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赵楚寒一直在忙她的内存卡计划，她们整个组几乎都买了她低于书店价便宜又实惠的内存卡，她还向周边几个组推销了自己的产品，效果也都不错，净利润赚了一千多，这对赵楚寒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几乎占她一学期零花钱的四分之一。

        期间赵奶奶回了羊城市，除了给她买了够喝一学期的牛奶外，还给了她差不多四千块钱的零花钱，奶奶主要担心铁公鸡的赵爷爷平日不舍得给她零花钱，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足够赵楚寒撑到她过年回家，对她也是各方面都考虑周全。

        奶奶的离去让赵楚寒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消沉，也早早结束了内存卡销售计划，算是见好就收，现在家里只剩下她和赵爷爷。

        赵爷爷叫赵江河，是个出生在建国时期的老古董，很封建也很重男轻女，他对原主很一般，各方面都很抠门，在他心里，一是原主是个孙女他不喜欢，二则是原主他爸不争气在家没地位，他偏心事业有成家财万贯的原主大伯以及另外两个在羊城市读书的孙子孙女，眼里只有原主堂弟赵楚辉这根独苗。

        赵奶奶不在的日子，每逢周六日回家的赵楚寒真的很难和赵爷爷相处，所以每次周五很晚回去，周日又早早离家出来。

        其实比起原主糟糕的父亲，赵爷爷对原主还算可以了，至少会满足原主基本的学习生活需求，只是经常和赵楚寒说不要指望有钱的大伯和姑姑，不好好读书只能出去捡垃圾。

        尽管赵家的大伯和姑姑都是亿万富翁，但原主并没有因此过上特别富贵的生活就和村里普通小孩水平一致，豪门水很深，她从原主的记忆知道，原主的姑姑对原主有很强的防备和抵触心理，很怕给自己母亲也就是赵奶奶的钱会用在原主身上，所以后来几年一分钱都没有给赵奶奶。

        大伯一家相对好一点，会给一些钱赵爷爷，赵爷爷又是一个特别抠门的人，除了基本的学习费用，不会多给一分钱，他想把所有的钱存起来留给大儿子以及孙子。

        可想而知在这样高压环境长大的原主过得并不幸福，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护，没有得到过亲戚的关爱，从小就被排挤被打压，看到的只有社会的恶意，只有赵奶奶在爱她，将仅剩不多的爱意分一部分给她。

        在最需要的呵护的年纪努力在赵家生存下去，过早地体会到世态炎凉，所以在家里原主是个很沉默存在度很低的人，从来都不会和堂哥堂姐争什么。

        原主即使因为赵奶奶的爱保持住了基本的三观，但不避免地还是因为原生家庭造成了心理扭曲，具体体现在安慈身上，变得极其偏执固执甚至走火入魔，执著程度超出了一般人。

        赵楚寒在原主家里生活了一段时间都觉得压抑，很难想象原主从下就一直在这种气氛下长大，她现在大概能理解安慈在她心里是怎样的存在了。

        安慈是她黑暗生活的光以及情感的寄托所，承载了她能继续面对生活走下去的信念。

        简而言之，除了赵奶奶，原主心底最后一份净土就是安慈，这是谁都无法取代的位置，也是后面秦怀霜都没有达到的高度，安慈于她的意义很重要很重要。

        所以原主对自己的亲人都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唯独对安慈却反反复复。

        少年的喜欢就是这么要命。

        安慈是她无法替代的白月光。

        但最虐的一点是原主把安慈看得这么重要，安慈认可的爱人和好友都不是原主，没有后来原主的回头，原主只是她人生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赵楚寒思绪纷乱，长叹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原主和安慈后来怎么样了，是她得到安慈后就狠狠甩了她，让她体会当初不被珍惜的痛苦。

        “赵楚寒想什么呢，中午不是说要去我家吃饭吗？”中午放学，周诗琪打算回家吃饭，想着之前说要带赵楚寒回家吃饭就喊了她声，某人一直发呆她喊了好几声才回神。

        “没…好啊，可以去尝尝你奶奶的手艺哈哈。”赵楚寒被她惊了下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抛之脑后，脸上扬上了笑。

        “你去就知道了。”周诗琪也是笑，她挽着赵楚寒随着喧嚷的人流出校门。

        有拥挤人群的掩饰，赵楚寒成功混了出来。

        周诗琪她奶奶在镇上租了一个房子，照顾周诗琪和她弟弟的起居，原主去过几次，话说按照剧情原主和周诗琪以后好像有一段暧昧期，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周诗琪她家租的房子在街口，就在上次赵楚寒买药的旁边，离泗盘中学很近，显然，周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周诗琪属于寒门出贵子那一类人，从小就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一路保送高考去了双一流学府，不像原主中间走过岔路，没珍惜机会中考去了三中最后高考才发愤图强去了一所位于羊城市的双一流高校。

        赵楚寒很欣赏以及羡慕周诗琪的自律和超高的执行力。

        周奶奶是个很热情的人，看见周诗琪带同学回来，不仅多做了一个菜还给赵楚寒煎了一个荷包蛋，一顿饭吃得融洽，伙食比学校食堂好多了。

        不是赵楚寒吐槽泗盘中学的伙食，永远是一锅炖大白菜和胡萝卜，那味道简直了。

        回来的路上她们说着话，虽然一个是风象的双子一个是水象的天蝎，但两人很合得来，一般是赵楚寒在说，周诗琪在听，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我听我奶奶说晚上好像要下雪，应该会下很大。”周诗琪看着阴沉的天色说道，幸好她今天穿了棉袄不然得冻死。

        “是吗？要下雪了？”下雪这两个字触及到了赵楚寒敏感的神经，印象里原主和安慈唯一的亲密戏好像就是那场下得纷纷扬扬的大雪，安慈生病感冒，原主冒着大雪去帮她买红豆奶茶，然后两人去楼下打水遇见，安慈生病了所以就靠在了原主的肩膀上，整个过程大概就持续了十秒钟，安慈意识到不妥拉开了距离，那幅画面却在原主的脑海里停留了七八年之久，每每都在回忆体会。

        至今仍忘不了那场大雪以及当时病弱的安慈。

        所以那场雪是要来了吗？

        赵楚寒想着，这可是她看到前半段唯一的亲密戏，其余时间都是原主怎么被虐怎么成长起来。

        “赵楚寒你又在想什么呢，记得回教室把衣服都穿上。”周诗琪看赵楚寒表情一直懵懵的，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在发呆。

        “没…好。”赵楚寒点头道，她肯定要多穿点，根据那个破系统的脾性，她一会儿还要冒着大雪去给安慈买奶茶……

        “你是不是在想安慈？”周诗琪挑眉问了句，表情揶揄，似已看穿了她，她就知道赵楚寒对安慈死心不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楚寒楞了下，神色涩涩的，有些被戳中心事的尴尬。只是她不是那种在想安慈，她是在想和安慈有关的系统任务。

        “哼…无语了。”周诗琪看赵楚寒这副样子就生气，她翻了个无语的白眼，撇嘴没再说什么。

        “这……”赵楚寒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在安慈这个问题，她起码已经解释了几十遍了，可惜没人真往心里去。

        好在周诗琪也没一直提安慈，两人聊着一些班级上的事回了学校。

        如周诗琪所说的那样，她们还在上晚自习，颇具历史红木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一下课，看见下雪就兴奋的学生一骨碌地都涌到了走廊和窗户边去看雪，仿若是在看什么百年难遇的旷世奇景。

        对于下雪，赵楚寒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内心毫无波澜，心里除了要做的任务还有对未来的憧憬，既然中考去不了一中，那高中就好好学去羊城上双一流，现在多学习终究是个好事。

        泗盘中学的晚自习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半，赵楚寒如往常收好书回宿舍，李子欣和她一起，两人走到隔壁宿舍的门口遇见了苏雨嫣和安慈。

        安慈穿了件暗红色学院风的羽绒服，肤色白皙细腻，扎着高马尾，女生的肩颈线很漂亮，是那种纤细的美感。

        她们也看见了赵楚寒她们，苏雨嫣笑嘻嘻地和赵楚寒打招呼：“赵楚寒回来了，还没打水吧，我都已经打水回来了。”安慈今天生病了，所以她先下去打了水。

        “还没有。”赵楚寒摇头道。

        “安慈今天生病了也没有打水，要不你俩一起下去打水？”苏雨嫣看向身旁的安慈说道。

        “生病了？怎么了？”赵楚寒抬眸看向安慈，问了句。

        她的脸色确实比平常要差很多，看上去是那种病态的白，没多少颜色。

        “咳…有点感冒。”安慈捂唇轻咳一声，眼里有晶莹闪现，一双手被冻得通红，似乎有被冻裂的趋向，她从气候偏高的羊城市来泗盘这个地方有些水土不服，特别是很难适应这里变化无常的气候。

        一逢天气变化就生病。

        【买奶茶+5积分】

        系统大概都知道了赵楚寒自己清楚要干嘛，发布命令都简洁了些。赵楚寒轻抿了下唇只嗯了声没再多说，然后和李子欣走开了。

        她没提桶下去，而是自己一个人去了宿舍楼另一边的小卖部，她身上只穿了件立领夹克，一下楼就感受到寒气侵袭，外面银装素裹，水泥路已经被大雪覆盖完全都看不到路，隔着距离只能遥遥看见那边小卖部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要点什么？”小卖部老板看着熟悉的老顾客问道，本来下雪再加上冷，她们都准备收摊了，就见这个孩子头上顶雪跑了过来，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

        赵楚寒只一眼就看见了货架上的红豆奶茶，她伸手指了指那个红色包装，示意自己要那个。

        “五块。”老板说道，接过赵楚寒手上的钱，把那杯奶茶递给了她。

        学校小卖部不仅卖奶茶还卖泡面，所以旁边有免费的热水使用。赵楚寒撕开包装，把开水倒进里面，就端着那杯奶茶再一头扎进了大雪中。

        大雪飞扬，气温骤降，赵楚寒的手被冻麻木了，握着的那杯奶茶是唯一的暖源，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看见了宿舍楼明亮的光亮。

        迈进那栋大楼，赵楚寒才感觉自己冻僵的手脚缓了过来，看着那杯被护得好好的奶茶，心情复杂。

        她不是原主，她很清楚她对安慈没那种意思。赵楚寒闭眼每天一遍，真怕自己陷在了原主的剧情里，把自己就当成了真正的原主。

        做好了心理建设，赵楚寒端着奶茶上楼，安慈还没有下去打水，她们宿舍的门也没有关，赵楚寒看向她，她也看向赵楚寒。

        “喏，给你。”没有太多的言语，赵楚寒把那杯奶茶放在了她们那个公共的桌子上就转身离开了，真是一句多的话都没有说。

        安慈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发怔，溢着水光的美眸稍偏就看见了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奶茶，澄澈的眸底翻涌着复杂晦涩的情绪。

        她垂眸上前，伸着冰冷的手贴上了奶茶的杯身，还是热的。

        下这么大的雪，她……

        她的心情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赵楚寒把奶茶给安慈后，就提桶下去打水，这个时候水房那里都没什么人，只零稀来几个打水的同学。

        她拿的是桶，装水要比用壶慢一些，所以只能在那里等啊等。蓦地，她的余光瞥见了一道红色的衣角，她偏头朝那边看了眼，正好和女孩亮亮的美眸对上。

        安慈对她扬了抹笑，用低哑微弱的声音喊了她的名字，“赵楚寒。”

        “嗯。”对上她的眼，赵楚寒不自在地嗯了声。

        水房静悄悄的，只有她们两个人，除了两人的桶都还在接水，只余下沉默。安慈只觉得嗓子很难受，头也很晕，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她看着旁边的赵楚寒，然后走了过来。

        就很亲昵的，像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动物一样放下所有戒备轻轻靠在她的肩上，闭上了烧热的眼，只觉得身体好难受。

        她靠过来的瞬间，赵楚寒僵硬了身体，垂在两侧的手逐渐攥紧，清明的大脑很乱很乱，属于女孩的清香和呼吸源源不断地从两人交接处传来，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重量，很难控制住不正常的心跳。

        【好感度+5】

        一道电音从大脑传来，赵楚寒很懵，这个好感度是谁的，没等赵楚寒深想，安慈似乎意识到了不妥，她抬起头也挺别扭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去看自己的水桶。

        本就诡异的气氛变得更波橘云诡。

        “回去吗？”安慈抿唇看向她说道，伸手撩了撩耳旁的发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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