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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急救重伤员 痛失大姥爷


摩托车出了县城,很快就进入到县乡公路,路面狭窄不说,还不时出现高低不平的现象,摩托车的行驶速度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但徐天宇仍然把车速控制在六十码左右。

        拐过一道弯就是一段上坡路,可他抬头向前看时,却发现前方的一棵大树上吊着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好像下部已经接触到了路面,严重干扰了司机的视线,前面有两辆负重卡车本来行进速度就慢,这一干扰简直就不敢前行了,甚至有倒退的迹象,这给后面行驶的车辆增加了风险。

        徐天宇艺高人胆大,他加大油门冲了上去,想一探究竟。到达坡顶他才看清,原来是下坡路段上,距离坡顶约百米的地方,路边的悬崖边斜着生长的一棵大树上垂吊着一个龙形的风筝,下部离地面有十多米高,并不影响正常行车。可徐天宇却觉得这个风筝挂在这地方非常不妥,特别是给上坡的车辆造成错觉,容易发生交通事故,能把风筝去掉那就再好不过了。他把车停在路边,目测了风筝的高度和周围的地形,感觉取下风筝难度很大,因为大树是生长在悬崖中间的石缝中,四周都无法攀援,不借助云梯就根本摸不到风筝,可在这上不招村下不招店的地方,哪来云梯呢?他伸手摸了摸耳垂不觉笑了。

        还要什么云梯,自己不是有刚刚继承来的“飞行术”吗,里面就有飞檐走壁的功法,这几十米高的悬崖,想攀登上去应该不难,何不借此机会试试呢。

        徐天宇想到这里,口中吐出一个“行”字,轻功飞行术一施展,爬上悬崖犹如走平地一样,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试着向上走了几步,感觉犹如走在平地上,很快就走到了树上,即使走在垂直的树干上,也感觉很轻松,这正是轻功飞行术附带的效果,缩地成寸,宋朝水泊梁山好汉时迁,就是轻功飞行术运用发挥到极致的有效例证。徐天宇没有过多的考虑,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风筝拽了下来,然后又三步两步地回到了自己的车旁,后面停靠车辆的司机都纷纷下车鼓掌,徐天宇冲他们点点头,收起风筝,就踏上摩托车扬长而去了。

        摩托车到达了一处平缓的路段,路面也比较平整,来往车辆也少,徐天宇把车速也提高到了一百码,公路两边高大稠密的树木呼啸着向后退去。

        突然,后面的一辆丰田霸道车从徐天宇的左侧疾驶而过,那车速至少在一百二十码,徐天宇心里嘀咕着:有什么急事在这破路上要开这么快,出了车祸自己兜着走。

        徐天宇也开始加速,他不想落在后面,飚车这可是他的绝活,从来没输过,当然今天也不会输的。可出乎意料的是,徐天宇的摩托车与霸道车相差不足百米之时,他看到霸道车突然向左打了一下方向,车子跑了一个弧线,就听“咚、嘣”两声巨响,迎面疾驶而来的一辆奥迪轿车连撞路边的两棵大树之后,侧翻到路边的水沟旁。

        徐天宇心里一紧,不好,发生车祸了。

        可在徐天宇的目光中,霸道车甚至没有减速就逃跑了,他极其憎恨这种逃逸行为,说时迟那时快,徐天宇立刻施展了意念移物术,他口中刚念出一个“移”字,路边的两块鸡蛋大的石头,就犹如火箭般射向了霸道车的两只后车轮,几秒钟内两声同时响起的“嘣、嘭”声,霸道车顿时蛇形扭动几下停了下来,再也不能前行了。

        徐天宇顾不得霸道车,他立即拨打了110报警之后,快速赶到奥迪车旁。

        奥迪车右前端已经严重变形,驾驶员是一位年轻女士,已经不知所措,徐天宇立刻打碎车窗玻璃,把她从驾驶座上拽了出来,她呆呆地坐在地上。徐天宇这才看见副驾座上还有一位已经昏迷的男士,上身虽然有气囊弹出和安全带的保护,但两条腿已被死死卡住,徐天宇也拽了几下都动弹不得,他赶忙打通了120急救电话。

        驾驶员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快救吴总。”她说完,就赶忙爬过去拍打着后面的车门大喊说:“吴总,你怎么样?你醒醒,你说话呀。”不管她怎样歇斯底里,车里都没有回音,她又立即转向徐天宇祈求说,“快,你救人救到底,赶快救救吴总他们啊!”

        这时的徐天宇自然也不敢怠慢,人命关天,生死一线间。他又只好一拳打碎车窗玻璃,这才看清后排只坐着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女士,正处在昏迷中,她正好坐在驾驶座的后边,气囊包裹着她半边身子,徐天宇直觉认为她的伤势应该不会严重。可他把吴总从座位上拽出来时又担心起来,因为吴总未系安全带,由此他把吴总抱起又平放地上,立刻打开天眼透视,却让他吃惊不已,原来吴总头部受伤骨折,伤及了大脑,已出现大脑皮层出血,而且还在继续,必须立即止血,不然性命难保。

        徐天宇在自己的大脑中快速搜索着,终于找到了止血的方法,他急忙施展暗劲针灸疗法,七股暗劲犹如七根银针,快速扎在了吴总身体的七处大穴上。

        七针下去,整个人就没了痛觉,他又再取下手指上缠绕的三根金针扎下去,立刻截停体内局部区域的血液流动,而且不会对脏器造成任何损伤,仅仅是暂时让血液顺着另一条通道流转而已。

        道理说起来虽然简单,但是如今这个世界上除了徐天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因为这就是中医针灸之术中早已经失传的“截血法”,没想到徐天宇重生之后,把这种绝技也给复活了。

        徐天宇的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吴总虽然仍在昏迷之中,但她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起来,这说明她体内的血流是通畅的,至于她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过来,这要看她大脑的瘀血何时能祛除干净了。

        女司机瞪大眼睛看着徐天宇所做的一切,等到他扎下最后一针时,她急切地问道:“吴总怎么样,没有生命危险吧?她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徐天宇连忙过去安慰说:“吴总没系安全带,估计车辆撞树时,她被弹起,头部撞击到车内硬物上,造成颅骨骨折,大脑皮层出血。我刚才已经用急救的方法进行了止血,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必须住院抢救,我已经打了120,救护车很快就能到了。”

        女司机又赶忙握住吴总的手,痛哭流涕,几分钟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泪眼对徐天宇说:“你再帮助救救郝总工吧。”

        徐天宇点点头,没说什么,他围着奥迪车转了一圈,他正要运用意念移物术,想把轿车翻转过来才好救人,忽然一阵警车的尖叫声,打断了他的想法,看来只有交给警察处理了。

        警车一到,下来四位警察,竟然有两位是徐天宇的熟人,马志刚和丁玉柱。看来,他们分工明确,拍照的,拉警戒线的,指挥交通的,现场询问笔录的。就是没有去紧急救人的,马志刚看到现场,立刻感觉到了这一点的不足,他马上招呼徐天宇说:“天宇,你是医生,赶快想办法救人。”

        徐天宇连忙回答说:“我已经救出了两人,一个重伤,一个轻伤,车里还有一位,他被卡住了,估计也是重伤,但需要将轿车翻转过来才好施救。”

        马志刚一挥手说:“来,我们一起动手,把轿车翻转过来。”

        徐天宇连连摆手说:“不行的,这几吨重的轿车,人力是不行的,最好用吊车。”其他几位干警,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马志刚。

        “不行也得行,救人要紧,来,一起用力。”马志刚不用分说,就下到沟底推车,徐天宇和几个干警也都跟着上前用力,结果轿车不但一没有推上去,反而有继续下滑的趋势。

        徐天宇也顾不了太多了,他喝令一声说:“马局长,你们都上岸,我自己来。”他说完,双手立刻抓住轿车底盘,口中大吼一声“移”,轿车的一边开始慢慢被高高地抬起,摆平后又被举起,再平放到路边,徐天宇的双腿却深深地插在泥土里。

        马志刚和几位干警都目瞪口呆,看着徐天宇的一举一动,都是光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们这才意识,刘梦菲找徐天宇比武,是何等的自不量力,徐天宇当时没让她出丑,那是多大的面子啊!

        轿车被推上来了,伤员却还在车里,徐天宇运足底气,拨出两腿,又立刻帮助马志刚他们拆解轿车破损处,拽出了郝总工。徐天宇经过透视检查,发现郝总工的双腿已经严重骨折,他当即用“截血法”进行止血,不多时郝总工的双腿就肿胀了起来。

        正好这时,县医院的救护车也赶到了,主治医师首先下车,对两位伤员进行检查,两位护士也抬下了担架,立刻为两人输氧。

        这时新的问题又来了,由于救护车太小,一次只能运送一位伤员,怎么办?时间就是生命,马志刚急中生智,他一挥手吩咐说:“用警车代替救护车,两辆车一车运送一个伤员,护士分开,一人守护一个伤员。天宇,你陪着吴总上警车,你对吴总的伤情熟悉,出现紧急情况也好处理,出发吧。”

        师叔的命令,徐天宇不敢违抗,更何况这是为了救人,耽误回家也是很正常。他二话没说,就抱起吴总上了警车。

        警车在前,救护车在后,直奔县城而去。

        女司机也想跟车陪同的,被马志刚留了下来,因为还有许多情况没有搞清楚,她是当事人,又只是受了轻伤,理应说明车祸的原委。

        正在女司机说明情况的时候,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也都来了,他们共同对车祸的相关情况进行了调查。当马志刚查看了霸道车之后,发现车里空无一人,他马上意识到,这应该不是一起偶然发生的普通车祸,因为两车没有发生相撞,车祸发生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刹车的痕迹,霸道车的行车轨迹也难以辨认,车祸好像与霸道车无关,那他们为什么要逃跑呢?马志刚越想越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到了县医院,两人都被推进了重症监护抢救室,徐天宇因为不是医院的医护人员,被拒绝进入,但徐天宇认真地对那位主治医师说:“在抢救结束前,吴总身上的三根银针一定不能拔掉,更不要贸然救醒她。”

        主治医师不解说:“为什么?”

        徐天宇解释说:“她的脑出血虽然被我止住,可她的脑震荡还未排除,如果她贸然苏醒,会因眩晕诱发呕吐,进而肝牵连到胃部引起胃收缩,同时导致心脏供血加快,出血的伤口容易再度崩裂,她必死无疑。”

        主治医师忙说:“看来你是内行,医术不错,留下姓名电话,有情况我们好沟通。”

        徐天宇点点头,报出了姓名和手机号码,一旁的护士赶忙掏出笔记录了下来,转身关上了房门,他抬头看了看,只好回去了。

        出了医院,徐天宇又坐上了警车,回到了车祸现场,正好他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马志刚毫不客气地对他进行了详细询问,徐天宇也是没有丝毫隐瞒地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马志刚是完全相信徐天宇的,他对徐天宇所说的霸道车在前方没有同行车辆要超越的情况下,对迎面而来的奥迪车做出相撞的假象,让奥迪车司机产生错觉,出现误判,急向右打方向躲闪,结果撞到路边大树上,造成了车毁人伤的交通事故。两人判断的一致,但证据不足,一时对霸道车是否肇事逃逸难下结论,只能继续进行调查取证。

        在马志刚调查取证的间隙,徐天宇也有幸和女司机进行了交流,他这才知道了有关吴总的些许信息。

        原来女司机口中的吴总,是豪云市唯一上市私营企业通天建设集团公司总裁吴芳华,吴家豪门千金大小姐,今年芳龄二十五岁,单身贵族,今天到邻县去竞标一个地产项目,中标后正在加市里,不巧在靠山镇路段发生了车祸,导致头部受伤,危及了生命,这可让她如何向董事长交代啊!

        女司机叫童彤,今年二十二岁,是吴芳华的生活秘书兼司机,是体育大学武术专业毕业的,跟着吴芳华已经两年了,一直很敬业,没想到今天出了人命关天的事,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车祸吓蒙了,已经完全失去了一个武者的姿态。

        那位双腿骨折的郝总工,名叫郝胜利,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壮年,也是集团公司的骨干,更是吴芳华的得力助手,没想到他也在车祸中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马志刚和徐天宇都分别对童彤进行了安慰,并安排她坐保险公司的车先回去,及时和吴芳华的家人联系,这么大的事,必须通知吴芳华的家人,取得家人的谅解支持和配合治疗。

        童彤跟着保险公司的车子走过之后,徐天宇也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向马志刚和丁玉柱打过招呼,跨上自己的摩托车,一溜烟地跑了。

        徐天宇回到瑞福村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他把车骑到家门口,感觉情况不对,还没停好车,朱立兰就跑来,双手捶打着徐天宇的肩膀说:“你怎么才回来,快去看看,孙老先生快不行了。”她说着就哭了起来。

        “啊……”徐天宇猛然一惊,紧急之中,他丢下头盔和双肩包就直接飞入了卧室,可卧室根本没有人。

        徐天宇急转身出来时,正好朱立兰赶过来说:“孙老在东耳房。”他这才快步走了过去。

        孙兆龙睡在病床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李长生和老伴陪在孙老先生的床前,看见徐天宇进来,赶忙让开了。

        徐天宇“扑通”一声跪倒在孙兆龙的床前,这一跪好像整个宅院都在晃动。

        也就是这一晃动,孙兆龙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是徐天宇在身边时,他甚至想挣扎着坐起来。

        徐天宇急忙伸出双手抱住老人的手说:“爷爷,孙儿天宇回来了。”他说完,还想给老人体内输入能量。

        孙兆龙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极其微弱地说:“不用了,我…已经…到…期限了,该走了。”

        徐天宇晃动着老人的手臂说:“爷爷,不,大姥爷,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孙兆龙身子一颤,瞪大眼睛看着徐天宇说:“天宇,你…刚才…叫我…什么?”

        徐天宇一激动,笑着说:“我叫你大姥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你的堂弟孙兆前了,现在是西山道观的道长,他就是我的外公,是我姥爷,所以我叫你大姥爷。我还找到了阴阳石的阴石,两石结合,已经融化在了我的体内,你看我的手都变样了。”他说着,有点忘情地伸出了一只手,在孙兆龙的眼前晃动了两下。

        孙兆龙听完,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没有说话,只是里边的手在艰难地挪动着,拽出来一张纸。

        徐天宇立刻明白了,赶忙拿过来,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份遗嘱。

        就在徐天宇想看个究竟之时,孙兆龙已经面带微笑,头一偏,驾鹤西去了。

        随着徐天宇一声“大姥爷一路走好”的喊叫,众人也站起来喊着孙先生,都流下了悲痛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长生进来,拍了拍还跪在地上的徐天宇说:“天宇,起来吃点饭吧,你都跪了三个多小时了,大伙都在等你吃过怕,商量一下怎么办事呢。”

        徐天宇这才起身,感觉两腿都有些麻木了,他运了一口气,很快恢复过来,迈步走了出去。

        来到堂屋,徐天宇看到屋里屋外来了好多人,李长生说他们都是吃过饭来的,他又让李倔头和王志平去守灵,他自己去陪徐天宇到餐厅吃饭了。

        朱立兰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徐天宇感觉没有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不吃了。

        徐天宇有些纳闷,这孙老先生在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这几天说没就没了呢。他看着李长生,不解地说:“大姥爷这是怎么了,没听说他有什么大病呀,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李长生也是摇了摇头,他也很难说得清楚,只好解释说:“天宇,你也知道,你走的时候,孙老先生还是好好的,就在你走了一周之后,孙老先生就天天到大门口张望,等着你回来,有时一等就是一天,而那几天还一直连阴雨,我和立兰劝他进屋他也不听,经常是等到深夜才回屋。后来这几天就卧床不起了,你的手机一直不通,也联系不到你,昨天孙老先生说自己快不行了,让我们把他抬到东屋里,我们还是和你联系不上,只好听从孙老先生的安排了。好在你今天回来了,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徐天宇听着李长生的叙述,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只是不住地摇头,他一时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李长生等徐天宇情绪好了一些时,接着说:“现在人已经走了,你也要节哀顺变,商量一下后事怎么办?”

        徐天宇抬起朦胧的泪眼说:“我对办丧事也不懂,李爷爷你们就商量着按当地的习俗办吧,费用都由我来承担,对村民前来吊唁的,一律不收礼。”

        李长生点了点头说:“那好吧,就按你说的,我来安排。”他说完就出去了。

        徐天宇还在呆呆地坐着,突然出现这种事,他一时还真没有头绪,不知如何量好,好在有李长生他们的热心帮助,应该能让孙老先生走得安稳。

        正想着,李长生又进来说:“天宇,刚才我和李会计几个商量时,不知孙老先生想安葬在何处,你看看他的遗嘱中可提到吗?”

        徐天宇这才想到孙老先生临终前给他的遗嘱还没来得及看呢,他急忙掏出来一看,内容很简单:丧事从简,不装棺再葬,遗产全部由孙儿徐天宇继承,落款日期是十天前。

        李长生听徐天宇念完遗嘱,这才如释重负地说:“那就好办了,李会计说孙老先生是五保户,丧葬费都由县民政部门承担,那我们就一切从简。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孙老先生的安葬地点怎么定?遗嘱中也没说,这还得天宇你拿意见才行。”

        徐天宇想了想说:“最好是让孙老先生与赵婉茹合葬,你看怎么样?”

        李长生点点头说:“这样也行,反正赵家也没有什么后人了,也不需要征求意见,直接葬在一起,也算了却孙老先生的最后心愿了。”

        徐天宇摇了摇头说:“不对,赵家还有人健在,赵婉茹的堂妹赵婉芬老人就住在养老院,应该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李长生也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的,我把这茬给忘记了,不过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说吧。还有,我们这里丧事时间一般是三天,今天算一天,明天下午去火化,后天早上出殡,不装棺再葬就省劲多了。”

        徐天宇点了点头说:“那好吧,就按李爷爷的安排去做,我明天再去征求赵婉芬奶奶的意见。今晚我来守灵,你们都去休息吧。”他说完,就起身向东耳房走去。

        第二天一早,徐天宇也没吃饭就跑去养老院了,他找到梅玲说明情况,两人一起去了赵婉芬老人的房间,当老人得知孙老先生去世的消息之后,也是吃惊不已,老泪纵横,几十年的恩怨在这一刻都归零了,她完全同意徐天宇的意见,并要求后天出殡时,她也要去送孙兆龙最后一程,徐天宇也答应了。

        火化的事宜都是由陆云龙一手安排的,他们刚吃过午饭陆云龙就带着灵车过来了,安排妥当之后,车队就向县殡仪馆进发了,一直到太阳落山了才回到家,安放骨灰盒,晚上的正席也就开始了。

        第三天早上七点就出殡了,送葬的队伍排了很长,在家的男人们几乎都来参加了,有人还自发地扎了社火,都是步行,徐天宇扛着幡,捧起孙兆龙的遗像走在最前面,陆云龙捧着孙兆龙的骨灰盒紧跟其后,隆重地把孙兆龙老先生安葬在他钟爱一生的女人身旁,为孙兆龙九十九年的坎坷人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殡葬结束已近中午,因为当场没有再管饭的习惯,所以村民们都各自回家了,陆云龙也因为有事开车走了,徐天宇就一个人孤单地回家了。

        到了家里,徐天宇感觉饿了,这连日来他可都没有吃好睡好,他来到厨房,没有做饭的迹象,他突然感觉有些凄凉,原来热闹的大家庭,怎么突然间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时,他忽然想起朱立兰,她不做饭能去哪儿呢,他心里想着,不觉向朱立兰家里走去。

        走进院子,徐天宇看见堂屋和锅屋的门都关着,他只好去敲了敲堂屋的门,这时屋里传出有气无力的声音:“谁呀?”

        徐天宇一听就感觉不对劲,连忙走进里屋一看,朱立兰正躺在床上,面红耳赤,还满头大汗,翻来覆去的十分难受的样子,他急忙走到床前说:“立兰婶,你怎么了?”

        朱立兰看到是徐天宇,就挣扎着想坐起来说:“我没事,就是发热,浑身酸痛无力的,也没能给你做饭。”

        徐天宇伸手摸了摸朱立兰的额头,发现她仍然在发烧,不由得说:“立兰婶,你烧得还很厉害的,你这是什么时候发病的,怎么不早说呢?”

        “有两三天了,你办丧事这么忙,我也不好再给你添麻烦。”朱立兰又欠了欠身说。

        “再忙也得治病呀,我来给你把把脉吧。”徐天宇责备说,他说着,就伸手放在了朱立兰的手腕上。

        “哎,我这病说来话长了,是怪病,还是李永强死的那年得的呢,一直到现在,每年夏天雨水多的季节都要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要半个多月才能好,原来也请人看过,说是鬼魂附体,各种办法都试过了,也没有效果。”朱立兰叹气说。

        “那发作时是什么样的症状?”徐天宇忙问道。

        朱立兰想了想说:“发作的时候,从白天隐隐开始痛,先从上半身移动的痛,一会儿左肩,一会儿右肩,一会儿背后,不停地转移性的痛。夜里痛得最厉害,就像骨头里有什么东西在钻,那种痛是难以名状的,要整整煎熬一夜,天亮就有所好转了,这种难受的感觉要持续好几天,打针吃药效果都不明显。”

        “那你现在身体还痛吗?”徐天宇问道,他通过脉象判断,朱立兰不像有病的样子。

        朱立兰指了指腰椎和两条大腿说:“现在就是腰和腿轮换着痛,今天痛得不算狠了。”

        “这些天我忙着办丧事,你还得带病跟着忙乎,真是让你受苦了。”徐天宇心疼地说,“这样吧,我来给你全身检查一下,找到病因,才好对症下药。”

        “你怎么检查都行,只要能把病治好,我也是受够了。”立兰欣然同意地说,她确实被这种怪病折磨得心力憔悴了,能得到治疗,她当然愿意。

        “我先回家去拿点退烧的药你吃下,老是高烧不退可不是好事。”徐天宇说完,不等朱立兰反应过来,就匆匆地离开了。

        徐天宇取来药,喂给朱立兰吃下说:“立兰婶,你吃过药一会儿会出汗的,你睡好,我给你盖上被子。”他说着,就伸手拉起被子,给朱立兰盖在了身上,然后自己搬来一个凳子,坐在床边打开天眼,进行了透视。

        朱立兰睡在床上,紧闭双眼,也不敢动弹,更不敢睁眼去看,生怕惊动了徐天宇,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她全身都有人在按压,开始是酥麻,随后就是越来越舒爽了。

        十分钟之后,徐天宇给朱立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肯定地说:“立兰婶,我已经给你全身检查了一遍,你得的不是什么怪病,也不是什么鬼魂附体,那都是迷信的说法,是骗人的。你实际得的是癔病,医学上叫多发性末梢神经炎,是常见病。婶子这次发病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在孙老先生病危的情况下,你们又联系不到我,急火攻心,促使你旧病复发。”

        “也有可能,那我这病能治好吗?我真的受够了。”朱立兰一脸愁容地说。

        “放心吧,能治好,我已经拟好了治疗方案,用中药加针灸,针灸治疗是通过四肢上的一些穴位来刺激局部的神经,达到活血化瘀或者消除局部淤积,我刚才已经用内功暗劲给你针灸一遍了,只要坚持治疗,保证一周内治愈,你好好休息吧。”徐天宇说着,又弯腰为朱立兰理了理被子。

        朱立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转身,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徐天宇的手说:“天宇,你可以留在这里陪我一会吗?”

        徐天宇望着楚楚动人的朱立兰,他压根就无法拒绝,只好点了点头,又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朱立兰也慢慢地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徐天宇看见朱立兰已经平静地睡着了,他起身走出屋子,带上房门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看着空荡荡的家,想着大姥爷的音容笑貌,不觉又伤感起来,他蹲在地上,泪水再一次掉落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徐天宇抹了一把眼泪,走进厨房,做了两大碗面条,自己吃一碗,另一碗给朱立兰送了过去。

        徐天宇坐在朱立兰家堂屋的案板旁边,低头想着心事,孙老先生谆谆教诲的声音仍在耳边萦绕,让他难以忘怀。

        正回想间,徐天宇听到里屋内传出轻轻地呻吟声,知道是朱立兰醒了。他赶忙走了进去,伸手在朱立兰的额头上试了试,她虽然高烧已经退去,但她仍觉得全身无力。

        徐天宇只好拿来一摞被子,放在了朱立兰的背后,让她半躺半坐着,端着碗喂她吃饭。

        朱立兰像个孩子一样地看着徐天宇,当他用筷子喂她吃面条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间脸颊绯红,眼泪夺眶而出了,她抬起朦胧的双眼看着徐天宇,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泪水也混入面条里,都吃了下去。

        吃完面条,徐天宇又让朱立兰躺下,再次拉住她的手,给她做着常规针灸,他边做针灸边和她交谈着,慢慢地两人就聊得越来越投机了,平时也难得有时间和机会这么好好的聊一聊,也就是通过交谈,相互之间的隔阂也慢慢消除了,她也毫无顾忌地答应去他的诊所帮助了。

        徐天宇甚是高兴,做完针灸后天已经黑了,他再次扶朱立兰睡下,又轻吻了一下她的手,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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