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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急救老妇人 警局遇贵人


酒足饭饱之后,张曼丽和王志平都有了明显的醉意。

        相对来说,王志平要比张曼丽清醒许多,他看着张曼丽一嘴的胡言乱语,还和徐天宇拉拉扯扯的,赶忙过去拉住张曼丽的一只胳膊说:“曼丽,你喝多了,咱们回家吧,别影响天宇他们休息。”

        “我不…回去,要回…你先回去,我还想…和天宇…再坐一会。”张曼丽甩开了王志平的手,语无伦次地说。

        “不能喝还逞能,不觉丢人,快回家睡觉吧,再过一会真醉倒了,我可背不动你。”王志平生气地说。

        “你先…回家,我要是…醉倒了,就让天宇…背我回去。”张曼丽仍在说着醉话。

        “表姑,你喝醉了,快回家吧。”李秋月也过来劝说。

        “我…没醉,我还能…喝二两,我还没和…天宇…喝好呢。”张曼丽趴在餐桌上,嘟囔着说。

        徐天宇已经看不下去了,他连忙向王志平使眼色说:“表姑,我们就喝这些酒,等哪天有时间,我去你家,再陪你和姑父喝两杯,好不好?”

        “好呀,现在…就去…我家,咱们再…继续喝。”张曼丽念念不忘地说。

        “那好,我现在就陪你回家,到你家再喝,这总行了吧。”徐天宇顺水推舟地说。

        “好,志平,扶我…回家,叫天宇…一起去,到我家…再喝…两杯。”张曼丽挥挥手说,她说完就踉跄地站了起来。

        王志平和徐天宇都赶忙伸手扶住张曼丽,一人架着她的一只手臂,向门外走去。

        李秋月也连忙跑到堂屋,拿来手电筒,打开开关,递到了徐天宇的手里,然后跟到了大门口,目送着三人渐渐地远去。

        夜空中繁星闪烁,月亮也露出了笑脸,仿佛在向三人打招呼,也是预祝这对患难与共的夫妻,在徐天宇的带领下,能尽快走出黑暗,走向光明。

        张曼丽今晚的举动,让徐天宇再一次认识到,她的本性就是风情万种,这也是这位可怜女人的可恨之处,他对她虽然已经下了猛药,但能否治愈她的顽疾,改变她的命运,就看她的造化了。

        他们回到家里,王志平把张曼丽安顿到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看来她是真的喝醉了。

        徐天宇感觉张曼丽没事了,就叮嘱王志平几句,特别强调要按时吃药,他就转身回家了。

        “不好了,天宇哥,有个小女孩晕倒在院子里,我刚才把她抱到诊所病床上躺着呢,你快去看看她是怎么了?”徐天宇刚到家门口,李秋月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紧张地说。

        徐天宇没有答话,直接走进了诊所,看到病床上果真躺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蓬头垢面的,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很破旧,脚上的鞋子也露着脚趾头。他没有顾及这些,俯下身子,看了看她的瞳孔,把了把脉,然后直起腰,转身对站在一旁的李秋月说:“你快去煮点粥来,她应该是饿晕的,没有生命危险。”

        李秋月赶忙跑出去,不一会就端了一碗稀饭过来说:“这是今晚煮的,都只顾喝酒,没喝稀饭,我热了热就盛了一碗,让她先喝点吧。”

        这时,那个小女孩经过徐天宇用暗劲内功刺激之后,再加上他把脉时给她输入了能量,小女孩慢慢苏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了看两人,忽然翻身下床,跪倒在徐天宇的脚下,连连磕头说:“你是徐医生吗?求你快去救救我奶奶,她快要死了。”女孩说着,就双手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徐天宇赶忙蹲下身子,扶起小女孩说:“快站起来,先喝下这碗粥再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女孩站起来,止住哭泣,接过李秋月递过来的饭碗,二话没说,一口气把一大碗稀饭喝完了。

        徐天宇虽然提醒她要慢点喝,但她好像都没有听见,看来她真是饿极了。

        喝完稀饭,徐天宇让小女孩坐到凳子上,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小女孩抺了一下嘴,瞪大眼睛看着徐天宇说:“你是徐医生吗?”

        “是呀,我就是瑞福村的医生,我叫徐天宇。”徐天宇感觉这小女孩有点逗,不觉笑着说。

        “那我就放心了,告诉你,我家住瑞福村赵家庄,我大名叫赵春妞,小名叫妞妞。”小女孩大声说。

        “噢,你是本村的人,那你要我去救你奶奶是怎么回事?”徐天宇不解地说。

        “奶奶前天晚上吃了蘑菇汤,睡到现在都没醒,我都守着奶奶两天多了,也没敢做饭吃,我怕奶奶今晚就要死了,才跑来求你的,你就快去救救我奶奶吧,我可不能没有奶奶啊!”妞妞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你是从哪里捡来的蘑菇?”徐天宇急忙问道。

        “大前天下大雨过后,我独自去后山上采摘的。”妞妞哭着说。

        徐天宇听了妞妞的大致介绍,初步判断她奶奶应该是吃了野蘑菇中毒,病情危急,不容多想,必须立刻行动。他提起药箱,选了几种能排毒的中草药,放到药箱中,然后搀着妞妞就向外走,边走边对李秋月说:“秋月,不要再给妞妞盛饭了,我要带妞妞去她家看看她奶奶的病情,你在家找几件你小时候穿的衣服,回来给妞妞洗个澡换上。”他说完,没等李秋月答应,就把妞妞抱上车,自己也跨上了摩托车,飞向了赵家庄。

        妞妞的家住在赵家庄的东北角,单门独院,距离徐天宇的住处不下八九里路。可见,妞妞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跑到了诊所,而且是在夜里,黑灯瞎火的,道路又极其难行,她有两天没吃饭了,不晕倒才怪呢。

        车子进到院子里,两人下车直奔里屋,徐天宇放下药箱,开始给妞妞的奶奶检查病情。

        通过一阵忙活之后,徐天宇总算松了一口气,原来老人家就是食物中毒,毒素的来源就是蘑菇,是吃了有毒的蘑菇造成的中毒,而且已经毒发全身了,侵入了大脑,心跳过缓,好在这种毒素不强,但是毒素的麻醉作用较强。

        现在唯一的医治方案就是排毒,让老人家尽快苏醒过来,恢复知觉,不然就会因心脏供血不足,造成大脑缺血,危及生命。排毒的方法,徐天宇选择了三管齐下,就是针灸排毒,内功排毒和中药排毒同时进行,让老人体内的肠胃蠕动起来,再通过口吐,排泄,出汗,让体内的毒素排出体外。

        还别说,徐天宇的这招还真管用,他先用针灸疏通经络,再用内功把全身体液和血液内的毒素,一小部分通过汗腺排出体外,一大部分回流到膀胱和肠胃,再与胃肠中的中药混合,老人立刻开始了上吐下泻。好在徐天宇早有准备,及时协助老人,盆盆罐罐的都用上了。

        妞妞也是很懂事,没让徐天宇交代,就主动去烧好了开水,等水冷凉了,就端给她奶奶喝。

        这一通折腾之后,老人体内的毒素也排得差不多了,徐天宇又坐在床前,给老人体内输入了能量,不到半个时辰她就苏醒了过来。

        老人慢慢睁开眼睛,在暗淡的灯光下,看到了徐天宇和妞妞,张了张嘴,轻声说:“我这是怎么啦,你是徐医生吗,你怎么会在咱家里?”

        妞妞赶忙上前说:“奶奶,你终于醒了,你生病了,昏迷了几天都没醒,可把我吓死了,是我去叫徐医生来给你治病的。”

        徐天宇也点点头说:“老奶奶,我是村医徐天宇,你确实是生病了,不过现在我给你治好了,再休息两天就痊愈了。”

        老人欠欠身,伸手握住徐天宇的手,泪眼朦胧地说:“谢谢你,徐医生,是你救了我,也救了这个家,妞妞年纪还这么小,我可不能死啊,我死了她可怎么办呀!”老人说着,就抽泣起来。

        妞妞看到她奶奶哭了,也赶忙过来,抱住她奶奶的胳膊,趴在床沿上,跟着哭了。

        徐天宇没有阻止她们祖孙俩的哭泣,因为他心里明白,人不伤心不落泪,老人家必定有她的伤心之处,只是此时,他不便多问,随即对老人说:“老奶奶,你现在感觉很饿吧,我去熬点粥给你喝,吃点饭会好得快些。”

        老人微微点头,她内心里是不想再麻烦他的,但她此时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妞妞又不能干,只有如此了。

        妞妞听说徐医生要去做饭,就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也要跟去帮忙,她奶奶只好同意了。

        徐天宇站起身,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这家应该是一户贫困家庭,虽然不能说是家徒四壁,但也看不出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主房是三间砖瓦房,偏房两间,围墙完好,院子很大,比朱立兰家的住房要强点,但家庭环境卫生很差,杂乱无章的,不如朱立兰家干净利落。

        好在有妞妞跟着,徐天宇才艰难地煮了两碗稀饭,给老人和妞妞各盛了一碗,端到里屋,让老人坐起,慢慢地喝着。妞妞也自己端着碗,站在旁边,陪老人一起喝粥。

        看着这相依为命的祖孙二人,徐天宇暗想,这个家庭应该有着说不完的辛酸故事,他不禁想一探究竟。

        徐天宇看到祖孙俩都把粥喝完了,就收了碗筷,到厨房洗刷好,又倒了一碗开水,端回到卧室,坐在老人的床边,拉住老人的手说:“老奶奶,今年高寿了?”

        老人家叹口气说:“哎,人老了,不中用了,今年七十三,阎王不请自己去了。可能是阎王放心不下妞妞,就派你来,又把我领回阳间的。”

        “哈哈,是老奶奶福寿未尽,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徐天宇笑着说,他明显感觉老人家是个性格开朗的人。

        “我能有什么福,一辈子吃不尽的苦,不知何时是个尽头呢。”老人家沮丧地说。

        “俗话不是说,大难过后必是福吗,你现在脱离危险,很快就能康复了。我刚才也给你身体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毛病,你的身子骨硬朗着呢,等妞妞长大了,你就享福了。”徐天宇开导说。

        “儿子大了都不顶用,哪里还能指望上孙女。”老人失望地说。

        “那你儿子在哪儿工作,怎么没把你和妞妞接过去,一家人在一起不更好吗?”徐天宇疑惑地说。

        “哎,儿子在外打工还债,也很不容易,我和妞妞跟去也是累赘。”老人一脸愁容地说。

        “打工还债,这是怎么回事?”徐天宇不解地说。

        “说来话长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家可是多灾多难之家,自从我进了他赵家的门,灾难就没断过,小灾不说,就是大灾也有五六次了。”老人说着,端起茶碗喝了口水,放下碗,接着说,“我是孤儿,是在六岁那年,被亲戚送到赵家收养的,赵家也是几代单传,我进了赵家就随了赵姓,在我二十岁那年,我就和养父母的独生儿子结婚了,公公婆婆为了给我们的小家盖新房,身体都累垮了,积劳成疾,再加上借了不少的外债,不久就都相继病逝了。为了还债,我和咱男人商量,暂时不要孩子,这还债一还就还了十多年。我三十三岁那年,终于还清了债,我也怀上了孩子,也算是双喜临门了。可是,好景不长,在我怀孕六七个月的时候,一天夜里,不知怎么,屋里燃起了大火,我腿都吓软了,不能走路,咱男人就连拖带拽地把我弄到外面,然后忙着去喊人来救火。等到众乡邻来把火扑灭,房子和家当也都烧毁了,就剩下了两个人。众人散去,咱男人才顾得上咱,但已经晚了,我肚子疼痛难忍,几次晕了过去,下身还流血不止。当时生产队长就安排几位壮劳力,把咱抬到了瑞福村诊所,经孙老先生急救,我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我肚子里的孩子却没了,还烙下了不能生育的病根。”

        “噢,原来是这样。”徐天宇感叹说,“赵奶奶,那你的儿子也不是你亲生的了?”

        “那次火灾之后,是政府出大头,乡邻都帮衬一点,又重新盖了三间草房,吃饭靠救济,民政给了衣服和棉被,日子还算过得去。我四十岁那年,通过政府批准,领养了一个孤儿,取名叫赵新生,希望他能有新的生活,我也算有儿子了。可在新生上初中时,他爸又被查出肝癌晚期,花完了积蓄,又借了几万块钱,也没治好,还是撒手走了。新生熬到初中毕业,死活不愿上学了,就跟他的几个同学一起去南方打工了。”老人苦着脸,无奈地说,“不过,儿子还算争气,打工五六年除了还清借款,还攒了一些钱。他二十二岁那年回家过年,还带来一位姑娘。秋后两人又回来翻建了房子,举行了婚礼,这一来二去的,存款也花得差不多了。婚后不久,新生就回工厂了,儿媳妇因为怀孕了,就留在家中待产,第二年春天生了妞妞,所以大名叫赵春妞。”老人家说着说着,情绪也明显好转了。

        “赵奶奶,你这也是三代同堂,有吃有住有事做,多好的一家人啊!”徐天宇感慨地说。

        “好个屁,没到三年又出事了。”老人家沉下脸说,“妞妞刚满月,两人丢下几个钱,就一起打工去了,两年才回家一次,还是因为怀上了二胎,不能去打工了,就回家养着,结果临产前检查,发现胎位不正,不得不住进了镇医院治疗。让人没想到的是,虽然住院治疗了个把月,生产时还是难产,胎儿出生前就死在肚子里了,还是个男胎,儿媳妇产后还出现了大出血,又转到县医院,在重症监护室抢救了一个多星期,还是没救活,也死了,大人孩子都没保住,医药费也花掉了好几万,真是人财两空啊!”老人说着,又不觉抹起了眼泪。

        徐天宇感到一阵悲凉,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想过个平平安安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尤其是这偏远的山区农村,求医问药更加困难,驻村医生是多么重要啊。可是,在当今的经济大潮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向钱看的大背景下,还有几人愿意吃苦受罪地来农村奉献呢,除非他是个傻子,想想自己,现在也真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傻子了。

        想到这,徐天宇不禁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如果当年孙老先生还有行医资格的话,或许能保住她们母子俩的性命,只可惜那时瑞福村连村医都没有,生病了根本得不到及时救治。”

        “就是的,妞妞出生时还是孙医生接生的呢,当时生产时都没觉得肚子痛。可后来不知孙医生怎么就不干了,这一停就是十来年,好在你来了,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真不知怎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老人点头作揖说。

        “给你老人家治病,这是我们村医的本分,谈不上谢的。”徐天宇客气地笑笑说。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要不是你半夜来抢救,我可能真的没命了。不知你这医药费要多少,家里现在没钱,等新生回来,我就让他给你送去。”赵奶奶不好意思地说。

        “赵奶奶,你这次是我免费治疗的,不用你付钱的。”徐天宇干脆地说。

        “不要钱?那我更得谢谢你了,你要是收钱,家里现在还真拿不出来。新生打工一年多没回家了,平时他也不寄钱回来,这不,妞妞这学期上学都没钱,也有几个星期没去上学了。”老人眼含热泪说,她看了徐天宇一眼,又低头看着趴在床沿上早已熟睡的妞妞,不觉又泪流满面了。

        徐天宇听到这里也是心里一惊,原来妞妞因为没钱辍学了,这在免除义务教育阶段书学费的当下,还有辍学的,让人不敢想象。这事他不能不管,不能因为几个小钱而耽误孩子的学习,于是他问道:“妞妞上几年级?”

        “她上学晚,今年才上四年级。”老人抬起头说。

        “噢,赵奶奶,我有个想法,妞妞明天继续去上学,学费什么的暂时由我承担,需要补课,我来找老师,你看这样可行?”徐天宇认真地说。

        “那多不好意思,这事怎么还能再麻烦你呢,等新生带钱回来,就让妞妞从四年级重念就得了,农村女孩子识字就行了。”老人连连摇头说。

        “农村女孩子更得好好读书,考上大学是唯一出路,切不可耽误了她们学习的机会。这事就这么定了,天也亮了,我去给你做早饭。”徐天宇果断地说,他说完就起身走出了里屋。

        老人家看着徐天宇的背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纵有千恩万谢,也不如以泪洗面来得明了。

        徐天宇到厨房给老人简单做了一碗青菜面,端到老人面前说:“赵奶奶,你吃好早饭就在家休息,我带妞妞去我家吃早饭,再给她洗澡换衣服,就送她去上学,中午我再过来看你。”

        老人接过饭碗,连连点头,没有说话,就埋头吃了起来。

        妞妞也睡眼朦胧地抬头看看奶奶说:“吃饭了,我饿了,也想吃。”

        徐天宇赶忙拉过妞妞,蹲下对她说:“妞妞去拿书包,哥哥带你去哥哥家吃,吃过饭再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好,我就想去上学。”妞妞高兴地说,然后又转向奶奶说,“奶奶,我去拿书包,上徐医生哥哥家了。”

        “你去吧,要听徐医生的话,放学就回家。”老人叮嘱说。

        “噢,知道了。”妞妞答应着跑了出去。

        “赵奶奶,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徐天宇也背起药箱,向老人打声招呼,就迈步走了出去,来到庭院,看见妞妞已经背着书包等在了摩托车旁。

        徐天宇先把妞妞抱上车,然后自己也跨上了车,猛踩一脚,车子很快驶入回家的大道。

        车子出了赵家庄,一路向西,朝阳撒在徐天宇的脊背上,他感觉有些疲惫,毕竟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了,好在昨天中午睡了一觉,不然他真撑不住了。但他还不至于疲劳驾驶,仍能集中精力开车,不多时就平安到家了。

        李秋月已经做好早饭,在家等候着,听到摩托车的声响,她赶忙跑出来,迎上前去,心痛地说:“天宇哥,你回来了,恐怕又是一夜没睡吧,快吃过早饭去睡一会儿。”

        “哈哈,秋月,我没事,找到你小时候的衣服了吗?先给妞妞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吃过早饭我要送她去上学。”徐天宇傻笑笑,答非所问地说。

        “找了几件小衣服,不知可合适?我现在就带她去洗澡,再换上衣服试试。”李秋月说着,就伸手把妞妞从车上抱下来,放下书包就搀着她去洗澡了。

        徐天宇也不敢怠慢,下了车去诊所放好药箱,就去卧室向孙老先生请安,老人已经起床,在徐天宇的搀扶下,两人一起走进了餐厅,看见李秋月准备的早餐还蛮丰盛的,有馍有菜,有稀饭,足够四人吃的。但他并没有坐下来就吃,他要等她们过来一起吃,在他心里,凡是到他家做客的,不管大人小孩,都应该受到尊重,所以他不能先吃。

        听到脚步声,徐天宇一转头,一个小女孩的出现,让他不觉眼前一亮。

        只见妞妞满头乌黑闪亮的秀发,粉嘟嘟的脸颊上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儿,上身穿浅绿色外翻白领短袖衫,下身穿白纱短裙,脚穿黑色带袢布鞋,这俨然一个小美人坯子,和原先的妞妞判若两人。

        看到妞妞,再对比自己现在的样子,徐天宇感觉有些狼狈,他慌忙起身,让妞妞先吃饭,自己去卧室拿了换洗衣服,冲向了洗浴间。

        李秋月刚把妞妞的脏衣服收拾到洗衣盆里,就看见徐天宇冲了进来,她自觉地闪身出去了,并随手关上了浴室的门。她知道,徐天宇有早晨冲澡的习惯,好在她没有过多地使用热水器里的热水。

        这个澡,徐天宇洗了足足十分钟,他恨不得把所有的疲劳,都冲入下水道去,让它永不回头。

        也别说,徐天宇洗完澡,还真觉得浑身轻松爽快了许多,胃口也大开,吃得香也吃得饱。

        饭后,徐天宇把妞妞送到学校,又找到班主任,商量给妞妞补课的事,所需的补课费自然由他承担了。

        从学校回来,徐天宇又把王志平绘制的地图抄写了两份,一份带在身上,一份放在家里。然后找到购买摩托车的发票,骑上摩托车向靠山镇奔去。

        徐天宇今天有正事要办,就是要用事实,甩掉别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黑锅。但他临走时,还没有忘记赵奶奶,告诉李秋月,如果他中午回不来,就由她先安顿好孙老先生,再送妞妞回家,并帮她们做午饭。一切安排妥当,他就更加踏实地加速前进了。

        一个多小时,徐天宇的摩托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镇派出所的大门口了,徐天宇走进大院,首先出来迎接他的是丁警官。

        丁玉柱握了握徐天宇的手说:“徐先生蛮准时的,请先到接待室坐,我去向马局长通报一下。”他说完,又指了指接待室所在的位置。

        徐天宇有些纳闷地说:“局长也来了?我的案子不是刘指导负责的吗,还有必要惊动局长?”

        丁玉柱苦笑一下说:“徐先生这是明知故问吧,昨天刘指导和你比武前,已经有言在先,如果她输了,你的案子她就移交给所长办理。哦,忘记告诉你了,我们所现任的所长是县局马副局长兼任的,昨晚马局长回到所里之后,刘指导就向马局长汇报了相关情况,并移交了办案卷宗。”

        徐天宇一脸怪笑,故意说:“昨天我和刘指导不是比个平局吗,她怎么还要移交案卷呢?”

        丁玉柱哈哈一笑说:“别逗了,你以为我们没看出来,我们可都是习武之人,你明明能打败她,还处处让着她,最后装着打成平手,刘指导心里有数,我们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是你给足了刘指导的面子。”

        徐天宇听丁玉柱这么一说,感觉公安队伍还是有实力的,公安干警也不是吃素的,关键时刻是能分清是非的。他边走边想着,不觉已走进了接待室。

        丁玉柱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递给徐天宇说:“徐先生坐下喝口水,我去报告马局长。”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徐天宇接过水杯,坐到最外边的单人沙发上,又把水杯放到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打量了一下。这就是一间会客室,三面都放着沙发,与昨天的审讯室完全不同,看来所长回来了,对他的态度也有较大转变,不再把他当成嫌疑犯了,昭雪有门。

        其实,徐天宇本来就不是嫌疑人,都是刘梦菲不深入实际,主观臆断,颠倒黑白,硬生生地用“少数服从多数”的定理,推断出徐天宇是盗车贼了,这样不负责任的干警,应该尽快清理出去才是。

        徐天宇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忽听外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他赶忙站起来,正好看见一位威武的四十多岁的男警官来到了门口。两人都上前一步,四只手紧握在了一起,都感觉到了对方的不一般。徐天宇也猜到了来人一定是马局长,连忙直接了当地说:“马局长,我叫徐天宇,是被盗摩托车的车主,今天是来提交物证的。”

        马局长点点头说:“我昨晚回到所里之后,刘指导就把案情向我汇报了,知道了大概,你先坐下,我们再慢慢聊聊相关情况。”他说完,两人松开手,都选择最中间的沙发,相对坐下。

        丁玉柱随后也把马局长的茶杯拿过来,放到他旁边的茶几上,然后自己也就近坐了下来。

        “昨天刘指导偏听偏信,判定我是盗车人,我很是不服,所以今天带物证过来,证明我是真正的车主,他们才是盗车贼呢。”徐天宇辞严意正地说,他说完,掏出购车发票,递给了马局长。

        “这一点请徐先生放心,我们所会公正办案的,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马局长简单阐明一下说,“我叫马志刚,你报的这个案子已经移交到我这里,由我负责办理,你有不满意的就直接给我说,你要是认为我有违规办案行为,你也可以向上级组织或纪检部门举报我。”

        “马局长说的严重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得到公正的处理结果。”徐天宇辩解说。

        “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的,其实你和刘指导昨天上午发生的冲突,我昨天中午就知道了,昨天下午我就安排老丁带两名干警对你说的情况进行了核实,你说的完全属实。那三位黑衣人分开审讯时说的,和之前交待的有较大出入,并且三个人之间说的也不一致,他们的嫌疑较大。现在你提供了购车发票,更能说明那三个人在撒谎,从我昨晚对他们的询问和观察中,发现他们的表情异常,他们的背后或许有更大的案情。”马志刚解释说。

        “他们三人都是县农场的职工,其中一人是盗贼,另两人是帮凶。当时我在农场里找到车,骑车逃出来时,先前是两人骑摩托车追上我的,都被我打趴下了,其中一个叫老大的伤势较重,估计是外生殖器被我踢碎了。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又有四人开着汽车追了过来,他们下了车,两两和我对打,搞起了车轮战。我一时疏忽大意,让另两人架着他们的老大开车跑掉了。”徐天宇眉飞色舞地介绍着当时格斗的情形。

        “这个信息很重要,老丁你要记下来,等下次审讯他们时,看他们还怎么胡扯。”马志刚吩咐说。

        “你的摩托车不是停放在瑞福中学门口时丢的吗,怎么跑到县农场去了,你是怎么找到的?”马志刚不解地说。

        “这很简单,我的摩托车安装了gps防盗定位系统,通过手机app软件就能看到车子移动的轨迹,通过手机还能控制车子的供油系统,让车停止运动,所以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车子。”徐天宇有些沾沾自喜地说。

        “你这可是大功率摩托车,为什么不及时登记办理牌照呢?无牌照可是不准上路的。”马志刚一针见血地说。

        “我觉得在农村跑山路,办不办都无所谓的。”徐天宇不好意思地说。

        “是机动车,不论在城里,还是在乡村,办照是必须的。你有驾照吗,打算什么时候去申办牌照?”马志刚严肃地说。

        “我有a1驾照,就打算近期去县车管所申办的。”徐天宇肯定地说。

        “那好吧,就看你的行动了。至于盗车案,请你放心,到了我这里,就不会拖时间长的,最多七个工作日之后给你结果。不过,你和刘指导之间的过节,看在我马志刚的面子上,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就此化解了吧。她今天去县局开会了,不然她会亲自过来向你道歉的,这里我就全权代表她了。”马志刚诚恳地说,他说完,起身向徐天宇鞠了一躬。

        “使不得,使不得,我不会这么小气的,放心吧,这事从我见到你马局长开始,就已经把它忘记了,以后也永远不会再提起的。”徐天宇赶忙握住马志刚的手说,“不过,我刚才忽然想起,省警校也有一位教练叫马志刚,不知你们可认识?”他说完,两人都又坐了下来。

        “哈哈,我们是同一个人,三年前,我从警校调到豪云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今年初又下派到靠山镇派出所,是来基层锻炼的,梦菲就是我在警校时的学生,不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马志刚笑着介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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