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章 幼年的阿夏

　　楚墨言颇有些神秘地看着她说：“柳云安，可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她是柳家的实际掌权人，所以更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了。”

　　楚离央踏出房门时，阳光射在她的脸上，微微有些刺眼，她抬手挡了挡，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放下手臂，闭着眼享受这一刻的温暖。再睁眼，依旧是澈朗的双眼，不见一丝烦忧困惑。

　　回到清水居时，楚离央先去见了顾盼，呆了很久才出来，然后直接去了秦朗的屋子。

　　他是她亲自收的徒弟，在楚家也有自己的房间。

　　“世子，你这是要去哪？”

　　阿碧端着茶水还没进屋，就碰见要出去的楚离央。

　　楚离央声音虽低却字字铿锵有力：“清理门户。”

　　阿碧的手不经意地一抖，然后又立刻恢复过来，柔声问：“是秦朗？他犯了什么错吗？”

　　“你怎么知道是秦朗？”楚离央微笑，“楚家里的哪个人我不能清理的？”

　　阿碧没想到楚离央会这样问：“就是随便胡猜的。“

　　楚离央瞟了一眼她手里端着的茶水：“端进去吧，我回来喝。”

　　“是。”阿碧欠欠身向前走去。

　　楚离央在她身后看着阿碧一步步走近屋子，然后转身而去。

　　“砰。”房门被楚离央很随意地推开。

　　秦朗坐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一声门响将他的瞌睡虫全给打发走了。

　　“师傅！你终于回来了！”秦朗兴奋地站起身。

　　“坐下啊。”楚离央笑得和煦如春风，却偏偏让秦朗觉得阴飕飕的。

　　“师傅，您坐！我坐够了，您别这么客气，徒弟我瘆得慌！”秦朗裂开嘴露出一个尽可能乖顺的笑容。

　　“你不愿便算了，只是师傅担心你等会儿想坐也坐不了了。”

　　一声霹雳在头顶劈下大响。

　　秦朗觉得自己的直觉还是很准的，楚离央看着就觉得很恐怖，还是越笑越恐怖的那种。

　　“师傅，您到底怎么了？”秦朗讨好地给楚离央斟茶奉上，“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就跟徒弟说说呗，可千万别憋着！”

　　楚离央接过茶，没喝。

　　“秦朗，你怎么知道我娘不见了的？”

　　秦朗脸上的笑僵了僵：“师傅，我不是说了吗？就是路过楚相书房门口时不小心听到的。”

　　楚离央又笑，语气里掺杂着怒意：“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我爹是傻子？”

　　“师傅，我不是......”秦朗想要解释。

　　“啪！”敛曐剑从腰间抽出置于桌上，锋利的冷光一闪而过，透出森森的寒意。

　　“楚家数我爹的书房最为森严，你是怎么躲过暗哨混进去的？”楚离央指尖吧嗒把玩着剑尖，问他，“你背后的人是谁？”

　　“你故意告诉我我娘失踪，想要骗我进宫，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一开始，是不是就是蓄谋接近我？接近楚家？”

　　每个质问，句句如带针刺，似狂风乍起，暴雨突袭，迎面而来。

　　秦朗被问得一句比一句懵逼，鼓着钛合金大眼张着可以吞象的大嘴看着楚离央捂住他的口，一只脚还踏在凳上，眼神瞅着门外，狠狠地质询。

　　“唔~司、傅~”秦朗一只手举起指着自己的嘴，悄咪咪问。

　　她附在秦朗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秦朗先是不解，然后震惊，最后一脸坚定地点了头。

　　下一刻，房内传出一声凄厉地大叫。

　　“啊——”

　　“师傅！你为什么要杀我！”

　　楚离央凉薄的声音响起：“背叛者，当诛！”

　　房间里一片寂静，再无声响。

　　楚离央面无表情地推开房门离去，衣裳上溅有零星血渍。

　　片刻之后，房门再次悄悄推开，一人悄悄潜进屋内，步伐轻稳没有声息，她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秦朗，微微皱眉，像是没有想到楚离央竟真的这般狠心下杀手。

　　直到她走到秦朗的身边，蹲下身去，指尖凑到他的鼻息处，没想到本来身死的人却又活了过来，睁开双眼一跃而起握住她伸出的手腕。

　　“抓住你咯！”秦朗唇角勾起，语气里满是骄傲，下一秒看到人时又惊住，“阿碧姐姐？怎么会是你！”

　　“小朗，放开我！”

　　“阿碧姐姐，你居然背叛师傅！难怪今早你这么奇怪，偷偷告诉我楚夫人失踪的事情，还让我别让师傅知道这事，原来是想借我的手害师傅，还想让我来背这个锅！”

　　“小朗，我并非有意害你。若我真像你说的这般绝情，又怎会因为担心你的安慰来这里自投罗网？”阿碧试图向秦朗解释。

　　“真的？”秦朗狐疑地看着她。

　　阿碧反应过来，手腕灵活地一扭，另一只手横劈成刀毫不留情地砍在了秦朗抓住她的那只手，瞬间又将主动权握在了自己手间。

　　秦朗虽然心惊，但还是没忘记楚离央的叮嘱，立刻伸手拦住，捏招成诀，双足变换，阿碧往后一退一跃，稳稳落地。

　　眼见阿碧就要逃出，秦朗暗暗心急。

　　可没想到，阿碧刚一打开门，楚离央已经在门外守候。

　　“师傅！”秦朗唤道。

　　“世子。”阿碧保持着开门的动作，喃喃地叫道她。

　　“阿碧，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武功这么好。”楚离央微笑。

　　“世子，阿碧也没想到世子的聪明有一天也会用到阿碧的身上。”阿碧苦笑。

　　“你在算计我的时候，不就应该料到这一天了吗？”

　　“是啊。”阿碧放开手，“世子一向是这么聪明的。”

　　秦朗趁机跑到楚离央身旁。

　　“阿碧，你和我娘身后的人到底是谁？”楚离央质问，“只要你如实告诉我，我不会伤害你。”

　　阿碧摇摇头：“如果我说，我和夫人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会相信吗？”

　　“你是什么意思？”

　　“世子，也许你去问夫人能有一个答案。”

　　“好，我可以不再过问你们之间的关系，那你呢？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楚离央盯住她的双眼，不放过任何表情，“你在楚家呆了十九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朗偏头看着楚离央，突然觉得今天的师傅情绪好低落，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师傅，会让人忍不住——

　　心疼。

　　阿碧从屋门口一步步走向前，走到离楚离央不过一丈远的距离，停下。

　　“阿碧，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在楚家这么久，原来已经十九年了。”阿碧抬起头，眼里有点点晶莹，第一次唤她的名字，“离央。”

　　楚离央没有说话，她知道阿碧还有话对她说。

　　“我不叫阿碧。我的名字，是碧水。”

　　红蕖碧水如曲江，醉恼诸人欲断肠。

　　原是，欲断肠。

　　“再见了，离央。”

　　楚离央倏得惊起，可是碧水早已经万事俱备，一群黑衣人如同遮天蔽日的巨型蝙蝠从天而降，未着地面就直接将碧水拉起，然后‘咻！’的一声飞走，速度也快得惊人。

　　“师傅！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追！”秦朗仰着头看着只剩下几个黑点的天空。

　　楚离央伸手拦住秦朗欲前行的身子：“不用了，让她走吧。”

　　“就这样让她走了！”秦朗忿忿然，“阿碧姐、不，碧水平日里那么衷心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会背叛我们！”

　　“她不是背叛。”楚离央平静地说。

　　“嗯？”秦朗不解。

　　“从来都不是我们的人，何谈背叛二字。”既是自嘲，又何尝不是自我宽慰。

　　秦朗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一个小徒弟，不过进楚家跟在楚离央身边月余，和碧水的接触时间也仅仅就是这零星间隙，面对这种情形，也不免觉得愤怒难耐。

　　更何况，碧水照顾了他师傅十九年，从婴幼儿到如今，多少年的相伴相随，知道身边最亲近的人竟是别有用心的间谍，连名字都是假的，该是怎么心寒，还要这般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地说出来。

　　“师傅！”秦朗下定决心，竖起三指，指天而誓，坚定地对她说，“你别伤心，我秦朗，会永远跟在你身边，做一辈子的小徒弟，永远不会背叛你！”

　　秦朗露出笑颜，明艳朗朗，透着少年满满的朝气。

　　许久，一声传来。

　　“好！”

　　秦朗一把抱向楚离央，少年宽大的胸膛还有些消瘦，却也充斥着力量：“师傅，你还有我呢！”

　　楚离央把下颌轻轻地搭在秦朗的肩头。

　　突然，肩头传来微弱的湿意，还没感受出来，风刮而过，就风干了所有。

　　楚离央适时地立直身子，面上已经恢复了原来恶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失态。

　　秦朗笑了。

　　他才知道，原来，就算是无所不能的师傅，也还是一个人。

　　有血有肉，有心有情的活生生的，人。

　　“走了！”楚离央眼里重新冒出希冀的光芒，“还有更多新的麻烦需要我们一一解决。”

　　秦朗偏头看着楚离央，突然觉得今天的师傅情绪好低落，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师傅，会让人忍不住——

　　心疼。

　　阿碧从屋门口一步步走向前，走到离楚离央不过一丈远的距离，停下。

　　“阿碧，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在楚家这么久，原来已经十九年了。”阿碧抬起头，眼里有点点晶莹，第一次唤她的名字，“离央。”

　　楚离央没有说话，她知道阿碧还有话对她说。

　　“我不叫阿碧。我的名字，是碧水。”

　　红蕖碧水如曲江，醉恼诸人欲断肠。

　　原是，欲断肠。

　　“再见了，离央。”

　　楚离央倏得惊起，可是碧水早已经万事俱备，一群黑衣人如同遮天蔽日的巨型蝙蝠从天而降，未着地面就直接将碧水拉起，然后‘咻！’的一声飞走，速度也快得惊人。

　　“师傅！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追！”秦朗仰着头看着只剩下几个黑点的天空。

　　楚离央伸手拦住秦朗欲前行的身子：“不用了，让她走吧。”

　　“就这样让她走了！”秦朗忿忿然，“阿碧姐、不，碧水平日里那么衷心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会背叛我们！”

　　“她不是背叛。”楚离央平静地说。

　　“嗯？”秦朗不解。

　　“从来都不是我们的人，何谈背叛二字。”既是自嘲，又何尝不是自我宽慰。

　　秦朗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一个小徒弟，不过进楚家跟在楚离央身边月余，和碧水的接触时间也仅仅就是这零星间隙，面对这种情形，也不免觉得愤怒难耐。

　　更何况，碧水照顾了他师傅十九年，从婴幼儿到如今，多少年的相伴相随，知道身边最亲近的人竟是别有用心的间谍，连名字都是假的，该是怎么心寒，还要这般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地说出来。

　　“师傅！”秦朗下定决心，竖起三指，指天而誓，坚定地对她说，“你别伤心，我秦朗，会永远跟在你身边，做一辈子的小徒弟，永远不会背叛你！”

　　秦朗露出笑颜，明艳朗朗，透着少年满满的朝气。

　　许久，一声传来。

　　“好！”

　　秦朗一把抱向楚离央，少年宽大的胸膛还有些消瘦，却也充斥着力量：“师傅，你还有我呢！”

　　楚离央把下颌轻轻地搭在秦朗的肩头。

　　突然，肩头传来微弱的湿意，还没感受出来，风刮而过，就风干了所有。

　　楚离央适时地立直身子，面上已经恢复了原来恶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失态。

　　秦朗笑了。

　　他才知道，原来，就算是无所不能的师傅，也还是一个人。

　　有血有肉，有心有情的活生生的，人。

　　“走了！”楚离央眼里重新冒出希冀的光芒，“还有更多新的麻烦需要我们一一解决。”

　　秦朗露出笑颜，明艳朗朗，透着少年满满的朝气。

　　许久，一声传来。

　　“好！”

　　秦朗一把抱向楚离央，少年宽大的胸膛还有些消瘦，却也充斥着力量：“师傅，你还有我呢！”

　　楚离央把下颌轻轻地搭在秦朗的肩头。

　　突然，肩头传来微弱的湿意，还没感受出来，风刮而过，就风干了所有。

　　楚离央适时地立直身子，面上已经恢复了原来恶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失态。

　　秦朗笑了。

　　他才知道，原来，就算是无所不能的师傅，也还是一个人。

　　有血有肉，有心有情的活生生的，人。

　　“走了！”楚离央眼里重新冒出希冀的光芒，“还有更多新的麻烦需要我们一一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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