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危机

“我，王越，地球人，不知什么原因穿越到这里——奥斯亚大陆，附身在已经活了600多岁的老魔法师克劳斯特身上，庆幸的是，我也同时拥有了他一身的魔法。对我来说，这里是个神奇的世界，但在这里的生活并不美好安逸，刚刚下山几天，就多次面临死劫，险些丧命……

桑斯特保卫战已经过去很多天了，我们白天救治伤者，帮助他们重建家园，晚上和新认识的朋友们一起庆祝胜利。在这里，我认识了光明骑士团的巴伦德、狄克，城卫军队长摩恩，游侠艾伦、克罗等人，他们为人或刻板生硬或乐观开朗，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善良，当人类面临灾难时，他们能挺身而出，也许，这正是这个世界“英雄”的含意。

光明骑士团在城中简短的休整了几日，就又分散出去寻找他们的‘降世异星’了，只剩下巴伦德和狄克还在城中。真希望他们能早点找到，面对将来未知的威胁，整个大陆亿万百姓的安危就靠他们和那位救世主了。

游侠艾伦和他的伙伴克罗虽然兄弟相称，但是我看得出，他们应该是主仆关系，艾伦——他又有着怎样的一段身事呢？

说到仆人，自从在幽暗古堡中与迪莉娅一战之后，这位拥有血族血统的黑发美女，似乎与我建立了某种契约关系，而她也一直将我当作主人对待，关于此事，我曾询问过她，但没有得到结果，她说自己也不清楚，似乎某一段时间的记忆被抽走了一样。既然如此，就先这样吧，以后有时间再翻阅一下克劳斯特的存书，或许能够从中找到答案。

还有最重要的，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克里丝，一位爱穿红色衣裙的金发少女，其实她的真名叫克里丝汀*爱斯伯塔，她相貌美丽，心思机敏，我的几次的险象环生都离不开她的帮助，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她，我能感觉到她应该也喜欢我，为了她，我也要尽早取得永恒泉水，变回一个美貌少年，然后和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

（好了，有人来叫我了，今天就先写到这吧。）

——《王越的奥斯亚日志》

*****

地点：桑斯特城    驿馆

时间：桑斯特保卫战数日后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洒下道道金光，照耀着战火初靖的小城。

城中，人来人往，或搬运石木材料，或修建房屋，一片战后重建的景象。

一名身穿城卫军军服的少年，迈着欢快的步伐，穿过繁忙的街道，来到城中驿馆。进入大门后，他熟练的来到西侧回廊尽头的一间客房门前，房门没有关，看到房中那个熟悉的老法师正端坐桌前写着什么。

少年轻轻的敲了敲门，礼貌的道：“您好，希特莱大人，摩恩队长让我来请您。”

“好的，”正在奋笔疾书的王越答应了一声，又匆匆写下几笔，合上本子，才注意到门口少年的服装。

“殴根，你加入城卫军了？”王越问道。

“是的，”欧根半是骄傲半是欣喜的道，“是摩恩大人将我收录到了城卫军中了，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的日子。”说着，欧根又挺了挺胸脯。

“真为你高兴，”王越起身，走到近前摸了摸欧根的头，微笑道，“好好干，相信将来，也会向摩恩、艾伦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

“真的吗？”殴根满脸向往，随即又变得神色黯然，“摩恩大人和艾伦大人都那么强，我……恐怕永远也达不到那个程度。”

王越望着眼前这个身事可怜的孩子，似乎想到了以前在地球上的自己，心念一动，从戒指中取出一个小瓶，递了过去，道：“殴根，来把它喝了。”

“这是……”殴根一脸疑惑的接过，再看王越并未回答，只是一脸的慈祥看着自己，在他心中，这位老魔法师是救了全城人姓命的大英雄，他的话自然都是对的，于是心中再无疑惑，扒开塞子，一口将整瓶药水全部喝下。

“嗯，”王越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对了，摩恩队长叫我何事？”

“奥，是这样的，国都的特使来到桑斯特了，摩恩队长说有急事要见您。”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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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科斯坦兹防线  南侧  

瑟黑尔河，河水汹涌湍急，北岸的原始丛林幽深静谧。忽然林中飞起一群惊鸟，紧接着狂风骤起，无数的细小枝干和树叶，在狂风的裹挟下，向南疾飞，南岸科斯坦兹防线长城之上，值守的士兵，一时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站立不稳，东倒西歪。那些树叶越过长城之后，有的落到地下，也有很多，在即将落地之时，再次被狂风裹起，它们在空中旋转着、飞舞着向南急冲，沿着一望无垠的草原，来到数十里外一座洁白的高塔前。

高塔之内，一位正在睡梦之中法师模样的老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忽然惊醒，从床上翻下，顾不及捡掉到地上的银质的酒壶，转身向塔顶跑去。

来到塔顶，迎着凛冽的狂风，拢目光观瞧，但见巨大旋涡般的乌云沉沉的压在北地上空，在那风眼之处，忽然一道血色光柱拔地而起，直冲天际，同时带来的撼天威能，直冲四野，一股强大的、邪恶的黑暗气息肆意扩散，席卷而来，令人不寒而悚。

“不好，出事了！”老法师紧了紧褐色的衣袍，暗骂自己怎么会这么大意，同时，迅速打了个手势，默默念动咒语，片刻之间，一只乌鸦远远飞来，在空中盘旋一圈之后落到了法师肩头。

那法师轻抚乌鸦羽毛，向北一指道：“去吧！”乌鸦展翅腾空而起，向那光柱方向疾飞而去。

与此同时，老法师眼中光芒闪闪，正借乌鸦之目观察北地动向。

再说那乌鸦，一路翱翔，跨过古木狼林，山川盆地，不久来到兽人都城的上空，但见石城之外，各地兽人士兵正在汇聚，大片的营寨已经结成，似乎正在为一场大战做着准备。而石城之中，广场之上耸立着一座高大的祭台，那道血色光柱正是自那祭台之上凛冽射出，强大的威能，引得空中风云变色，狂澜迭起，地上飞沙走石，播土扬尘。一阵咆哮过后，似是能量得到了释放，光柱有所收敛，方才看清祭坛四周，密集的摆放着数以千计的木笼，笼中有的是已经被榨干了的人类或兽人的尸体，有的还在痛苦挣扎，在祭坛地上各种咒语符文的作用之下，他们的身体精血似是收到某种牵引，被吸纳到中间那道血色光柱之中。就在那道光柱缩小即将消失之际，忽然从光柱之中现出数道黑色光影，在祭台上盘旋片刻之后，向南疾飞而去，瞬息之间不见踪影。

此刻，随着光柱的消失，那光柱原本中心的位置露出了一个魁伟壮硕的兽人身影。

“嗯？”

祭台上，那个看似巴图的家伙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瓮声道：“谁？”

双目如电看定空中的乌鸦，便在这一刻，乌鸦身形一滞。

“嘭！”

那悬停在空中的乌鸦身形炸裂，四散的羽毛血肉如被烈焰焚烧，片刻间化为灰烬。

……    ……

另一方面，高塔之中，老法师身形一震，似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一般，身体被弹开数步开外，倒地不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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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桑斯特城  城卫军指挥所

城卫军指挥所大厅内，王越、巴伦德，摩恩，艾伦等人分宾主而坐。

摩恩拿出几封文书，抽出一封递给巴伦德，道：“当今皇帝陛下已经知悉阁下与光明骑士团的盛举，并派出特使前往圣山表达我国谢意，同时希望圣教在我国开设分支，地点已经选好，还请阁下过目。

巴伦德接过书信，道，“除暴安良本就是我光明教会的宗旨，开设分支一事，我自会想教皇和主教大人禀告，先代教会感谢贵国盛情。”

“嗯，”摩恩点头示意，又看向王越，“对了，今日怎么不见克里丝、迪莉娅二位姑娘？”

“她们呀，”王越呵呵一笑，道，“昨天我做了两枚储物戒指分别送她们，今一大早她们便手拉手去采买衣物了。”

摩恩也是一笑，随即又抽出一封书信，递给王越，道：“希特莱大人，这封是给您的。

王越接过打开一看，第一行几个字，男爵任命书。

大魔导师克劳斯特＊希特莱在桑斯特保卫战中，功勋卓著，特授予凯恩斯帝国男爵爵位。国都城西三十里的微风庄园为其封地。信上加持着凯恩斯帝国皇帝的印玺。

王越见文心中一阵暗喜，但表面上仍装做不动声色。

“这……”

摩恩忙道，“在下知道希特莱大人，向来不喜沾染凡俗事物，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大陆上危机从来不曾消失，此次兽人突袭便是佐证，兽人异族，黑暗教会，还有爱尔塔这样与敌勾结的贵族，我们的百姓需要您这样力量强大的人的保护，还请大人为天下黎民计，务必接下这个爵位。”

王越貌似勉为其难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王越顿了顿又道，“话说回来，兽人如有何动向，我们如何能够知晓？”

摩恩道：“大人此言不错，正因如此，才有监视者的存在。”

“监视者？”

“嗯，他名唤尼卡斯，是一位和您一样，具有高深法力的魔法师，常年居住在北部边境防线附近的一座高塔内，监测北地兽人动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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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科斯坦兹防线，第五要塞

一队巡逻的士兵刚出要塞城门，便看到苍茫的草原上，一人一骑远远驰来，在烈日的照耀下，棕色的马上，是个身穿褐色法袍的老人。

“尼卡斯大人，是您吗？”那队士兵领头的问道。

说话间，那人已到切近，那法师翻身下马时，脚步微带踉跄。

“您受伤了？”领头士兵道。

“无碍，”尼卡斯将缰绳交给士兵，“情况紧急，你们的长官在哪？我要见他！”

……

*******

地点：第五要塞  指挥所

“尼卡斯大人，您来的真是太好了，”

第五要塞守备军指挥官布鲁克，是一个身有多处伤疤、皮肤黝黑的魁梧汉子，此刻一身戎装的他，听说监视者来到，急忙迎接到门口，“快快请进。”

待尼卡斯坐定，布鲁克又叫人奉上一杯热茶，道：“不瞒您说，我们今天也察觉到北方情况有异，却不知道什么事，正要派人去请您呢，您可知那边怎么了？”

“布鲁克大人，大战将至，”尼卡斯目光灼灼，表情严峻地看着对方，道：“我看到北地兽人正在积极备战，近日将会向我们防线攻来。”

“奥，请大人放心，我们的防线坚不可催，多年来，兽人没有一次能从正面攻破过。”布鲁克自信地道。

“但这次恐怕不同以往，我亲眼看到兽人们正在进行一场非常血腥、残忍的仪式，而且一股极其强大邪恶的力量已经在北地苏醒。”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的力量远远在我之上，此事我已经向国都示警，但是我还是有所担心，如今世事更迭，当年雄才伟略的老皇帝已经不在，当今陛下性情如何，我等不得而知，为保万全，我得亲自去一趟国都，请求增派援军前来。”

“好，”布鲁克又转向门口处的一位副官道，“彭多，你带一队人马护送尼卡斯大人前往国都。”

“是！”那名副官应道，

尼卡斯点头道，“布鲁克指挥官，在援军到来之前，请你们务必守住防线。”

此刻，从窗口射进的光线映照在布鲁克坚毅的脸上，“嗯，请大人放心！”

……  ……

少顷，第五要塞城门洞开，一队约二三十人的队伍，跃马而出，向着东南国都方向疾驰而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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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桑斯特城        街市之上

克里丝与迪莉娅，两位绝世美女正在桑斯特城的街市挽手而行，逛街购物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女人们的最爱，整个上午两人都在街市上采买衣物和各类食品，时值中午，二人正准备回驿馆休息。

正行间，克里丝的目光无意中在一家店铺门前扫过，忽然被石壁之上一个特殊的符号标记吸引，似是新刻不久。

“这是……”

克里丝微一沉吟，抬头对身旁的紫衣美女，道，“迪莉娅姐姐，我忽然想起前日定制的一件首饰忘记取了，就不劳姐姐再陪我辗转，您先回驿馆休息，我去取了稍晚便会回去。”

“嗯？”几日相处下来二人早已如亲姐妹一般，迪莉娅本想与她同去，但见对方语气坚决，便道，“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姐姐放心，取个东西而已，你还担心我有什么危险吗？我的本事虽不及姐姐，但在这城中，恐怕也没有几个敌手。你就放心好啦？”

“嗯，那到也是，”迪莉娅闻言不再担心，道了声早点回来，便放心去了。

看着迪莉娅走远，克里丝回身再寻那处标记，按符号所指方向，进入一个胡同，向前不远，看见路旁石墙之上的又有一处标记，就这样克里丝沿着不断出现的标记所指，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城中一处僻静的所在，这是一处小院，推门进去，却见院中一名身姿挺拔、银发素衣的青年剑士矗立院中背对自己。

“克里丝，你终于来了！”那青年剑士说话之际，可见其英俊帅气的脸庞。

“怎么是你……，”

克里丝语出同时，红色斗气透体而出，如玉般的双手紧握匕首，交于胸前，凝神戒备。

“嗯？哼——”那名银发剑士冷笑一声，转身之际墨绿色的斗气瞬间布满全身，腰中长剑在斗气的牵引之下，“嘡啷”一声自动出鞘，在空中盘旋数圈，落入那青年手中，“嘭——”，一时间，莫名的杀气布满全场。

“克里丝，——接剑！”青年冷然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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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凯恩斯帝国北部草原

凯恩斯帝国北部草原之上，一队人马急急而行。

日落时分，他们穿过一道河流，小憩片刻，再行数十里，来到一处峡谷附近。

这是一处宽度能容纳十几辆马车并排通行的峡谷，也是通往国都最近的道路。

“黑尔慕斯峡谷。”尼卡斯望着前方的山谷若有所思。

“过了峡谷，就是纳米维加城了，尼卡斯大人为今天我们就在那儿过夜吧。”一旁的副官彭多道。

“好，”尼卡斯抬头望了望天空不知何时布满的乌云，以及山谷中一层淡淡的烟岚雾气，道：“我们得快速通过峡谷，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好。”彭多高声发号施令，“全军注意，快速通过峡谷！”

“是！”

马蹄声起，整队人马冲入峡谷当中，因为峡谷足够宽大，他们这队人马穿行起来并无不便，然而，愈近峡谷中间，雾气猛然浓重起来，迫使整个队伍逐渐慢了下来，只得缓缓前行。

“呜——”

突然间，一声似狼嚎亦似哭泣的声音，远远传来，引得众人心头一紧。

“那是什么？”

彭多赶紧命令队伍停止行进，细心观察前方有何情况。

“呜——”

又是一声，此时，隔着层层迷雾，隐约可见一个人形黑影正在缓缓靠近。

“是谁在那？我们是凯恩斯帝国的军队，你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彭多朗声问道。

“呜——，呜——”

那人没有回答，听到的只是更多的呜咽之声。与此同时，隐约可见对方不只一人，氤氲雾气之中，鬼泣狼嚎之音此起彼伏，无数的人形黑影，摇摆着身躯，正缓缓逼近。

此时，大家都发现了情况不对，以彭多为首的众士兵纷纷下马，亮出长剑。

“全军戒备，保护尼卡斯大人，但凡靠近者，杀无赦。”

“是！”

全队人马迅速结成圆形阵形，将尼卡斯护在中间。

“哈哈哈……，嘿嘿嘿……”

此时，一个空灵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发出一般，似近又远，飘忽不定，在整个山谷之中缥缈回荡，加杂在呜呜咽咽之中，甚是扰人心志。

“监视者——尼卡斯！”

一声如在耳畔的惊呼，尼卡斯瞬间清醒，暗道不好，喝道，“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同时，尼卡斯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支洁白的法杖，紧紧握于手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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