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似乎，桃子长大了

这天天气晴好。

        大地虽已苏醒，但四周还是静寂。

        放眼望去，可见很远很远的地方。

        田畴中稀稀疏疏散落着村庄、农舍，农舍中间断冒出袅袅炊烟，懒洋洋地向空中升腾。

        一条不宽的步道通向各村落。也连着老婆婆的家。

        桃子挽着老婆婆的胳膊，后面跟着婆婆的孙子，缓缓的行走在步道上……

        老婆婆轻轻拍拍桃子的手，深情地说：

        “桃子姑娘，你知道婆婆我今天的心情吗？真的是很高兴很高兴的呢。”

        “姑娘你今天能和婆婆一块出来散散步，走一走，别提我心中是多么高兴了。”

        “姑娘你新来此地，引你转转，也好对这儿的周边环境有个初步印象。”

        “你看，前面略两公里就是县城通下来的公路。”

        “这一片是自家的土地。”

        “远处的那几个庄子，侧面的这些个农舍，都是属于我们一个村的。”

        “我们祖上一直住在这里，单家独户，也没有搬动过家。

        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南面不远有两户人家。”

        “另外，这些天，一直还没有告诉你我们的家庭情况。我们家姓葛，孙子叫葛天柱。

        这是他父亲取的名，想叫他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儿子、儿媳，就是孙子的爸爸、妈妈，是车祸离世的。

        “这也是命哦。那次他们一起去县城，穿马路时，正遇横过的载货大卡车，弯道倾斜下高耸的货物，刚好压着他俩，后送医院抢救无效。”

        “之后的处理，赔偿了部分钱，因为儿子儿媳也承担一些责任。”

        “我们这儿男多女少，条件不太好，所以小伙子找对象，一直是困饶大家的问题。”

        “所以，有的家庭就想通过去买，来获得一个媳妇，或获得一个孩子。”

        “就是前面那个村，去年打拐中，就追回去两个孩子。”

        “还有侧面这家农户，多年前买来的孩子，已长大成人，后来还是查到了。说是有先进的办法，叫什么dn0。”

        “不是，是dna比对。最后走了，还是回去了。”

        “不过，也有买过来没走的。那是另外一个村的，当然那边条件要好些了。

        “她们在这儿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慢慢习惯这里的生活了。

        “她们每年回老家探亲，还从老家那边，给这儿的小伙，正二八经的介绍了女娃过来当媳妇呢。”

        “梅子姑娘，我们的心是诚恳的，真想留下你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

        “你知道吗？我们的方法可能有些不对，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我这个孙子，你也是看到的，精壮马汉，壮实得很呢，干农活是一把好手。”

        “孙子很孝顺，脾气好。虽然家贫一点，但通过努力，吃穿是不愁的。小家庭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甜。”

        “桃子姑娘，婆婆我老了。最大的心病就是想在有生之年，亲眼看见孙媳妇，还想亲眼看见成孙子呢。别笑话我哟，姑娘。”

        “为了你的到来，我们专门整修了一下屋子，也安排了卧室，准备作为你们的新房。虽很简单，但我们看起还算很简洁、舒服的。”

        “房前的小院也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很安全。平时晾个衣服，喂些鸡牲鹅鸭，小猫小狗，还是很方便。”

        “今后有小孩，也好玩耍，这些，我们都考虑得很细，很远的呢。”

        “桃子姑娘，你看我们，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世代农民呢。你看我这孙子，也是很憨厚、很本分的，你看我又说到他了。”

        “是嘛，本来就是为他。其实，本质上也是为我这个老婆婆，也是为我们这个家族。”

        “是的，他的父母去了。作为婆婆，为孙子多想想，也是应该的，我相信桃子姑娘也是理解的。”

        ……

        他们慢步一会，站立一会，又望望远，再言说几句。

        主要是老婆婆在说，她想把该说的都全说出来。再就是想听听桃子姑娘的意见。

        但是，桃子始终没有说话，似乎听得很仔细。

        他们开始往回走。

        老婆婆还硬朗，走起路来似乎很有脚劲。她时不时侧头望望姑娘，微微笑一笑。说：

        “桃子姑娘，你看婆婆走路多有力量，噌噌的。春天来了，我还要下菜地干活呢，”

        桃子也笑一笑。

        他们本来没走多远，一会就到了。葛天柱早已打开院子大门，在门边迎接着她们。

        ……

        晚饭后，桃子说有些不舒服，便早早地睡觉了。

        其实，她并没有睡着。头脑中回放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回放着这个家，家中的老婆婆，婆婆的孙子葛天柱……

        从所闻所见看，桃子觉得这个家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是一户平平常常的农村家庭。人呢似乎也并不坏。

        应该说，桃子的基本判断没有大的错。

        然俄，桃子的心不在这儿。

        正值芳华的她，经历了这样一次算得上人生旅程的大事件，怎么也是一时平复不下来的。

        她还是想走。

        虽然，去往哪儿没有方向，也无目标；虽然，怎么走如何走，能走脱吗，她也未细想。

        眼下的她，权且只有安住下来。

        她此刻唯一定下的，就是抓住这个看来十分善良的婆婆。决不松口，决不失身，慢慢度日，寻找良机。

        桃子似乎又向成熟进了一步。

        ……

        常言道，人不出门身不贵。

        这“贵”就是人的身价。

        如果在原乡，如果在家中，如果你的上面还有几层长辈，或者同辈中你不算大……

        那么，你长大的机率会小很多，因为有人护着嘛。难怪有说”怎么老是长不大。”

        但是，如果你早早踏上世界，涉足社会，无依无靠，唯你自己，一切由你定夺。那么，你一定会更加聪明，更快成熟。

        面对种种，你不聪明不行，不成熟不行。

        桃子，便是例证。

        【作者题外话】：生活是一本耐人寻味的书，可以从中收获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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