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来一次

回想起来，佐里安应该知道简单地忽视贝克不是一个好主意。只花了两天时间，班上的大多数人就“知道”佐里安迷恋上了某人，他们大声的猜测让人讨厌得要命。更别提让人分心了。

        然而，当有一天尼奥卢找到他，给了他一张“他可能会发现有用的书”的简短清单时，他对谣言的不满消失了。他有点想把名单点着，尤其是名单上装饰着几十个小红心，但最后他天生的好奇心战胜了他，他去图书馆检查了一下。他想，至少他会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个很好的笑声。

        不过，他得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好笑--尼奥卢推荐的书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愚蠢的爱情建议，而是关于确保你的信件、礼物等不能用占卜和其他魔法追溯到你身上。显然，如果你把这样的建议称为禁忌爱情：红字之谜揭示，并把它说成是关系建议，你就可以直接通过通常的审查，这类话题通常会受到限制。

        当然，他不知道那些书中的建议到底有多可靠，当他检查这样的书时，图书管理员看着他很有趣，但他仍然很高兴找到了它们。如果这整件事最终解决了，他必须为尼奥卢做点好事。

        因此，随着夏季节日的临近，佐里安准备和策划。他在一家商店买了一整叠普通的纸、笔和信封，这家商店看起来太差，太杂乱无章，无法跟踪顾客的购买情况。

        他在信中措辞谨慎，避免透露任何个人细节。他确保在任何时候都不徒手触摸纸张，也不让他的汗水、头发或血液出现在信封里。他故意用一个块状的、正式的剧本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他的正常笔迹。他销毁了钢笔、多余的纸和最后没用的信封。

        然后，在节日前的一个星期，他把信放在西奥里亚各地不同的公共邮筒里，等待着。

        至少可以说，这很伤脑筋。不过什么也没发生--没有人来和他对质，这很好，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没人相信他吗？他是不是搞砸了，信最终没有到达预定的收件人手中？他们的反应是如此微妙，以至于没有任何干扰吗？等待要了他的命。

        最后，他受够了。在舞会的前一天晚上，他决定尽他所能，乘第一班火车出城。他的信可能有用，也可能没用，但这样他无论如何都会没事的。如果有人问（尽管他怀疑他们不会问），他会用他值得信赖的“炼金术事故”借口。他弄乱了一种药水，吸入了一些致幻的烟雾，直到他已经在西里亚外面时才醒悟过来。是的，事情就是这样。

        当火车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西里亚身边飞驰而去时，佐里安抑制住了他的不安和内疚，因为他没有做什么来警告任何人即将到来的袭击。他还能做什么？没什么，就是这样。一点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陷入了不安的睡眠中，火车有节奏地砰砰作响，他的摇篮曲，星星坠落的景象和绿光中环绕的骷髅萦绕在他的梦里。

        佐里安的眼睛突然睁开，因为他感觉到剧痛。他整个身体抽搐着，紧贴着落在他身上的物体，突然他完全清醒了，脑子里没有一丝睡意。

        “早上好！”一个令人恼火的欢快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响起。“早上好，早上好，早上好！！！”

        佐里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小妹妹，他的嘴不时地张开和关闭。什么，又来了？

        “哦，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佐里安咆哮着，基莉很快从他身上下来，恐惧地溜走了。显然她认为他的怒火是冲着她来的。“不是你，基莉，我……我只是做了个噩梦，仅此而已。”

        他不敢相信，又发生了！？搞什么？他很高兴上次发生了这件事，因为这意味着他没有……你知道，死了。但现在呢？现在太奇怪了。为什么这会发生在他身上？

        哦，当他在内心哀叹自己的命运时，基莉又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了。该死的！

        佐里安凝视着从他身边模糊而过的一望无际的田野，原本空荡荡的车厢里的寂静只被火车机械有节奏的砰砰声打破了。他看起来平静而放松，但这只是一个练习的外表，仅此而已。

        他坚忍的面具可能看起来很傻，因为周围没有人来评判他，但多年来，佐里安发现，在外面表现得冷静也有助于他在内心更容易实现冷静。他现在需要任何帮助来实现内心的平静，因为他就要开始像无头鸡一样恐慌了。

        为什么又会这样？第一次发生时，他就确信巫妖应该对此负责。咒语击中了他，然后他醒了过去。因果关系。不过，这次他没有被什么神秘的咒语击中--除非有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溜进了火车车厢，他发现这不太可能。不，他刚刚打了个瞌睡，又醒了过去，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事情。

        话说回来，它确实突出了一些直到现在一直困扰着他的事情。毕竟，巫妖为什么对他施了时间旅行咒语？这似乎对整个“秘密入侵”阴谋适得其反。时间循环似乎太有目的和复杂了，不可能是一个偶然的副作用，他严重怀疑巫妖使用了一个它无法理解的效果的咒语。即使是像他这样的新手也知道在不受控制的环境中使用你不懂的咒语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想法，如果亡灵施法者愿意为了几个它已经打败的孩子而做如此愚蠢的事情，它也不会达到这样的水平。不，有一个更简单的解释：巫妖对他的时间循环问题没有责任。它真的想杀了他们。是他们，因为扎克也是目标。同一个扎克，在他所有的课上突然表现得惊人地好。同样是扎克，在城市里游荡，全副武装的战斗魔法应该是任何学院学生都无法企及的。同一个扎克，一个月来一直在发表非常奇怪的即兴评论…

        也许施法的是扎克，而不是巫妖？

        扎克是一个时间旅行者，这可以很好地解释他巨大的能力和莫名其妙的学术进步。由于这种特殊的时间旅行方法似乎只是把一个人的思想送入他们年轻的身体，他可能是一个任意大的年龄，佐里安记得扎克的各种评论，这使他相信这个男孩已经多次经历了这个特殊的时期。一个有着几十年经验和详细预知的法师无疑会发现三年级课程轻松得可笑。

        尽管即使扎克是施放时间旅行咒语的人，但仍然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佐里安也被扔了回来。这很可能是一个意外--他知道在法师施放瞬移法术的过程中抓住他们会让你发生意外，他们基本上是互相纠缠的--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佐里安这个月第二次重复。扎克缺席了一个月，因此没有机会在佐里安投任何东西。

        他不知道该怎么想。希望扎克这次能在场接受询问。

        “现在停在科尔萨，”一个没有灵魂的声音回荡着，有故障的扬声器不时地发出信号噪音。“我重复一遍，现在在科尔萨停留。谢谢你。“

        什么，已经到这里了？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发现了熟悉的白色平板电脑，确认他到达了交易中心。他很想下火车，花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胡闹，试图忘记这整个时间旅行的事情，但很快就把它打发掉了。像这样取消学年的开始是非常不负责任和自我毁灭的，即使再上一个月同样的课一点也不吸引人。当然，他有可能第三次回到过去，但这不是他应该依赖的。这个咒语不可能无限期地把他送回去--它迟早会耗尽法力的。可能更快，因为时间旅行一定是相当高的水平。

        …对吧？

        “嗯……”

        佐里安突然从他的思绪中消失，最后注意到男孩在窥视他的隔间。他皱起了眉头。他特别选择了这个隔间，因为在他……第二次尝试改变的时候，它是完全空的。在他把那个绿色高领毛衣女孩交给她咯咯笑的命运之后，他来到这里是为了平静，所以这一次他决定主动出击，从一开始就去了这里。显然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认为他的出现吸引了这个男孩--有些人只是喜欢有人作伴，会避开空的隔间。

        “什么事？”佐里安礼貌地说，希望男孩只是想问他一些事情，而不是想找个座位。

        他弄错了。

        “你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不，请便，”佐里安说，给了男孩一个强颜欢笑。该死。

        男孩对他灿烂地笑了笑，很快地把行李拖了进去。很多行李。

        “第一年，对吧？”佐里安情不自禁地问道。他保持沉默，让男孩爬出隔间的计划到此为止。哦好吧。

        “是的，”男孩同意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行李，”佐里安说。“你知道学院的场地离总站很远吗？当你到那里的时候，你的胳膊会掉下来的。“

        男孩眨了眨眼睛。显然他不知道。“嗯，真的没那么糟，对吧？”

        佐里安耸耸肩。“你最好祈祷不要下雨。”

        “哈哈，”男孩紧张地笑了起来。“我肯定我没那么倒霉。”

        佐里安笑了。啊，远见的好处。还是事后诸葛亮？语言的设计并没有考虑到时间旅行的可能性。

        “啊！我没有自我介绍！“男孩突然脱口而出。“我是伯恩·伊瓦林。”

        “佐里安·卡辛斯基。”

        男孩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

        “就像戴门·卡辛斯基，是的，”佐里安说，突然发现窗户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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