饿猫扑食，大嘴一张，就把鸡屁股咬到了嘴里，同时喉咙里还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声，这是在发出警告：不要来抢我的肉！

　　勇哥跟饿了多久似的，没几口就把鸡屁股吃完了，只是这次秦嘉却没能再给它开小灶，秦嘉把鸡切好，而田梦也已经把和鸡一起炒的茄子等配菜都切好了，她就坐到灶前，往身边抓了一些用来引火的碎柴火，然后往灶门里塞了一把，拿起打火机开始点火，曹念则是把鸡肉、茄子等东西都拿到了灶台上，同时他手里还拿着一只锅铲，准备炒菜。

　　炒肉费的时间要长上一点儿，而今天又不是只有一个鸡肉，于是秦嘉则选择了用大锅炒鸡肉，煤气灶则是留给了田梦炒些容易熟的蔬菜。

　　今天的素菜有五个：一道青椒土豆丝，一道拍黄瓜，一道青椒油皮，一道干焖豆角，一道糖拌西红柿。西红柿是秦嘉自家种的，因此和买来的总带着些酸味相比，田梦摘下来的几个西红柿不仅颜色红的更自然，味道也要更甜一些。

　　田梦炒好菜，用秦母早上就刷好的盘子盛了，秦嘉的鸡肉也炒好了，而此时，秦国良夫妻俩也从地里回来了。

　　摩托三轮的声音在开进院子里后停了下来，没事儿干的甄炜几人也都早早地从堂屋里迎了出来，他们帮着秦国良把装满了棉花的袋子从车上搬进西屋里，陈娇娇进了厨屋，问道：“秦姐，饭好了吗？秦叔叔他们回来了。”

　　“正想跟你们说呢，洗洗手吃饭了。”秦嘉说着，从灶门前站起身来。

　　曹念已经找了盛鸡肉的器皿出来——是秦家最大的一个用来盛饭的不锈钢盆。

　　陈娇娇在厨屋门口的盆子里洗了手，帮着田梦一起往堂屋里端菜，同时招呼还在院子里的几人：“洗手！吃饭！”

　　田梦和陈娇娇一人端了一个盘子，而早就练出来的秦嘉和曹念则是一人能同时端两个，不过因为田梦和陈娇娇已经端走了两个，现在只剩下五个盘子一个盆，曹念端起盛有鸡肉的盆，秦嘉则是端了两个素菜。

　　早一步洗好手的甄炜进来吧最后一道菜也端走了，刘杰则是拿了七个碗七双筷子跟在后头。

　　因为考虑到他们吃惯了米饭的原因，秦嘉今天没从秦惠英的小超市那儿买馍馍，而是直接用电饭煲蒸了一锅的米饭，电饭煲在堂屋里放着，只是碗筷都在厨屋里，所以得拿过去才行，不然没法儿盛饭。

　　七个人挤挤挨挨，把正方形的饭桌围了个满满当当，六个菜加上七碗饭，再加上酒瓶杯子，将桌子占得基本上一点空也没剩下，秦嘉看着，不由得心生感叹：好多年没见过桌子摆的这么满还都是饭了。

　　秦国良开了一瓶啤酒，给四个男人一人倒了一杯，他把酒瓶放回到地上，举起了酒杯：“你们和嘉嘉都一年多没见了，关系还这么好，我这个当父亲的真是开心啊！来，干一杯！”

　　刘杰碰着杯，笑着道：“叔叔您说哪里的话，我们跟嘉嘉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虽然见得少，但网上的联系很多的，关系怎么会淡呢。”

　　甄炜也在一边说：“刘杰说得对，我们都还有联系，关系不会淡。”

　　吃着菜的陈娇娇突然插了一嘴：“就是我们想变淡，秦姐店里这么多好东西，我们也舍不得啊哈哈哈！”

　　这一顿饭，四个大男人基本上都在喝酒了，菜吃的也不少，就是碗里的饭没怎么动，与此相反，几个女性碗里的饭都吃了很多，秦嘉和秦母母女俩倒是都吃完了，陈娇娇、田梦和刘婉三个人虽然也吃完了，但她们没有盛满碗，因为三人的饭量都不太大，加之秦家的碗有些大，她们要是盛满了就会剩下，在别人家吃饭剩饭是不礼貌的。

　　不过三个人里，陈娇娇盛的饭是最多的，她是个吃货，饭量也比其他两人要大上一些，加上这一顿饭菜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味道确实还不错，她吃的就有点多，田梦两人盛了半碗饭，而她则盛了多半碗差不多一碗。

　　男人们的说笑声中，秦母一直在劝几人：“多吃点儿，别客气，到家跟你们自己家没啥区别。”

　　刘婉甜甜地笑着回道：“阿姨，我们是真的吃饱了，我们吃得少，秦姐知道我们饭量的，是吧秦姐？”

　　突然被cue，秦嘉点点头，“妈你放心，她们都那么大人了，还能饿着自己不成。”

　　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吃完，男人们都有些都有些醉了——啤酒的度数虽然不太高，但架不住喝得多啊！他们四个把一整捆整整九瓶都喝完了。

　　秦国良是喝完了就睡觉的类型，他虽然脸红的厉害，但醉的并不很，他自己回了里间屋躺下睡了，秦母收拾着饭桌，秦嘉则是和陈娇娇、刘婉、田梦她们一起把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三个男人扶到了堂屋旁边的客房。

　　知道今天家里要来人，秦母昨晚就把客房收拾出来了，客房里有些简陋，但床确实够大，能并排躺得开三个成年人，这下正好可以放得下三个男人。

　　秦嘉扶着曹念，把他推到了最里头，然后和也爬上来的田梦一起，帮着陈娇娇刘婉把甄炜和刘杰也拉上床，一番折腾下来，四人都累的厉害。

　　她们从屋里出来，秦嘉一边大喘着气一边对三人说道：“你们仨先跟我在我屋里凑活一下吧，我那屋的床有点儿小，躺不开咱们四个，咱们竖着躺一排行不？脚搭地下。”

　　秦嘉屋里的床虽然也比单人床大，但并排躺开两个人都有些挤，更别说是四个人了，就算秦嘉打地铺，还有一个人呢，因此她只好出此下策。

　　三人都点头说没问题。

　　本来就是她们麻烦人了，没道理再挑三拣四的。

　　三人跟着秦嘉绕了半个院子才进了秦嘉的屋子，进了门，三人先打量了一遍，“你们随便看，反正我这屋也张不出花儿来。”秦嘉笑道。

　　“哪儿啊，这不挺好的嘛。”陈娇娇笑道。

　　下巴村这儿即使盖了新屋子，也没人会像城里人一样，还给墙壁贴壁纸什么的，他们上上一层石灰就行了，秦嘉屋子也不例外，四面墙壁都是白的，只不过因为时间有些长，加上她屋里还点过炉子堆过煤球，所以有些地方有些黑。

　　不过墙上倒是装点了些十分具有女孩子气息的装饰，比如说贴上去的花壁纸、墙上挂着的一些小东西，床尾的柜子上还放着一只挺大的毛绒玩具熊，再加上衣橱里满满的女孩子的衣服、化妆台前的满满当当的瓶瓶罐罐，让这间基础上十分简陋的屋子多了几分温馨。

　　秦嘉弯着腰收拾着床，她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但抱枕却是有好几个，她拿出三个抱枕来，和枕头挨着墙排排放好，又把夏凉被放好一便，最后她还把长凳拉到床前不远处——条凳可以放一下她们的腿。

　　“先这样凑活着歇一会儿吧。”秦嘉说。

　　三人应了声好，一个个排着队爬上了床。

　　如果床宽，这样竖着睡还能舒服一点，但秦嘉的床窄，四个人竖着，也有半个身子是在外头的，哪怕秦嘉搭了条凳来加腿，也还是很不舒服，四人躺在床上，个子最矮的陈娇娇侧着身子，把腿蜷了起来，她这样倒是舒服一些，于是其他三人也纷纷照做。

　　这折磨般的一个多小时过去，四人立刻醒过来跳下床，踩在地上活动着身体。

　　秦嘉活动开，又和几人在院子里闲聊了很久，见已经4点多了，她才去客房里叫曹念起床。

　　今天曹念的朋友，也就是他那几个舍友就到了，车也是傍晚时分到达阳春县的火车站，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出发去接人了。

　　曹念在最里头，秦嘉趴在床边试着喊了两声，曹念虽然有动静，却还没睁开眼，秦嘉又绕到床位，伸手挠曹念的脚心。

　　她挠了两下，曹念就坐了起来。

　　他本来醉的就不很，自己也是能走过来的，之所以还让秦嘉掺过来，完全是接机装醉和秦嘉多亲近亲近，睡了这一觉，酒已经醒了，他看着秦嘉，问道：“怎么了？”

　　显然是一时把今天还要去接自己朋友的事儿给忘了。

　　秦嘉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小声道：“去接人了，你朋友他们不是今天到吗？”

　　“对哦。”曹念一拍额头，终于想起来这件事。

　　“嘉嘉你等等我，我这就下床。”他说着，小心翼翼地绕过外面的两个人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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