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识

江枫看到萧永润眼角沁着两汪泪，气的浑身颤抖，胸口憋闷，大骂道：“你的女儿是命，王媛的命就不是命了？就算是校园暴力，那也是她姐姐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凭什么对一个无辜的女孩下手！”

        张成也沉着脸，一双鹰眼全是愤怒，但还是忍着怒气压住了江枫的肩：“他跑不了。”

        江枫锤了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

        萧永润眼神空洞：“该交代的我全交代了。但是我把王媛的身份证明藏起来了，让我见见王媛的父母，我就告诉你们藏在哪。”

        江枫翻了个白眼，看向张成。

        张成双手合十，抵住下巴道：“既然我们能找到你，你藏的所有东西我们就都能找到。萧永润，去见你女儿吧。”

        对啊，要去见女儿了…萧永润颤抖着瘫在审讯椅上，闭上了眼。

        后续的工作又持续了一段时间，这个案子总算结了。剩下的工作就不是刑侦支队的工作了。

        张成结束了忙碌，总算能给自己放个假。他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准备好好做顿饭然后睡一觉。

        刚把钥匙放到玄关，低头换鞋，张成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接起来，用左脚把右脚的鞋踩掉：“喂。”

        “张叔！是我，李诗情！”

        电话那边少女活力的声音传来。

        “嗯，诗情啊，有什么事吗？”

        张成换上拖鞋，提着菜往里走。

        “张叔，上次不是我朋友被叫到警察局了吗，说你挺温柔的，要不是你她都吓坏了。正好我们也好久没见您了，您有没有空，一起出来吃个饭？”

        张成看了眼一大袋子菜，思考了几秒钟：“也行。我来请客，地址发我吧。”

        李诗情高兴地唉了一声，冲旁边捧着脸看着她的许知月点了点头。

        李诗情挂了电话，给张成发位置，就见旁边一向沉稳的少女兴奋得摇着她的胳膊，一脸殷切：“不知道张警官喜不喜欢这里的菜。”

        李诗情打趣道：“哎呦，第一次见你这么在意一个男人，不会是看上我们张警官了吧？”

        许知月尴尬地收回了手，嘟囔道：“每次你这种问题就很敏锐。”

        李诗情大吃一惊，但随即又感觉合情合理，毕竟张警官是真的很有魅力。她又想起来什么，摸了摸下巴道：“就是不知道张叔是不是处男啊。”

        许知月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面上微有点薄红，小声道：“张警官四十多，不能还是处男吧。”

        李诗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时，服务生引着肖鹤云和刘鹏来了，两位姑娘立刻闭上了嘴，停止了某些话题。

        肖鹤云坐到李诗情旁边：“诗情，怎么让大家来这么早，才十一点。”

        李诗情神秘道：“你猜我叫了谁？”

        肖鹤云看着少女得意的笑，心里甜滋滋的，心说我女朋友真她妈可爱，问道：“谁啊？”

        “张叔。”李诗情嘿嘿一笑：“总不能让张叔等咱们吧？咱们先来看看菜单，也不知道张叔喜欢吃什么…”

        许知月道：“我觉得张叔应该喜欢吃肉。”

        李诗情道：“嗯…之前一起吃饭，张叔确实都点的肉菜。月月你怎么知道的呀？”

        总不能说，那天晚上处理完事情实在睡不着，把张成的事都查了一遍吧。虽然张成是警察，有些资料保密程度很高，但像是每次放假几点回家，去哪买菜，或者去哪家饭馆，这样的事还是能查到的。当然也知道了张成偶尔会去打羽毛球和篮球，常抽的烟是荷花，交过两任女朋友，都没一起同居过就分手了。

        许知月笑道：“一般警校毕业的都爱吃肉吧，不吃肉怎么维持体能去训练啊？你看这菜怎么样诗情…”

        “我看看啊…还行我吃过…”

        李诗情和许知月两人凑在一起点菜，肖鹤云和刘鹏商量着新游戏的设定。

        温暖的阳光从窗口倾洒而下，光柱里是纷飞的绒毛，在初秋的暖意中飞舞。

        张成推开门，就看见三个年轻人在初秋的阳光下说着什么，蓬勃的生机在他们脸上洋溢。只有许知月托着腮，明显在游神。随即许知月看了过来，眼睛一下亮了：“张警官！你来啦。”

        张成点了点头，另外三个也站起来迎接。张成摆摆手：“你们坐，哎呀，别好像领导视察是的。”

        旁边一道灼热的视线追逐着自己，张成扫了一眼，假装没看到，问道：“点菜了吗？孩子们。”

        “点了点了。”李诗情道：“张叔，我先给您正式介绍一下。”

        李诗情四指并拢微弯：“这是我的好闺蜜，许知月，也在嘉林师范上大学。”

        许知月今天披散着黑发，化了淡妆，眼睛亮亮的，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她伸出手，对张成道：“张警官，您好。”

        张成低头看了眼许知月伸出来的手，握了上去：“你好，知月。和诗情一样，叫我张叔就行。”

        许知月咬了咬下唇，被握住的地方有些发烫。她细细感受着这种漫长时光和特殊经历带来的粗糙，和宽阔的温厚，耳尖有点泛红。只不过这样的触感只有浅浅一瞬，张成绅士地握了下许知月的指尖，便收回了手。

        许知月心跳如擂鼓，看着李诗情给刘鹏和张成相互介绍，眼神有点失焦。

        好奇特的感觉…这种汹涌的热潮，就是喜欢吗…

        “月月？月月？”

        许知月回过神来，见另外四人都坐着看着自己，连忙拉开椅子坐下，道歉道：“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大家哈哈笑起来，打趣了几句，桌上的气氛再次热闹起来。许知月偶尔接着李诗情和张成的话。奇怪的是，张成言谈举止风趣幽默，并不像许知月想象中的，和警局中一样严肃。

        阳光并不是那么刺眼的时候，众人结束了聚餐。刘鹏提议再去转场玩一会，毕竟是周末。张成则看了看手表，婉拒道：“你们去吧，我一个大叔，就不和你们年轻人玩那些了。”

        李诗情可惜道：“张叔，和我们一起吧，可以去玩点你擅长的…剧本杀？”

        张成对剧本杀略有耳闻，当下扶了扶额：“我下班了，还是不要再让我去捉犯人了，孩子们。”

        众人善意地笑起来。张成坚持要走，并询问要不要把他们送过去。大家表示自己去就行了。看着张成离开的背影，许知月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张…张叔，稍等一下。”

        清丽的女声带着一点喘息，停在了张成背后。

        张成回头，面容姣好的女孩脸上有些红晕，贝齿咬着下唇，有些不好意思道：“张叔…方便留您一个微信吗？”

        说着抬起一双潋滟的杏眼，恳求地注视着张成。

        张成垂眸，在女孩紧攥着的拳头上扫过，温和笑道：“可以啊。姑娘别紧张，这不是在警察局。”

        许知月默然。原来自己的羞涩看起来像是害怕张成的紧张吗？嘴角微微抽了抽，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演技。

        张成打开手机，把自己的微信名片露出来了。许知月扫了，对张成点点头，飞快地跑了回去。

        等着说不客气的张成摸了摸下巴，心道我有这么可怕吗。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回家后，张成洗了个澡，便瘫在了床上，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他已经两个月没好好休息了。

        先是公交爆炸案，又是萧永润碎尸案。什么时候，才能没有人受伤呢…

        晚上。

        许知月捧着手机，看着微信洁白的对话框，沉思了一个小时，才给这个备注为“张成”的人发了两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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