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混战（气虚感冒+肾阳虚证）

两个孩子心里有些打鼓，但是有师父兜底，也就不怕了。杜玄墨酝酿了一下，首先提问：“病人叫什么，哪里不舒服？”男子虚弱地咳嗽几声说：“我叫李德邵，这三天来感觉身上怕冷，头也疼地厉害，身上也感觉说不出的难受。”杜玄墨又问“看你穿这么多衣服热不热啊，身上出汗吗？”病人回答说：“不出汗，平常我也不太出汗。”

杜玄墨想了想又问：“李先生的身体怎么样，平常容易得病吗？”女子说：“唉，平常他就身体弱，老是昏昏沉沉，像是睡不醒一样，而且还三天两头容易生病。往常家里都有备药，病了就自己煎，这一次是药吃完了，所以才来看郎中的。”

杜玄墨毕竟是第一次看诊，有些紧张，想问些其他问题的时候，却发现肚子里已经没有存货了。于是段采菱接过来问：“我听见病人刚才有咳嗽，那么咳嗽的时候有痰吗？”男子叹了口气，似要说话却没说出口，被那女子接过来说：“有的，有痰。”段采菱问：“什么颜色？”“是白色的。”

杜玄墨摸了摸男子额头，又抓起男子的两个手腕，按定寸关尺之后，从全局到分部反复查验之后，得出结论说：“有发热，脉浮，无力。”段采菱也依样诊过，对此结论表示同意。又要求病人伸出舌头来看，见舌淡苔白。综合以上种种，一个气虚感冒的结论被得了出来。

李德邵的辩证并不困难，李郎中并不需要亲手诊脉就已经可以确诊。两个孩子的第一次实操虽有些生疏，却也基本到位，觉得很满意，于是点点头，投去了肯定的目光。得到了师父的肯定，病人和家属以及两个孩子自然也是松了口气。于是，段采菱拿过纸笔，在药方上写道：

病人：李德邵

主诉：恶寒、发热三日。

现病史：头痛、无汗、咳嗽，痰白，平素神疲体弱，反复易感。

望闻问切：患者身体瘦弱，气短懒言，舌淡苔白，脉浮无力。

诊断：患者气虚，加上外感引起此病

辩证：气虚感冒

治法：益气解表

处方：参苏饮加减

对于杜玄墨和段采菱来说，抄写处方已经是轻车熟路。人参与紫苏自然是少不了的，再加上葛根、半夏、前胡、茯苓、枳壳、木香、陈皮、甘草、桔梗。方歌云：参苏饮内用陈皮,枳壳前胡半夏齐,干葛木香甘桔茯,气虚外感最相宜。

辨证思路得到了师父的肯定，用药也正确，两个孩子很感自豪。第一次给人看病的经历很顺利，这对日后信心的培养很重要。老郎中说：“好了，你们也看完了病了，进屋去写作业吧。”然后，在客人惊奇的目光中，杜玄墨和段采菱带着一只肥硕的熊猫进屋写作业去了。把两个孩子赶走以后，老郎中对女子说：“你丈夫平常身子骨比较弱吧。”

刚才是顾及有孩子在场，此时面对着老郎中，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女子主动打开了话匣，她说：“我丈夫生平体弱，平时干不了重活，就连征兵的时候都不要他去。”说到这里的时候，男子默默无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女子叹口气说：“好在他读过书，识两个字，勉强还能做个账房，兼职还会算个卦，每日吃穿用度倒也不缺。可他这身子骨，三天两头就得生点病，总也不是个办法。”老郎中一针见血地说：“不止如此吧，你们二人新婚不久，可是房事不谐。”

李德邵见老郎中点破心事，自然多添了信任，于是感叹道：“人都说‘姜是老的辣’，今日见识了，此言果然不虚。既然被您看破了，那还请您施展妙手，诊治一番。”老郎中问：“你的脚冷不冷？”李德邵说：“冷，哪怕是大夏天都感觉不到热气，冬天更是冰冷，就……就好像尸体一样。”

老郎中又问：“那你的腰有没有酸痛感？”男子犹豫地回答说：“不痛，但是腰酸，久坐不住。力气也比较弱，搬搬抬抬的重活，还不如我媳妇能干。”李德邵有些难以启齿，但总算把话说完了。也难怪，任何男人讨论这种问题时，当然不可能是昂首挺胸的。

老郎中大致有数，为了详细了解情况，他又问道：“二便如何？”男子说：“不太好，尿多，有时太急还可能失禁。脾胃功能也不好，经常早上天还没亮就必须起来拉肚子，有时候吃下去的东西还没消化完就拉出来了。”老郎中写下诊断为：“完谷不化，五更泄泻。”

（因为网络小说尺度审核的问题，多的就不写了，大家自己理解。）

老郎中提笔又开了一张方子，只见上面写着：右归丸；熟地黄，炮附子，肉桂，山药，山茱萸，菟丝子，鹿角胶，枸杞子，当归，盐杜仲。方歌云：右归丸中地附桂，山药茱萸菟丝归，杜仲鹿胶枸杞子，益火之源此方魁。

老郎中额外叮嘱道：第一，任何外感疾病期间禁止用此药；第二：禁房事至少三个月将养身体，配合此药，神完气足之后自然龙精虎猛；第三，多见日光，每日需要适度的户外活动。此方可以久服，可保身强体健。

开完了两张药方，二人对老郎中千恩万谢。尤其是同来的女子，直说要给老郎中扬名，让小姐妹们都知道，汤仙城新来了一位神医。女子说得眉飞色舞，只是，在听到“小姐妹”的时候，李德邵的脸色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第二天，当杜玄墨和段采菱再次来到学校时，发现有人把校门堵住了。堵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徐临平。他昨天下午离开了汤仙城，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几十个人堵在校门口，目标是谁不言而喻。所有路过的学生对此心知肚明，每个人都暗自庆幸没有忤逆这位混世魔王。杜玄墨见此情景，马上就要躲开。可是徐临平已经特意蹲守许久，此时发现了对头，哪里能容他轻易逃走？

很快，杜玄墨和段采菱再次陷入包围圈中。这一次的情况不同，上一次包围他们的都是些半大的孩子，他们受到徐临平的胁迫和蛊惑，其行动并不一定是出于真正的恶意。可这一次，徐临平带来的都是其父徐云岫手下的打手，个个都是心狠手黑之辈。

“徐临平！”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喝震住了场面。杜玄墨和段采菱当然听得出来是谁喊的，他俩仿佛看见了重生的希望。可是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时，却顿时把一众恶棍笑得不轻。只见莫桑老师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对着徐临平喊道：“徐临平，你在干什么？不准你欺负同学。”

书中代言：昨天晚上，莫桑老师确实连夜找到校长及其他老师，试图商议关于保护两个孩子的事。本来，身为老师也有责任为孩子们的矛盾作调停。可那些知识分子，个个都是识时务的俊杰。对他们来说，敬仰一个德高望重的教授是一回事，替一个无权无势的教授出头是另一回事。更遑论是为了两个孩子，去得罪那样一个搅动风云的大人物了。

莫桑老师昨晚挨家求援无果，今日无奈，只能独身一人来到校门口。她坐在门房里，期盼着杜玄墨和段采菱不要出现，最好连夜离开这里。可是两个乖孩子还是来上课了，莫桑的心顿时跌入冰窖中，狠了狠心，还是站了出来。

杜玄墨和段采菱身陷重围，只能从人群的缝隙中看着莫桑老师，将那并不高大却十分伟岸的身影记在心里。两个孩子暗中发誓：如果能活过这次，此生必将拼尽全力，直至豁出性命，也要保护莫桑老师不受伤害。

徐临平并不理会莫桑老师的阻拦，只是把轻轻地把手一招，又轻轻地说声：“打。”所有人轻车熟路地建起人墙，站在最里面一圈的人马上开始对两个孩子拳打脚踢起来。杜玄墨想要将段采菱护在身下，却被人提了起来扔在旁边踢打，段采菱也被迫暴露在恶棍们的拳脚之下。两个孩子被打得抬不起头，只能是撅着趴在地上减少挨打面积。

莫桑老师见此情景顿时如疯了一般，大喊着：“你们别动我的学生。”然后就冲向了人群。混乱中也不知是谁，用手拨了一下莫桑老师。莫桑老师倒地的时候，头磕在地面坚硬的石板上，顿时晕了过去。

被打的空隙中依稀听见了莫桑老师受伤的声音，杜玄墨和段采菱瞬间受到了刺激。俩人如有神助一般，硬是站起来撞开了一条通路，冲到莫桑老师身边。段采菱把莫桑老师抱在手里，杜玄墨将二人护在身后。

一番冲撞，有四五个人被一瞬间打倒，看起来还伤得不轻。再加上杜玄墨那凶恶的眼神和身上发出来煊赫的气势，竟然镇住了场面。眼看喽罗们没有一个敢上，徐临平顿时怒火中烧。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然朝着学校门口的一块大石头走去，三两下一挣，居然真的给举了起来，作势就要砸向杜玄墨。

那块石头是从附近的山上采下来的，十个人推着大车，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运到这里安放。石头的正面写着“汤仙城高级学校”，本是当作学校的招牌，石头的背面刻着有关于学校的历史文书。石头是花岗岩制成，有一人多高，至少十几吨重，正常来说人力根本举不动。可是现在，这块石头就是被徐临平举在手里，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如此壮举，没能吓退杜玄墨，倒是将那一众喽啰打手吓得不轻。围观的闲人们有胆小的，见徐临平如见怪物，直接瘫倒在地，连滚带爬地跑了。喽罗中不知是哪个带头喊了个“好”，瞬间点燃了狗腿子们的激情，起哄喝彩声响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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