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晚自习莫华年在屋里的闷得慌，想去操场跑几圈散散心。

        “走啊，去跑步。”她敲了敲赵无廖的桌子。

        “走。”

        两人在起跑线站定。

        “三圈，输了的替赢了的打一个星期的水。”赵无廖竖起一根手指。

        “成交！”两人击掌。

        柯嘉被赵无廖拽出来当裁判：“预备，开始！”

        莫华年和赵无廖同时发力。

        一开始赵无廖落在后面，莫华年在前面越跑越快，没有半圈，赵无廖就赶了上来，两个人速度快得像一阵风，还没看清就过去了。

        还剩最后半圈时，两人几乎同时加速，但是莫华年的速度已经达到极限，落后两秒，只能眼睁睁看着赵无廖穿过终点。

        “一个星期。”赵无廖小跑过来，递给她一瓶水。

        莫华年接过，咕咚几口下肚，几乎看不出刚刚跑过三圈：“没问题。”

        “谢梓欣？”莫华年突然看见她，扔下水瓶跑过去。

        她边跑边喊：“谢梓欣！”

        谢梓欣听见后，却回头看了莫华年一眼，那眼神没有过去的温柔如水，它冰冷刺骨。

        莫华年一下愣住了，迟疑着向前走：“谢梓欣？”

        “莫华年。”她没有喊‘莫姐姐’，这让莫华年感到陌生，“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葛耀华已经被你害的够惨了。”

        “怎么了？”莫华年尴尬的笑了笑，“你这话说的，好像葛耀华是我害的一样。”

        “梓欣，她就是你说的那个……谁啊？”和谢梓欣一起出来散步的男同学用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人模狗样儿的，真是看不出来。”

        “你说谁人模狗样的？你才人模狗样的呢！”盛司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身后跟着一脸气愤的盛司华。

        “要喷粪去厕所，这里没人想看你就地大小便！”

        莫华年不自然的脸色慢慢变淡，看着一脸冷漠的谢梓欣，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小时候其实谢梓欣是很不喜欢莫华年的，她经常和葛耀华一起欺负莫华年，直到上了学，莫华年的成绩一年比一年好，谢妈妈想让莫华年带一下她的女儿，两家慢慢开始走近，莫华年和谢梓欣才亲近起来，但是谢梓欣和葛耀华的关系却从来没有因为莫华年而疏远分毫。

        莫华年渐渐长大，可以去帮奶奶赚钱补贴家用了。她每次赚到的钱都会留几块给谢梓欣买糖哄她，因为把她当亲妹妹，甚至有时会给她零花钱。但是她看见过几次谢梓欣把她给的钱塞进葛耀华裤兜里，事后她问，谢梓欣却说是葛耀华威胁她的。

        然而，她给葛耀华塞钱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不乐意。

        莫华年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始终不想面对现实：只要她给谢梓欣钱，谢梓欣就会一直留在她身边。而靠金钱建立的关系永远不会长久，终有一天会散。

        那么那次谢梓欣说葛耀华抢了她的钱恐怕也是假的，她只是听葛耀华说莫华年去辅导班赚了不少钱，而和他一起设的圈套而已，目的只是为了套她的钱罢了。

        莫华年看清了谢梓欣的真面目，谢梓欣说葛耀华对她告白是真的，但是她只是想利用莫华年看一看葛耀华的真心罢了；而上个星期自己受伤了想让谢梓欣来接她，恐怕也是谢梓欣故意无视的了。

        莫华年刚刚还热血沸腾的心一下凉透了，她拦住快要和对面吵起来的盛司华和盛司年，疲惫不堪：“走吧。”

        赵无廖几个阔步走过来，挡在莫华年前面：“去天台逛逛？”

        莫华年盯着他看了半天，应声：“……好。”

        下一节的晚自习铃声响起，空地上很快就没了人影。

        莫华年顺着墙滑下去，坐在地上。

        “起来，地上凉，坐这儿。”赵无廖拎了个棉垫子放在一边，示意她过来。

        莫华年听话的挪了个地方，继续发呆。

        赵无廖也不说话，陪着她望天。

        “你怎么不说话？”莫华年回过头问他。

        赵无廖拉上校服拉链：“我怕我张嘴会气死你。”

        “那你还是别说了。”她仰起头，靠着墙壁，闭上眼。

        赵无廖等了一会一直没听见动静，以为她在悄悄抹泪，刚想从兜里掏块纸巾给她。

        微微的鼾声适时响起。

        赵某：……

        白担心了。

        赵无廖把手收回来，无奈的插进兜里。

        睡了一节课的莫华年被下课铃吵醒，她朦胧着眼吸了吸口水：“上课铃刚才不是响了吗？怎么又响一遍？”

        “你已经睡了一节课了，这是下课铃。”赵无廖把纸巾递给她让她擦快流出来的口水。

        “是吗，我没感觉到哎。”她接过纸巾粗鲁的擦了擦唇角，擦红了一片皮肤。

        莫华年坐久了，屁股和腿都麻了，她撑着墙想站起来，却一个没站稳，扑进赵无廖的怀里。

        尴尬的气氛慢慢弥漫，两人好像僵住了。

        赵无廖率先打破僵局，调侃她：“投怀送抱啊？”

        莫华年：“屁！投也不投你这种的。”

        她缓了缓，站起来，鼻尖还萦绕着赵无廖校服上的清香：“你洗衣粉什么牌的，这么香？”

        “是吗？”赵无廖低头闻了闻，“没闻到，大概是体香吧。”

        莫华年：呕——！

        不愧是赵老狗，脸皮比城墙还厚！

        莫华年向他比了个中指，怕他报复拔腿就跑。

        赵无廖站在原地很是无奈：他像是那么幼稚的人吗。

        两个人打打闹闹跑回教室。

        一进教室，就看见老古板那张比木板还要平的脸毫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莫华年笑不出来了，毕竟她刚刚拐跑了全年级的希望。

        老古板只看了莫华年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把压迫性的目光放在了赵无廖身上。

        “班长出来一下。”赵无廖看了莫华年一眼，跟着老古板出去了。

        莫华年见她不愿意再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也知道她是彻底放弃她了，无视全班一样的目光，自顾自坐回座位。

        胡月顶着全班的希望回过头问：“莫华年，你们刚才干嘛去了？”

        莫华年扫视班级一圈，在所有人翘盼的目光中道：“打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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