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李朝阳越琢磨就越觉得不对劲，他好像发现陶愿的秘密，还是一个大秘密。

        他一想到这个秘密就坐立不安，只好跑去找陶愿了解清楚。

        清清冷冷的月光从门户照射进室内，庭院中有一个浅浅的池塘，朵朵青莲从淤泥下生长开来却不沾染一丁点污浊的泥色。

        空气里还夹带着莲花的清香，夏日蛙鸣声、虫鸣声不绝于耳。时有几条肥美的鱼跃出池塘，又扑通一声落下，溅起朵朵水花。

        李朝阳一边扑打环绕在他身侧的蚊子，一边往门内瞅。

        “陶愿你真不在房间啊！”

        他蹲在陶愿门边嘀嘀咕咕，蚊子嗡嗡作响配上蛙鸣虫叫惹人心生厌烦。要不是他迫切想知道答案，他也不至于跑来这喂蚊子。

        “得不到答案睡不着呀~”李朝阳腿都蹲麻了，愣是没见着半个人影。他开始拍打他的脸，唉声叹气。“你说你这么八卦做什么，睡不着了吧！”

        “李公子？你在这做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又有两个人影，直接把李朝阳吓翻倒在地上。

        李朝阳瞪着脚往后退了几步，借着月色才看清来人是谁。他脸上的惊慌还没有褪去，心脏仍然在扑通扑通跳。

        断机见李朝阳不说话，心里暗自猜想是不是真把李朝阳给吓坏了。他又唤一声李朝阳的名字。“李公子？李朝阳！”

        “啊啊啊——”李朝阳说出来的三个字，一个比一个小。他终于缓过神来，朝着断机和陶愿连连说了几次没事。

        这边的动静让其余人纷纷探出身体查看情况。

        钟畅见李朝阳的腿在颤抖，神魂未定，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先走了！”

        李朝阳连爬带滚地离开现场。

        留在原地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没发现哪里有异常。

        “他是李家人吧。”绛纱明明是问问题，却不带有疑惑的语气，警惕心十分强的她决定检查一番这附近是否有异常。“我去巡逻一下。”

        “师妹等一下，我与你一起去。”

        风斩连忙小跑跟上绛纱的脚步。

        断机将陶愿送回陶愿的房间，把陶愿安置好后对郁蔓云说：“师姐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

        郁蔓云靠在叶骁瑞的肩膀，目光落在散发一股浓重药香味的陶愿身上。“陶愿那里怎么了？”

        “陶愿身上的情况太复杂，单单是解我家药方的毒我没问题，问题就是——”

        断机话没说完，身侧多了一个那么大的钟畅。他的嘴角忍不住抽动，问道：“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钟畅一个飞扑，整个人扒在郁蔓云身上，手里还抓着断机的衣领子。“断机师兄你走得太快了。你们说陶愿的事情，我能听吗？”

        郁蔓云和断机对视一眼，而后同时看向现在的老大——叶骁瑞。

        “别看我。你们自己商量。钟畅明日起来练功。”

        叶骁瑞一把推开郁蔓云，交代完钟畅明天要做的事情后说道：“这是另外的价钱。”

        郁蔓云：“……”

        当郁蔓云知道陶愿眼睛的毛病与断机祖传的药方有关，她就没打算继续参和进去。这件事情说到底涉及到断机家族的事物，秘方，她一个外人不好知道太多。

        “师姐这真的需要你帮忙了。”

        郁蔓云既然作为师姐，那么帮师弟、师妹兜底就是一项必备的技能。她答应去帮断机的忙，同时也复述一遍叶骁瑞的话。

        “但这是另外的价钱。”

        断机：“……”

        断机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月，仔细回想今日太阳升起的方向以及师门最近是不是多了一项帮忙可以，但是要谈钱的传统。

        目前两袖清风没有一丝存款的断机开始打起钟畅的主意，他语重心长地说：“小师妹啊，师兄我帮你，也是另外的价钱。”

        钟畅：“……”

        钟畅觉得她此时不应该在这里，她应该去找李朝阳问问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她想知道这一天内，她的师兄、师姐们都受到了什么刺激，怎么一开口就是另外的价钱。

        “也对，冤有头债有主，小师妹要勤种树还债啊。”郁蔓云表示很同意断机的话，她拍拍钟畅的肩膀，并且鼓励对方好好学习，天天种树。

        “……”

        钟畅关心陶愿的病情，因此加入了郁蔓云和断机的谈话当中，只听不谈那种。

        她在一旁安静的旁听，断机可以按照祖传的解毒方法解开陶愿身上的毒，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陶愿此时魂魄不稳，用药需要极度谨慎。

        断机算出陶愿生机未断，但是无法将陶愿遣送回去。他细细分析了一遍陶愿此时存在的问题，再用简洁的语言总结。

        “我算不出来自哪一个小世界，陶愿虽然生机未断，但他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一个不小心就会把陶愿送去三途川。”

        一朵花中隐藏一个小世界，在一片叶子中或许也隐藏数个小天地，放眼去看世间万物，说有三千小世界也不为过。

        说到这个地点，钟畅和断机默默地看一眼郁蔓云身上的家徽。

        郁蔓云睨一眼身旁乖巧的钟畅，沉思片刻答应断机的邀约。

        等郁蔓云同意后，断机又对钟畅说：“这几天小师妹你有事没事就去陶愿跟前溜达，陶愿在这里的牵绊只有你了。”

        “我？”钟畅复述一遍断机的话，她又细想一番，并不清楚她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如果是解毒，她或许还可以在郁蔓云身边打下手。但是这显然不是断机的意思。

        她只需要在陶愿面前溜达，其他事情都不需要做吗？

        “我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练完剑就去陪一下他，呆在他身边就行。”

        “我知道了。”

        钟畅念在陶愿为她做的事情太多，所以也想用尽全力去帮助对方恢复健康。

        生死有命，无论最后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钟畅都想要坦然面对。

        钟畅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哪怕对方是为了她好，她可以接受这个好意，但不接受这样的方式。

        如果为了她自己的性命，去牺牲陶愿的生命，钟畅还做不到这一点。

        断机发现钟畅面色过于沉重，有补充一句话提点钟畅。“还有一点，你要保持自我意识。”

        钟畅险些忘记陶愿的情绪也能影响到她，她再一次应下了。“好，我知道了。”

        断机又多交代几句话，把明日要做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风斩和绛纱双双回到这里，他们都确认这城内无异动。

        钟畅回到房间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只好起身静坐等待天明。天色刚明，钟畅睁开双眼看天边那抹被晕开的青蓝色，大脑还有些混沌。

        她简单洗漱一番就推开房门走出去。

        钟畅有些不放心陶愿的身体情况，便去陶愿那里看一看。谁想逮住一个李朝阳。

        清晨的温度偏低，巨大的荷叶上还滚动着露珠。李朝阳蹑手蹑脚来到陶愿门口，朝里头喊道：“陶愿你醒了吗？”

        陶愿一夜未睡，他能感觉到钟畅在这附近，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对方靠近。

        她离他越来越近了。

        有这一认知的陶愿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个，生怕一个呼吸就能把钟畅弄不见。

        她不动了。

        她不过来了。

        陶愿的提起来的心更加悬了，他在想钟畅怎么不走了，为什么不过来了？

        这个时候，陶愿门口响起李朝阳的声音。

        李朝阳在门口等不到陶愿的回答，再喊一遍陶愿的名字。

        陶愿感觉到钟畅离他越来越远。

        钟畅是离开了吗？

        陶愿抓紧未曾打开的被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醒了。”

        陶愿沙哑低沉的声音成功打断李朝阳的呼唤。李朝阳在门外等待陶愿的允许才推开门。

        “有什么事？”

        李朝阳见陶愿衣冠整齐，床上也没有睡觉翻滚的折痕，被子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尾，除去被子上有几道明显的抓痕，其他地方都十分整洁。

        陶愿醒这么早？

        李朝阳还以为他打扰陶愿的清梦，他见陶愿不像刚起床的模样，也就放心大胆去问昨天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陶愿你是不是喜欢钟畅？”

        陶愿嗯了一声。

        “所以你之前说有心上人，这个心上人就是钟畅？”

        “嗯。”

        “哎哟喂！”李朝阳一拍大腿，喊出声。他现在无时无刻都感到很庆幸，幸好没参和进去。“还好我和钟畅没成！”

        陶愿看不到李朝阳此时的表情。听李朝阳欢呼雀跃的声音，陶愿觉得这人一定在得瑟。“咳！”

        李朝阳连忙收起脸上的笑，他可以体验一下书中助攻爱情的滋味了。他清清嗓子，按下雀跃的心，神神秘秘地对陶愿说：“要不要哥继续教你怎么追女生？”

        前两天李朝阳找陶愿聊话本，陶愿就问李朝阳有没有教人怎么追求心上人的话本子。于是李朝阳发挥出金钱的力量，搜刮了许许多多教人怎么追求心上人的话本。

        陶愿也按着其中一个方法来，他稍稍橡钟畅示弱，而后感觉效果颇好。

        尝到甜味的陶愿这罐糖果更喜爱了，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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