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日快乐

“今天是克洛伊的生日。”伊特娜向枕边的人类送出一个早安吻。

        “是啊。从今天起，她就成为真正的成年人了。真遗憾不能在她身边度过。”亨特离开凌乱不堪的床，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最近，克洛伊在海神的指导下，魔法水平突飞猛进，只是有时候会莫名出现一些不适反应，比如头痛、恶心，或者晕眩。今天她很清闲，海神难得没给她安排任务。所以她四处逛逛，又研习了一会魔法，很快夜幕降临，从城堡的高处远眺，目之所及是漫无边际的海洋，繁星在海面洒下一片明朗的光辉。

        “克洛伊，”他的声音很温柔，“来我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海神的房间。是嵌套在城堡里的独立套房，首先见到的是研制魔药的工作台，比书房那个体积稍微小一些。

        海神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跟我来。”他们穿过窄廊，来到一间无窗厅。一排皮质沙发靠墙摆放，海神示意她坐下，皮质很柔软，十分舒适。这是相对封闭的空间，几支点燃的蜡烛是全部光线的来源。

        海神在她旁边坐下，编织着魔咒。对面原本空白的墙壁上逐渐显现出画面——那里的海岸线她再熟悉不过了，是此时此刻的萨拉岛！她的目光急切地搜寻，想找到自己的家。随着魔咒发出的蓝色火焰逐渐势弱，展示的画面也愈加清晰和完整。海神明白她在想什么，让最后一缕蓝色火焰落在克洛伊身上。她觉得平时练习时那种奇特的不适感又袭来了，不过几秒之后就消失不见。

        “从现在起，它听从你的意志。18岁生日快乐，克洛伊。”海神的目光从墙上的画面转移到她身上。

        今天竟然是我的生日。自从来到海神的城堡，我就再也没有年月日的概念，甚至把自己的生日也忘记了。他竟然知道。

        我想看看家里是什么样的。画面波动，一所房子被放大，再放大，柯林在扫地，蜡烛的光在摇曳，在地上投射出他的影子。怎么没有看见父亲？不过，确实如海神所言，画面会随着自己的想法而随时变化。

        “谢谢你，邦德伯爵。我都不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我很喜欢这个生日礼物，谢谢你。”

        “我觉得你可能会想看看家里的情况，你喜欢就好。”

        一幕一幕的场景在画面上显现。以前的伙伴，隔壁的小狗，随风摇曳的椰子树。一切都是如此熟悉，而我不在。

        克洛伊忍不住啜泣。平时的忙碌导致几乎被忘记的思乡的本能，让她的眼泪在此刻决堤。她颤抖着。父亲抚摸自己的头，离家的夜晚哥哥的安慰，切尔金斯的无礼冒犯……无数场景交织在一起，杂乱地涌来。

        她渐渐平息下来，震惊地发现自己正趴在海神肩上，被他温暖的怀抱紧紧圈住。和那个被切尔冒犯的夜晚他及时赶到后的怀抱同样温暖。克洛伊的泪水又控制不住地落到他的肩上。

        “对不起，克洛伊，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海神一脸歉疚。她看到他认真忏悔的表情，破涕为笑。“没关系，我只是想家了。我很喜欢这份礼物。”海神显然松了口气。

        “切尔金斯也送来了礼物。”

        她打开盒子。紫水晶被编织成网，是那天他们一同看过的星空。她苦笑，切尔金斯，那件事之后我不再会信任你了。她厌恶地将盒子抛在一边。“真扫兴。”

        “总之，以后你可以随时过来看你的家乡。成年快乐，克洛伊。”海神起身，顺便把那个被抛弃的盒子拿起来，准备帮她扔掉。

        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邦德伯爵，我可以萨拉岛看看吗？明天早上我保证回来。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监视我……”

        “很遗憾，你不能。”海神打断了她。“这是不可改变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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