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内功小有所成

　　“那就先行谢过大师了，但是小女今日怕是要回城，这该如何是好？”

　　“可是皇后娘娘特意叮嘱的？”

　　“母后并没有言及归程，但是留在寺中是否有所不便？”上官云默皱眉，这寺里不说前面到处都是人，就说这后殿也都是和尚。

　　“施主有所不知，贵人们在这皇寺中清修的也有不少，就是现在，都有施主的两位姑姑在！老衲大概需要三日时间为施主讲经，剩余的施主自己记下来，回去修炼也使得。后续若有不懂之处，遣信使来信询问也可。”

　　“那小女这就遣人去宫中征求母后同意。”上官云默转身准备下楼。

　　“施主且慢，据老衲所知，宫中两位贵人待您甚是宽和，这点小事回禀一声即可。以后施主要自己做主的事情还很多，不可事事依赖于父母！”

　　“......”您老就直接说我被放养了呗，还这么委婉，上官云默心里默默吐槽，“既然如此，那今天下午便开始如何？”

　　“老衲正有此意！”

　　“那就有劳大师了！”

　　上官云默带着经书下了楼，看见侍棋正在楼下来回踱步，面有有色。这担心的模样倒是真的，就是不知道担心的是她，还是怕差事没有办好被责罚。

　　侍棋赶紧迎上了，“公主借到书了？那奴婢吩咐他们准备准备，午膳后就下山可好？”

　　“不急，本宫打算在这里小住几日，为父皇母后祈福，再听一听大师讲经，回到府上也是闲着发闷。”

　　“这......公主，要是以往，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现在这寺中到处都是流民，若是有歹人混迹其中，实在不安全，望公主三思啊！”侍棋恳切的劝道。

　　“不妨事，也就几天而已。本宫听闻还有两位姑姑也在寺中清修，也可以抽空去探望一番。”

　　“公主......”那些无权无势的公主怎么能和您相比，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说。

　　“好了，你去安排吧，顺便遣人去宫中将此事回禀母后。让彭家令这就下山去吧，将本宫交代的事情尽快落实。”

　　“奴婢领命！”

　　上官云默回了自己的禅房，叫人将东西收拾了，跟着一个领路的小沙弥住进了后山的一个小院子，小沙弥领走前还告知，旁边正好住着她的一位姑姑。她望了望那个安静的好像没有人的院子，就没有再理，她可不是真的来认亲的，要见什么姑姑。

　　而彭家令听闻小厮的传话，沉思片刻，就立刻马不停蹄的下山了。不过，到了城中以后，他既没有进皇宫禀告，也没有回公主府，而是直接去了国舅府。

　　他将上官云默要为流民提供棉衣，以及在寺里小住的要求，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国舅爷。

　　“不过是个小孩子先前被吓破了胆，寻求佛祖庇护罢了。至于她这一时的恻隐之心也没什么，暂时还要哄着她，就按她说的办。”老国舅抚着胡子不以为意的道。

　　“是！”

　　“这些小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你亲自去一趟南硕，赶年前再收一次税上来！”

　　“老爷，粮税收上来，已经比预计的少很多。现在再去，怕是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一带没这么容易被刮尽，这次那些穷佬就算了，直接去那些商户家征收！”国舅爷惬意的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是！属下知道了，这就亲自走一趟！”

　　京中有人再次打着上官云默的名号去做坏事了，她却丝毫不知，或许就算知道了也阻止不了，她现在只对学武充满了憧憬。

　　午膳刚过，彗普大师就来为上官云默讲经，刚开始如同听天书，但是她强行记忆，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彗普和尚将这本书中所涉及的佛家专用语，和一些相关典故讲完，她才能听懂一二。

　　“今天就到这里吧，老衲明日再来为施主讲解如何？”

　　“多谢大师的精彩解说，令小女茅塞顿开！”上官云默站起来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是施主自己悟性非凡，你看那儿！”彗普大师指着茶桌那边，上官云默才发现侍棋趴在那里睡着了。

　　又接连讲了三天，每天几乎都是八个多时辰。上官云默的脑海完全沉浸在另一个世界，甚至吃饭睡觉都不在状态。

　　她上山的第五日，正式开始闭门修炼这门内功心经。她按照彗普和尚所说的方法打坐吐纳，清空脑海中的一切杂念，按照书中所画的脉络感悟自身。

　　三日后，她感觉从丹田内发出一股热气，漫延至全身，坐麻了的双腿，也舒服了很多。聚精会神的感受着这股热气，慢慢的引导它在体内游走一个大周天后收功。

　　她欣喜的原地蹦哒了两圈，直到门外的侍棋疑惑的喊了两声公主，她才勉强压下喜色，装出一派稳重样，开门叫摆膳。匆匆趴了几口饭，就又关上房门打坐。

　　侍棋看着上官云默整天如痴如醉的捧着本经书，几乎废寝忘食，日日催促她回京，她由先前‘不急不急’的搪塞，变成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如此一来，小住几天变成了一个月。上官云默丹田内已经累积了大量内气，似雾非雾，似聚还散。熟练的操控着这股内气冲击全身的筋脉，带着些微的疼痛。

　　她感觉自己体内的好几处关要，都如同鸡蛋壳一样，被越冲越薄，渐渐透明。再一个大周天冲击，咔嚓一声，彻底冲断。这内气如同水流，原本拥堵在小溪内，突然被打开关卡，快速而平稳的涌进了宽广的河道里。床边的账帘被一股磅礴汹涌的强劲气流掀起，过了好一会，才飘飘荡荡的垂落。

　　她全身的经脉好像被温水里洗刷过了一般，说不出的舒爽通透。顾不得体会这些神奇的感觉，仍然运转内力，不过流向与先前不同，心法口诀也换了新的，不过一刻钟，内力已在全身的经脉里游走了一个大周天。再次凝聚在丹田内，不复先前的庞大疏散模样，更加凝成实质，操控起来如臂使指一般灵活自如。

　　她缓缓收了功，却没有睁开眼，体会着周身变化，心思澄明，慧府通透，听觉敏锐。

　　她能感觉到侍棋在门外，回来走动的脚步沉重，气息粗急，有几分焦急。她知道侍棋这是听见了房间内的动静，不知发生了何事，又有上官云默的再三强调，没有召唤不能进来而着急。

　　她感觉到彗普和尚正慢慢的走进小院大门，气息平缓，时有时无，脚步轻盈，不焦不躁，很平和。这大概就是有功力与没功力的人的区别了。

　　上官云默睁开眼，目光清明，房间内的一切纤毫毕现。她十分满意，嘴角勾起一个漂亮弧度，很好。起身走出去，打开门，负手而立，感觉冬天的寒风亦如春风拂面，不禁心情更好，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舒适。

　　侍棋迎上来，“听到房内有动静，奴婢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看见公主没事，奴婢就放心了。”

　　“我能有什么事，你就是太过小心了，去准备热水和饭菜吧。”上官云默语气十分柔和，看着彗普大师还在慢吞吞的走近，打发了侍棋和两个侍女。自从她住进这里，不要侍女打扰，便打发了好几个侍女回府了。

　　“阿尼陀佛，恭喜施主功力初成。老衲果然没有看错人，短短一个月，施主已然打通任督二脉，修成第一重，慧通无明境。”

　　“全仰赖大师的教诲，小女感激不尽。大师日后有所吩咐，绝不推辞。”上官云默还以佛礼，真挚的感谢道。

　　“老衲万万不敢贪功，施主无需客气。不试试功法么？”老和尚谦恭的很。

　　上官云默看他执意不受，也就揭过了感谢的话题，“如何试？”

　　“凝气于指，这样轻轻的弹出一缕。”彗普大师拇指压在中指指尖，对着院子里一颗光秃秃的桃树树枝一弹，一股气劲直冲而去，手指粗的树枝甚至没有发出断裂的声音，就掉在了地上。

　　上官云默有样学样，同样的效果，只是剩下的那一半树枝在微微震动。看来内力使用起来，远远比练起来要容易的多。

　　“摘叶飞花皆可伤人，施主如今的功力，在江湖上年轻一辈中，已经算的上数一数二的了。”

　　“大师没骗我，这么厉害？”上官云默惊喜的有些不可置信。

　　“这门功法莫说是在佛门，就是整个武学界，也担得起上乘。老衲也从来没有见过施主这样的绝世天赋，一旦掌握了内力的运转轨迹，就是在睡眠中，内力也在自行流转，从不间断。所以，比起施主自己天赋，功法本身不足为奇。”老和尚说起来也是惊叹。

　　“大师过奖了！小女上山也有一月有余了，也该回去了。离开之前，还想请大师再讲一遍此经，温故而知新。”

　　“阿弥陀佛，施主有所请，老衲必不推辞。而且，老衲先前所说的凌霜宗凌宗主，也再这两日内到达寺里，施主不妨见见再离去。”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上官云默一想到未来的师傅要来，就更高兴了。

　　“那施主今日先歇息半日，老衲明日再为施主开始讲经。”彗普看着侍棋等人提来了热水等物，就告辞了。

　　“大师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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