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案件与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br>专属本章的预警：

        1案子试着写了n遍，干巴巴逻辑抱歉又没啥恋爱火花，所以决定以“前情提要”的形式简单概括放在开头，在此先向大家致歉。

        2这一章写的有点乱七八糟，改来改去改麻了，已经看不出哪儿不对了（笑哭）。

        3可能有巨型ooc现场。

        第十章：

        （前情提要：

        1月16日，上野市高野区三木重工总经理办公室内发生了杀人事件。嫌疑人保洁员丸山自首，自述因打碎花瓶被辱骂，激愤之下，拿花瓶碎片捅死了总经理太田。现场调查与嫌疑人供述基本一致，警方按“激情杀人”定性，把案件提交至三木重工所属的高野区检察署，检察署主任检察官宝月巴，将此案委任给高级检察官御剑怜侍处理。

        为带青叶熟悉二次侦查流程，御剑带青叶至警察署，由青叶做“责任检察官”，御剑在旁指导，二人从讯问嫌疑人开始一步步实操。讯问过程中，嫌疑人言辞闪烁。

        在三木重工的现场走访中，御剑与青叶了解到嫌疑人丸山家境贫寒，孩子重病待手术，向被害人太田多次寻求预支工资均被拒。二人早有嫌隙。因此本案大概率并非所谓“激情杀人”，而是早有预谋。

        激情杀人与预谋杀人定性不同，会直接影响量刑。为证明此论点，御剑与青叶继续寻找线索。二人去了嫌疑人孩子住院的医院，意外了解到孩子手术的费用正巧在今上午凑齐，手术费用并非丸山支付，而是由一个神秘账户直接汇到医院。

        于是御剑与青叶意识到，此案极有可能是一桩“买凶杀人案”。跳过嫌疑人丸山直接向医院汇手术费的账户，或许就是幕后黑手。但要调查向医院汇款的账户，首先要证明这笔汇款与杀人案有关。

        两人转从被害人太田的人际关系入手。走访中，御剑与青叶了解到被害人太田与三木重工高层矛盾深重，在公司经营战略上意见相背，时常相持不下。但被害人太田持有公司股份，无法随意开除。

        对此，御剑的打算是照常开庭，尽最大的努力，让嫌疑人丸山的律师在法庭上推出买凶杀人的结论。）

        ……

        1月17日晚9点，冬夜的寒风在窗外打着旋儿，检察署1202室内一反常态的杂乱。沙发上溢满了报告，有数张已散在地上，御剑与青叶二人围在书桌前，探讨着三木重工案的证物。

        就在刚刚，他们才完成第四次对嫌疑人的审讯推演。

        “青叶，你该按照我的打算来的。”御剑放下手中写的满满的笔记本，捏了捏眉心，难得的露出几分疲态。

        就在今日傍晚的工作报告会上：

        “此案还有真凶。”

        城山青叶的语气不容置疑：“三木重工杀人案不能明天开庭，必须重审丸山枝绘。这个案子，还有真凶。”

        空气是凝滞的。

        从她说出那话的瞬间，第三会议室的所有人就一齐停了手中的活计，直直地注视着她。

        夕阳斜照，把会议室染得金黄。情绪在秒针的滴答声中不断放大。

        第一个出声的是御剑。

        “你……为什么不按我的打算？”他哑着声音，额头已沁出薄汗。

        压抑的沉寂被点燃，会议室终于爆出一浪又一浪的巨大讨论声：

        “城山青叶，你在说些什么疯话！”“这是自首案，你懂什么叫自首吗？”“你要推翻警方的论断吗？明天就要开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御剑怜侍，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啊！”

        “这并不是她本身的想法，青叶只是口不择言说错了话！”御剑直视着青叶，用能发出的最严肃的声音告诫她：“道歉，青叶！”“我并没有说错话。”青叶摇头：“案件尚未水落石出，此案或牵涉到三木重工的高层。”

        “重审要推翻警察署的论断，延期开庭要往法院递交报告，三木重工自有社会地位在，媒体也会盯着这件事。重审并没城山你想的那么简单”，宝月思忖片刻，问道：“御剑君，你怎么想？这案子你是负责人。若最后调查结果不变，是要有人担责的。”“审讯记录里‘责任检察官’一栏是我签名，此案的实际负责人已经是我。”青叶抢先一步说：“重审是我一人的主张，这件事与师父无关。”“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御剑把青叶往身后扯了扯：“我毕竟是她的老师，会负起全部的责任。”

        会议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低语，众人的视线在拉扯的师徒二人间徘徊许久，终是放到了宝月身上。

        “城山，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明天上午，我会去看你审讯”，宝月沉吟片刻，对青叶说：“希望你能问出对案件有决定性推进价值的信息，否则，我会酌情考虑你的去留。”

        ‘培养出一位优秀检察官需要数年，甚至是十数年的时间，任何一个检察署都不可能为了实习生把自己的检察官置于危险之地。御剑怜侍再是风评不好，也终究是年轻有为的高级检察官，他对高野署的价值，是多少个城山青叶也抵不了的。’

        ——青叶心知肚明这些事，可她心意已决。

        ——御剑虽不想承认，但领导层的决定也由不得他。宝月在会上就已把所有锅预先扣到了青叶的头上，三木重工案的结果，最多只影响他今年度的绩效，但对他这位小徒弟而言，则关系到职业道路的存续。

        “这案子上了法庭也是可以解决的”，御剑抿了口红茶，眉头紧锁：“律师辩护过程中，我会给出提示，结合证据，不难推出还有幕后黑手。”

        “可即使是有幕后黑手，丸山也是凶手。我们上法庭的目的就是为了论述丸山有罪，她本身又是自首，在她点头承认自己犯罪的一刻，庭审就已经结束了，不会有后续的辩护过程”，青叶也喝了口红茶，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况且对律师而言，这是必输的案子。哪怕推导出有幕后黑手，也不会影响法院的宣判。他们不会做这种无用功。”

        “至少你无需以身犯险。”御剑反驳道。

        说完，反是他自己怔住了。

        “检察官是刑事案的最后一道保险。我们要指导侦查方向，还原案件真相。”他曾这样对青叶说过：“真相潜藏在暗影之中，往往需要检察官以身犯险。但不放任犯罪者逍遥法外是检察官的职责，你要时刻牢记这一点。”

        面前的茶杯氤氲着雾白的蒸汽，青叶的表情隐在其后，影影绰绰，怎么也看不真切。

        他忽然明白了青叶为什么不与他商议此事。

        “你是笨蛋吗？”

        无名的怒火悄然燃起。

        “这是唯一的办法，总要有人去做这件事。”青叶理所当然地说。

        “你这是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的职业是检察官，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不放任犯罪者逍遥法外’，这不是师父教导我的吗？”

        ‘现在还在说这种正义凛然的话……？’

        “你也记得我是你的师父？”

        御剑站起身来，厉声道：“这么大的事不问过我，擅自做下决定，城山青叶，你真是好有主见！”

        “如果把我的计划告诉您，您肯定不会同意的吧？”青叶嗫嚅着，似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发怒，有些不知所措：“您生气了吗？……我、我明天会好好努力，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她到底在解释些什么？她到底懂不懂我是什么意思！？’

        一股气郁结在御剑心口，死死地堵住他的呼吸通道。有些话他不擅长说，但眼见城山青叶的频道越来越歪：

        “谁在乎你添的那些麻烦……”“诶？”

        “你没听到吗？我说，谁在乎你添的那些麻烦！”御剑怒拍桌子，紧紧地皱着眉头：“字字句句说着相信，口口声声叫着师父，你若真把我当师父，真的相信我，为什么不依靠我？你是检察官，我就不是了？你只是个实习生，谁要你来顾虑我的以后！？”

        连珠炮似对青叶一通狂轰滥炸之后，御剑的气息总算通畅起来。

        “就、就是这样。”他清了清嗓子，迅速恢复了平时那番冷漠的扑克脸：“总之明天我会向宝月主任说明，由我负责丸山的审讯。你就留在办公室，好好地自我反省。”

        “不要。”青叶沉默片刻，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御剑沉下了表情。

        “我说不要！”青叶也站起身来，作出一副要与御剑叫板的样子：“师父说我的话，不一样能套用在自己身上？昨天还说着什么信任，说什么认可我的能力。真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忘了我是谁的徒弟？”

        她显然并不想真的与御剑叫板，眼见御剑的表情愈发严肃，青叶把眼神转到了一边。言辞是犀利的，只是嘴也张不开了，声音温吞在嗓子里，怎么看怎么像少女的抱怨撒娇。

        两人就这样隔着办公桌对峙着。

        “对不起，果然还是我不好。我只下意识觉得不能牵扯到您，完全忽略了您的想法。”青叶垂着眼睛，对御剑道歉道。

        古朴的时钟报了10点的时，桌上的红茶凉了，雾白的蒸汽已尽数散去。办公室的空气总算明朗起来，倒不如说，带了些轻快的跃动感。

        ‘她其实没必要道歉的。’

        御剑露出了些许柔和的表情，他想拍拍青叶的肩，手抬了起来，触动姑娘目光的瞬间又制住了，他想摸摸她的头，可姑娘睫毛在他眼前扑朔着，挑动得他掌心与心窝儿同时痒痒的。

        他实在忍不住，想对那张可爱的小脸做些什么。

        “你没有不好”，御剑捏了捏她细嫩的脸颊，轻声回道：“我从来都不是在说你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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