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雾里看花 水中捞月

　　江小水的下巴被紧紧捏起。被迫看向了眼前的人。凤凰精致的脸庞上有着像是精灵雕琢过的五官，酒红色的漂亮桃花眼下一颗似火欲泣的朱砂泪痣。他长长的酒色头发被丝带扎在了脑后，和雪地里第一次见到他一样的惊艳。

　　江小水看不出他眼神中的含义，只觉得下巴被捏的有点疼。

　　“你太不乖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工具。”凤凰不紧不慢的慢慢吐字。江小水的行为总不在他计划中，她总是有办法去打破自己设下的局，试图想接近她想知道的一切。与其让她闯进来破坏计划，还不如和她讲明白。他改变主意了，他要江小水自愿帮助他。

　　“我不是工具，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不可能事事如你所愿，真是不好意思。”

　　江小水甩开凤凰的手腕，有点生气的说道。虽然江小水平时是一个非常不容易生气的人，但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控制，在没有穿越之前，她就是被父亲作为一个家族工具来欺哄。她受够了这种欺骗。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你现在不能死，你还有用。”凤凰没有搭理她，自顾自的转了转自己的手腕。

　　“我的命用不着你来决定。”江小水从生气中恢复了理智，平淡的说道。一个合格杀手应该有处事不惊的品质，不应该透露自己的感情。

　　“还真是个不错的杀手，死了真是可惜了。不过这由不得你。”凤凰轻轻的笑了笑，手掌间腾出一股蓝烟。

　　江小水感觉自己的灵力瞬间都消失了，四肢也开始变得无力。手背上的云祭标示开始不停的闪烁。江小水整个身体都开始下坠，但她并没有跌落在草地上。

　　凤凰伸出手，把她拦腰横抱了起来。

　　“你知道云祭的创始人是谁吗？”凤凰看着江小水逐渐失去意识的眼睛问道。

　　凤凰没有再说话，他其实有点动摇。因为江小水和他一样都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怜人总是未免会惺惺相惜。但他等了太久了，他付出了太多，他已经没有无法回头了，他不敢也不会，有任何心软。

　　“不过，你的决心，还是比不上我。”凤凰低喃了一句。眼神中却充满了落寞。

　　大家都知道云祭是大陆第一杀手组织，所涉及的成员错综复杂。云祭的势力也遍布大陆每一个角落。所有的杀手都向往着云祭，想成为其中一员。但没有人知道，是谁创立了云祭。

　　因为大家都无法把云祭湛蓝的标示，和被魔兽森林关押的半神扯上联系。一个被创世神诅咒的种族。一个世世代代封押罪恶的种族。一个为世人害怕的神位。

　　没有人知道凤凰族内封押在梧桐树下的怪物是什么，也没有人敢知道。因为大家都不敢忤逆创世神的意愿。

　　“为什么我们族人，就要接受如此不公的待遇？”凤凰低头问怀中的少女。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凤凰把江小水放在了梧桐树巨大的树根上。

　　江小水醒来时，眼前一片金黄，梧桐树的树叶，正在缓缓的跌落。她的身上零落着几片金灿灿的梧桐叶。

　　树旁是正在喝茶的凤凰，他漂亮的长发在风里轻轻的拂动。

　　“你醒了？”凤凰很平淡的说道。

　　“嗯。”江小水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只能勉强支撑起来。

　　“你可以告诉我一切吗？”江小水真的急切的想知道这一切。

　　江寒风为什么失忆了？为什么是他把自己从极寒之地接了出来？还有，自己是怎么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自己身上开始逐渐强烈的灵力气息是怎么回事。她在来到大陆的每一天，都在思索这些问题。她只想有自己的人生，可现实往往不会如她所愿。哪怕她自己努力成为了云祭数一数二的杀手，也无法做到自己想要的。

　　想到这里，江小水不禁感觉深深的无力。

　　“一切？你太贪心了。我也想知道一切，又有谁会告诉我呢？”凤凰慢慢的走到江小水身边。

　　“那你要做什么？”江小水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的所作所为。

　　“告诉你我能告诉的。”

　　江小水有点不可思议。

　　“江寒风怎么了？”江小水本想试探一下凤凰。

　　“他？”凤凰皱了皱眉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没想到江小水问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但旋即又了然，江小水对他不信任也是正常的。

　　“如你所见，他是失忆了。”

　　“因为什么原因？”

　　“因为你。”

　　“我？”

　　“对。”

　　凤凰手指一挥，把江小水带入了回忆中。

　　江寒风本是守护创世神眼泪的神鹿，本来他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神。可他却拒绝了，因为他爱上了一个误闯入不老泉的精灵风灵。那时候的森林还没有威胁，人类和魔兽可以和平共处，贸易往来。大家都单纯善良，因为世上还没有欲望这种东西。创世主把欲望封锁在了不老泉里。用创世神眼泪镇压。相传这滴眼泪，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风灵因为无法忍受不老泉里巨大的灵力，逐渐体力不支，神鹿为了救自己的爱人，盗取了眼泪。但事情并没有神鹿所预想的一样，风灵没有复活。因为死亡的生灵复活是违背创世主意愿的。于是眼泪把风灵的精魂保存起来。幻化成了一个婴儿。

　　神鹿已没有选择，他幻化成人形。带着这个婴儿逃到了已经冰封的极寒之地。

　　在这里，神鹿为了纪念风灵，为自己取了一个人类名字，江寒风。给眼泪幻化的婴儿，取名为江小水。他使用自己的神力，把极寒之地完全的封闭了起来。但因为他远离了不老泉，神力日渐消退，到江小水十五岁那年，已经几乎耗尽了。

　　“游凌求我救救他。”凤凰撇了一眼江小水说道。

　　“就是这样子。”凤凰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说的很详细。

　　江小水低头沉默不语，怪不得，她觉得她对江寒风有一种淡淡的思念，但她本身对江寒风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当他是朋友。

　　“那你是因为什么需要我…不…是眼泪的力量？”江小水接着问道。

　　“你问的太多了，我一次只回答一个问题。”凤凰摆了摆手，表示不会再回答了。

　　“可是。”江小水迟疑到。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你身上有云祭的标示。”

　　“我送你出去。你身上下了失言咒，这里的事情，你没法说出去的。我会送你出去的。”凤凰指尖开始冒出淡淡的蓝色烟雾。

　　江小水抬头望着这个男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九尾那么讨厌你？”

　　凤凰愣了愣，说道。

　　“不只是九尾，大家都不喜欢我。毕竟没有人喜欢晦气的东西。”

　　“有时候讨厌没有理由，大家都说讨厌一个人，那么不认识你的人，也会讨厌你。”

　　说完这句话，凤凰把江小水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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