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警报

　　刘秀耸了耸肩，正如王志善所说，萧然的超能力并不能造成好莱坞特效大片一样的壮阔灾害，但是杀死一两个人确实轻而易举，同时也有着杀人的前科，很难保证他不会在特殊情况下再次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说起来，刚才是和一个杀人犯一起吃了午饭呢。”

　　刘秀后知后觉的样子让王志善玩了个白眼。

　　“现在才知道怕？晚了！”

　　从第一次见到刘秀时，他就感觉这个孩子在某些方面该说是迟钝还是该说有些粗神经，有种和现实脱节的不真实感。

　　“这次算你运气好，下一次可能就是你遇害了！”

　　经历过太多这类事情的王志善明白，错当然不在受害人，但是生命是自己的，很多时候只能靠自己来保护，若是失去了生命，就算事后凶手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又能怎样呢？已经发生的悲剧早已无法挽回。

　　刘秀点了点头，并没太在意。

　　“那现在怎么办？发通缉？”

　　对于刘秀轻视自己的话，王志善也没办法，他不是那种能言善辩的人，更不懂该怎么和这个年纪的孩子沟通，不然也不会和自己女儿关系闹僵了。而且现在萧然的问题更加严重，刘秀的安全意识只能让他自己慢慢去理解了。

　　“是呢，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

　　王志善掏出手机，播出了电话，在等对方接通的时候对刘秀解释道。

　　“萧然太过危险，为了不打草惊蛇是他做出更激进的事情，只能让巡警和武警以加强巡逻的名义暗地里搜索，主要道路上的检查也需要加强，不过一切都还是得以追踪为第一目标，否则一旦刺激到萧然，必定会出现伤亡。”

　　王志善的做法很规范，但刘秀怀疑不会那么顺利，萧然并不像是普通的高中生那样有着未接触过社会的青涩，，更多的是不符合年纪的老成和偏激，他既然敢表明身份，肯定会有相应的准备，又或者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让他甚至不必考虑躲藏的问题。

　　过了一会王志善的电话就被接了起来，他简单地打断对面的问候。

　　“抱歉在你开会的时候打扰你，不过我这边有些急事需要你立刻去办。”

　　在简洁的将事情交代清楚之后，王志善挂断了电话。

　　“好了，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他转朝刘秀。

　　“我送你回学校。”

　　刘秀觉得这和过河拆桥没什么两样，不过在无法确定自身安全的时候他也不想以身涉险，于是点了点头。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王志善一边抱怨一边冲刘秀努了努嘴，朝着门外走去。

　　“我可是给你送来了重要情报，还没找你要奖励，这点待遇不过分吧？”

　　在警察局的停车场，王志善带着刘秀路过一辆辆警车，径直来到一辆线条精炼简洁的越野车旁，如果那一串简单字母横排出来的车标不是造假，那么这就绝不是普通公务员能负担得起的座驾。

　　等到王志善上车点火越野车引擎传出了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声音，刘秀还是一脸深思地站在车旁。

　　王志善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

　　“上车啊，你还愣在那干嘛呢。”

　　刘秀朝他使了个眼色，靠在车窗边悄悄问他。

　　“这车来路正不正？”

　　没想到刘秀是要说这个的王志善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能做出一副拒绝的态度朝刘秀吼了一句。

　　“再不上车就自己想把发回去！”

　　刘秀耸了耸肩，也没继续刺激这个快气炸的中年人乖乖上了车。

　　车子发动后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前座的王志善专心开车，后座的刘秀专心猴，左拨一下右碰一下，就想见识下这种两辈子都买不起的名车到底有什么名堂。

　　眼看着离刘秀的学校越来越近，王志善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因为开着车，王志善干脆按了免提键。

　　电话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焦急的声音，就连刘秀都能听到那人几乎是嘶吼着大声说到。

　　“刚才万乐商业城的火警被按响了，根据目击报告来看，元凶似乎就是您在找的那个高中学生，是叫萧然来着？”

　　配合着身后的火警警报和警铃声，紧张感瞬间飙升。

　　听到这消息的王志只是简单地对刘秀说了一句坐稳，然后就单手猛打方向盘超了前面的私家车后在十字路口掉头，另一只手则是取出了便携式的警笛撞到了越野车的车顶。

　　这还是刘秀第一次在现实见到这种操作，不免得有些小兴奋。

　　依靠着警笛开路，悍马车在几分钟内就以最快的速度平稳到达了现场。

　　想象中的混乱场面并没有出现，数量警车平稳地停在商场的广场边，警察们拿着扩音器悠哉地喊着疏散，不时有几个人从商场大门快步走出，更多的人则是聚在广场上谈笑着对商城以及周围疏散人群的警察指指点点，要不是火警警报依旧铃声大作，还以为是到了什么演唱会现场之类的地方。

　　看到这景象，王志善是真的愣住了。

　　刘秀觉得这就是大城市下派的官员和地方上最容易出现的代沟吧。

　　和经历过风雨的大城市不同，这里只是个乡下的四线城市，平时最刺激的当地新闻也就是混混斗殴然后误伤误杀那么一两个，而且就连这些消息也因为新闻的缘故和一般市民远远隔开，再这样的情况下就算突然听到警报，大多数时候也只会以为是误触发。

　　可怜的下派高官看上去对这样的情况不是很适应，刘秀便体贴地拍了拍王志善的肩膀以表达自己的幸灾——不对，是以示安慰，当然了，换来的只是王志善又一记白眼。

　　旁边的警察看到了王志善，赶紧小跑着赶了过来，似乎是想要对王志善报告情况，又意识到自己的疏散工作做得不到位，怕领导训斥可不好好报告只会被训斥得更惨，于是不知不觉就成了一副愁云惨淡的复杂表情。

　　说真的，这生动的表情变化不去演舞台剧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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