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忆

驻地中。林奇用魔法快速复写了一份报告交予驻地这里。

        审判者留在驻地中，继续沉浸在于神的沟通当中。

        没过多久，审判者站了起来。身上圣光闪耀，做出一副备战姿态。见此，此驻地的军队长官，立即发出备战指令。

        一时间三位一环法师，二十六位士兵，以及一位审判者，还有众多警察，都警戒了起来。

        军队长官向审判者询问道：“审判者大人，神有什么指示吗？”

        “井……盖。”沉闷低沉的回答。

        众人齐齐望向井盖。

        接着，密密麻麻的爬行的摩擦声响起，从声音众人就感知到，数量巨大的东西正在接近。

        “吓诶诶欸~！！！”老鼠的尖锐的叫声重重叠叠的传来，令人头皮发麻。

        ——

        “快，拦住它们，不能让它们扩散开来。”士兵长官大声呼喝道。

        眼前的鼠怪也发生了变异，也是十分畸形，其体型扩大，长出了虫子一样的附肢和口钳。因为身体娇小，移动速度很快。士兵们的攻击很难有效地打击鼠怪群。可以见到，当一位士兵一刀劈死三四只后，就会有更多的老鼠爬到身上来，啃咬他的铠甲，从铠甲的缝隙中钻到里面。不过士兵们身体不怕几只鼠怪的撕咬，当时多起来后就有些遭不住了。

        而法师持续输出着冰雾，一来一去带走一大片，同时也给众人提供了一个临时的防护圈。驻地提供的魔力补充剂以一个很快的速度使用着。为了快速施法，法师直接从补充剂中调动魔力，不在进入身体中的魔力器官进行魔力转化和刻印，而是从身体游走到施法部位，直接发出魔法。只见那位女法师脚下的空瓶越堆越多，而驻地的存货越来越少。女法师很焦急，这样不断从井道中涌出的鼠怪仿佛无穷无尽，这样下去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火焰迸发”

        球状的火焰薄膜瞬间扩散，包裹住了在场所有人。

        这些鼠怪也被烤为焦碳。

        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女法师说道：“林奇先生，使用这样的魔法，魔力也不要紧啊？”

        “没事，我扛得住。”

        此时已经有一位士兵被咬的站不起来，双腿鲜血淋漓，好在自己爬进了防线内部，使用治愈剂，同时他还在努力的清理着防线里逃窜的漏网之鼠。

        审判者站在防护圈外，身上的圣光护着他的身体和铠甲，这些没有等阶的鼠怪是无法破除他的防御。手中的大锤圣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卷起一大片鼠怪的尸体，圣光也如同烈焰一般，灼烧着鼠怪。

        忽然间，审判者整个身体圣光大闪，举锤大叫“佛什哈拉，杭迟忒鲁（神佑世间，牧羊之怒）”

        散发的光芒让三米内的鼠怪化为灰烬。接着审判者阔步前迈，径直走向下水道进口边，随后直接跳了进去。

        地面上的鼠怪在没有后续支援后，也渐渐被士兵与法师消灭完了，终于众人能够歇口气。士兵是瘫坐在地面，或是给受伤的士兵包扎，治疗。士兵长官则是缓缓走到井口边，向下望去。

        原本漆黑的下水道此时被圣光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怒吼与血肉被砸碎的声音连绵不绝。这位士兵长官不由得会想起之前审判者的英姿。一位强大可靠，沉默寡言的战士，此时正一个人在鼠怪盘踞的下水道中激战着势如潮水的鼠怪群。而他们与这个城市的市民此时正处于他的保护之下。

        长官正在缅怀之时，一位士兵小跑着过来：“长官，总部下达了指令。”

        军令如山，长官里面前往驻地的收发站，仔细地看着从纸上的信息，接着他的手颤抖了起来：“什么！每个驻地的审判者都进入了下水道。”

        此话一出，士兵还有那位正在冥想的法师都是停止了手中的活，看来过来。

        先前只是单单是从井口涌出的虫怪都是它们无法招架的存在，而这些审判者却是直接闯入鼠穴中。一种令人难以言表的感受油然而生。不知是胆寒，是敬佩，是嫉妒，还是厌恶。此时知道这件事的人，不管是士兵，军官，法师，还是贵族，大臣，都是十分震惊。

        他知道审判者本来是不受控，作为狂信者只信自己的神，只有审判长能够调动他们，教皇都不行，因为审判者认为他们沾染了世间的杂俗。

        他们只与真正心灵纯洁之人交谈，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有与他们媲美的美德。至于为什么审判者能够调动他们，那是因为审判者是他们眼中最虔诚的最接近神的。

        长官看着信件：为了保障，市民的生活，改变驻扎地，前往一切可能出现鼠怪的地方驻扎，同时把审判者进入的下水道井口进行封闭。

        看完这封指令后，长官深吸一口气，平复下颤抖的身体与心里的沉重，把这封信叠好塞到自己怀里。接着抬头望去便是齐齐看向自己的士兵们。

        长官稳健地走到众人面前，大喊道：“总部下达指令了，命令我们封住井口，继续驻扎在这里。”

        “什么？”士兵们异口同声，大声地叫着。

        “执行命令！”长官直接一声呼喝。

        众士兵不敢再言语，只得老老实实去封住井口，先是把井盖盖回去，然后用木条加特制的钉子进行加固。就在士兵们准备继续加石头压住时，长官叫住了他们：“停停停，可以了。就这样，我们还驻扎在这里。不用封那么紧。”

        “是！！”

        下水道中。虽然鼠怪很多，但不是塞满了下水道的每一个角落。在众多审判者进入后，他都集中去攻击闯入它们领地的生物了。

        那位审判者在直接跳入下水道后，面对的是有两个他那么高的鼠怪群。原本在地面爬行，接近人类去啃咬的攻击方式在这里变成了，如同浪潮一样拍向审判者。

        每一次拍打都使有两米四高的壮硕审判者有些踉跄。不过圣光与他同在，保护着他不受鼠怪的侵袭。他的每一次挥击都会击打出一片鼠怪群真空。不过在“叽叽喳喳”愤怒的嘶吼声中，鼠怪很快又填补了回来。接着他从容不迫地迈着步子进入黑暗深处。

        战斗中，他陷入了回忆。

        人拥有力量后很可能会失去自我，尤其是像审判者这种被直接赋予力量的人，若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撑着他的信念，那么可能会在灌注中直接爆炸，或者在途中堕落，被神力直接杀死。

        在拥有力量后，不能与他人言语，要时刻进行祷告，与神沟通，或者与纯净之人交谈。更甚为了不让自己堕落，直接封闭了成为审判者之前的记忆，好让自己全身心作为一个牧羊人。若是本人是心里纯净之人，那便好得多。

        不过随着力量解放，那记忆也会慢慢回想起来。

        在记忆中，他看见一个浑身泥巴的十三岁小子，扣响教堂的大门。那时他还是一个牧师。聆听他人之苦，诉与神，祈得神的怜悯，救下世之人。

        那位男孩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婴。请求救他妹妹。他母亲生下妹妹没多久就死了，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在母亲临产前去找医生，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妹妹后来体弱就得了哮喘。

        在就下了男孩与女婴后没过几天。男孩就悄悄的离开了。自己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教堂旅行者自己的职责。这个教堂很小，很偏远，很缺人手，但对于这片地区很重要。

        十几天后的夜晚。女婴哭得很凶，闹得连自己的都无法继续祷告，于是哄起了孩子。深夜敲门声响起。男孩回来了，他是爬回来的。肚子破了个洞，肠子露了出来，他一边兜着自己的肠子一边爬过来，再看见自己的妹妹后，满脸笑容的说道：“妹妹……哥哥给你给爸爸妈妈报仇了。还有……谢谢你，牧师。”

        说完便再也没了声息。

        很明显，他杀了人。可自己却怎么无法从震惊中回复，就算怀中的婴儿哭得十分凄惨。

        记忆远远不止这些，原本从容不迫的脚步有些急躁，那种悸动，远远不止这些。

        “快！快想起来！！”带着些许愤怒，审判者挥动锤子的速度更快，挥舞的更有力。

        鼠怪的攻势越来越猛，渐渐的，出现了有着一环实力的鼠怪。力量解放得多了。更多的记忆也慢慢浮现在脑海中。

        男孩死后三年，牧师才弄清楚事情的缘由。父亲去找医生，正好碰见了地主家的儿子正在强暴一个妇女。地主家儿子怕被告发，就直接直接杀了他和那个妇女。这种事毕竟瞒不住，男孩没过多久就找到了真凶。男孩埋伏在地主儿子的必经之路上，杀了他。

        这个女婴，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她真相。

        年复一年，在牧师负责的养育下，女婴一步步成长。过程中，牧师感受到了女孩的爱意，而自己似乎有些沉浸其中。很快，女孩成为了一名牧师，而牧师则是才成为了一名审判者6571号，封闭了自己的记忆。进入了源天城中。似乎一切都这么结束了。

        ……

        三年后，审判所内，来了一名心灵纯净之人，同时也是审判者。自己与她说了很多话，她也其他人说了许多话。因为沉寂在死气沉沉的审判所中，大家以数字号相称，冰冷的数字进一步压抑了情感波动，压力自然而然的会累积。

        尤其是自己，似乎会很容易为一些小事苦恼，常常不自觉的怅然若失。自己是受照顾最多的，她永远是那么正直向上，使人心灵平静。

        就这样过了二十年。

        一切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

        ！

        她常常在平静我的心灵时，握住我的双手。就算是隔着两层冰冷的钢铁，那种温暖也直击人心。那种熟悉的声音，二十三年而一日倾声念着我的名字：

        “纳尼森，还记得我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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