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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诊所似市场 酒桌揭谜底


清晨五点,这是徐天宇自身生物钟的固定时间,多年的苦练,已经养成了习惯,不管晚上几点睡觉,到五点必醒,比时钟还要准点。

        这时天已放亮,朝霞渐渐露出了笑脸,太阳隐身于群峰之后,给它们周围笼上了一道朦胧的亮光,亮光漫漫感染了四周那浅蓝的天色,天空中缓缓出现了金色的晨曦。

        徐天宇换上运动衫和短裤,来到后院练功场,先静后动,最后一阵阵风起云涌之后,紧接着又是一阵阵飞沙走石。一个小时过去了,当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的时候,徐天宇已经大汗淋淋地来到了洗澡间,冲了凉换了衣服,来到餐厅,看见早饭已摆在餐桌上,而朱立兰婶却不在,他稍候一会,没等朱立兰过来,就自己先吃了起来。

        “徐医生在家吗?”徐天宇刚吃完早饭,就听到外边传来一个操着南方普通话的喊声。他快速起身,来到院子里,看到一位老板模样的中年人,急忙招呼说:“我是徐天宇,你找我有事?屋里请。”

        “太好了,我是经张向北先生介绍的,专程来找你治病的,我姓李,是广东人。”李老板自我介绍说。

        “噢,是李老板,又是北哥的朋友,贵客,真是幸会幸会,立兰婶,上茶。”徐天宇握住李老板的手说,两人说着,一起走进了诊所,坐下来之后,朱立兰也过来上了茶。

        徐天宇接着问道,“李老板生病不到省城大医院,怎么跑到乡村来了?”

        “哎,一言难尽呀!我是搞服装加工的,是张向北十几年的生意伙伴,这次是来处理一批有瑕疵的服装的,不知什么原因,手指痛得要命,到豪云市医院救治,挂了个骨科的号,骨科专家一看,认为是腱鞘炎,打吊针吃药,两天没有好转,后来专家推荐说西医没有什么好办法,建议我去中医科看看,中医开了几副中药吃了三天也没有效果,仍然疼痛难忍,实在没有办法了,张向北就推荐要我来找你看看,还是他派人开车送我来的呢。”

        徐天宇看了看李老板的手指,然后拿出一把小刀,刺进痛的位置一挑,笑笑说:“好啦,你活动活动,看看还疼不疼?”

        李老板一活动,果然不疼了,顿时惊喜异常,连连感叹说:“神了,神了,真神了。”他说着,又赶忙站起来向徐天宇鞠一躬说:“谢谢,谢谢,非常感谢!这一千元钱,不成敬意,请你一定收下。”

        徐天宇也站起来推辞说:“不必客气,都是北哥的好朋友,举手之劳,我不能收你的钱。”

        两人正在相互推辞时,朱立兰进来对徐天宇说:“外边又来了几位看病的。”

        “婶子,你去根据他们来的先后用扑克牌发号,我再按号诊治。”徐天宇吩咐说,朱立兰也答应着出去了。

        徐天宇安排好,又对李老板说:“李老板如果有时间,就在我这吃过午饭再回去,我下午也要去县城一趟,想搭你的车去,你看如何?”

        李老板慌忙说:“不了,不了,我不能占用你治病救人的时间,下次有机会再述吧。”他说着,把钱丢下就转身走出了诊所。

        徐天宇抓起钱紧跟出去,看到李老板已经上了车。

        李老板打开车窗,挥挥手说:“徐医生,你忙吧,后会有期,再见!”

        徐天宇也说声再见,他看着车子渐渐地离开了,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时,徐天宇也注意到了自家门前已有好多车了,有驴车,马车,农用车和轿车等等。慕名而来的患者,看到徐天宇,都赶忙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介绍着各自的病情。

        徐天宇摆摆手说:“大家都是来看病的,请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就诊,不用着急,如果今天走不了的,我会安排吃住的,请你们安心治病。”他边说边向诊所走去,到了诊所门口,他又转身对朱立兰说,“婶子,你可以喊一号病人进来了。”

        一号患者是钱女士,现年50岁,教师,她平素就有腰椎间盘突出症,劳累后容易复发,一周前因弯腰搬重物,起身过猛,将腰扭伤,当即腰部不能扭动,不能下弯,走路行动不便,疼痛明显,躺床上不能翻身,西医治疗5天无效果。徐天宇仔细检查病情之后,确定用针灸治疗,给她针刺手部腰痛穴,中间行针3次,强刺激之后,徐天宇让她在院内边走边活动腰部,30分钟后再起针,钱女士扭着腰走出了诊所,徐天宇又喊2号进去。

        二号患者是王小妹,现年25岁,体形偏胖,公司职员。最近半年,每次来月经后都是淋漓不断十多天,色黑红,质粘稠,伴腰痛、便干,无血块、失眠、心烦等症状。曾服用云南白药,妇血康等药,未见效果。既往有痛经史,左下腹有压痛,舌苔白腻,脉象弦。徐天宇把脉确诊为崩漏,开出四副“八味神效散”,水煎服,每日一副,每副三剂,饭前服用,服完即愈,医药费共计一百元。王小妹付费取药后,连说谢谢,高兴地出去了。

        三号患者是姚大叔,现年40岁,机关干部,患胃脘胀满一年有余,胃镜诊断:浅表性胃炎,经用吗叮林等多种西药治疗无效。此后出现胃部痞满,稍进寒凉食物,则肠鸣腹泻,舌苔黄腻。求当地中医投以半夏泻心汤治疗,迭进数剂竟无寸效,后又转他医以理气消食之方治之也无效果。徐天宇把脉,观其黄腻舌苔,诊断为痞满症,开出“黄芪建中汤”七剂,服药后,如有好转,再进七剂,将痊愈,医药费两百元,姚大叔高兴而去。

        四号患者是赵女士,现年45岁,机关行政人员,两腿静脉曲张,曾服用药物对症治疗,效果不明显。徐天宇检查后采用放血治疗,刺破血管,排出淤血,减轻局部压力,改善血液循环。赵女士自觉症状明显改善,血管淤血状态减轻。徐天宇让她半个月后再来第二次放血,症状将完全消失,血管颜色、形状将正常。赵女士说自己真开了眼,想不到放放血就能治好自己的病,连声说:“太不可思议了。”

        五号患者是袁爷爷,现年70岁,农民,一年多前因与家人生气,他在一次暴怒后出现左耳耳鸣,鸣音高亢,声如刮风,伴有听力下降、耳闷、头胀痛,口苦咽干、目痒红赤、心烦易怒、手麻面麻、失眠、焦虑,诊断为神经性耳聋,中医辨证为肝火亢盛,引动肝风所致,经中西药物治疗后症状改善,唯耳鸣时轻时重,并夜间明显,生气后又加重。徐天宇经过观察后选多个特定穴位压豆,贴好之后,他让袁爷爷出去散步,过一个小时再来第二次压豆,十次一个疗程,最多两个疗程治愈。老人在他家人的搀扶下,到后花园去了。

        这时,徐天宇喊来一号患者进去,30分钟后起针,钱女士腰痛消失,活动自如,高兴得手舞足蹈,放下两百元就跑出了诊所,嘴里还不停地说:“真神了,真是神医啊!”

        六号患者是八旬老人范老先生,他有高血压、冠心病等慢性病史,双下肢肿胀如柱,至脚面,走路困难,小腿最粗处腿围约63厘米,皮肤呈紫黑色,粗糙变硬,经彩超检查诊断为双下肢静脉血栓形成,由于病史已近10年,药物治疗基本无效。徐天宇仔细观察之后,决定采用中西药物穴位注射治疗,来解决这些顽疾。他选用药物为神经妥洛平针、丹红注射液各一支,注射到下肢的穴位上,20分钟后下肢肿胀就减轻了。徐天宇要求他隔日注射1次,一个疗程注射5次,就可以拄拐自己走路了,两个疗程就可以痊愈了。

        七号患者是许大爷,现年68岁,农民,他患慢性腰疼病已有十余年,近半年来腰疼加重,且疼痛向腿部放射,影响日常活动及睡眠,经诊断为“腰肌劳损、腰椎间盘突出症”,他同时还患有糖尿病、脑梗塞等疾病,肢体活动不便,曾到多家医院治疗,方法也多种多样,如按摩、牵引、理疗、吃药、封闭、贴膏药等,均疗效不佳。徐天宇通过诊断,感觉中药和针灸都不适合,只好采用小针刀治疗,一次治疗后,许大爷的腰疼明显减轻,握住徐天宇的手不放,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但是,徐天宇却清醒地告诉他,这只是开始,治疗还得继续,要想治愈,还得进行五次小针刀治疗才行,许大爷点头应允了。

        徐天宇送走许大爷,正准备喊八号患者时,朱立兰走进来说:“天宇,我看外边又来了十几位患者,看来上午看不了了,现在院外车子放不下,院内人来人往的站都站不下了。”

        “婶子你抽空叫李爷爷来我这一趟,我有事和他商量,我继续看病人,上午能看几位是几位吧。”徐天宇无可奈何地说。

        立兰答应着出去,八号患者在两人搀扶下进来了。她是张女士,现年55岁,退休工人。患者肺癌病史五年,化疗后一般情况尚可。两个月前突然头疼、呕吐、视物不清,医院ct检查,发现肿瘤已经肺部转移,点滴甘露醇注射液后缓解,但恶心、头痛依然存在,身体瘦弱,饮食差,失眠,医院辞治,家属希望中药调理。徐天宇很感动,他在自己大脑的存贮器中终于搜寻出孙兆龙留下的治疗肺癌的秘方—抗癌消肿散,他开了一个疗程的七副,要求水煎服,每日一剂,两个疗程之后会有明显效果,三个疗程就可下床活动了。患者和家属都很高兴,连声道谢,但徐天宇却要求患者家属下次来拿药就行了,不要让患者再跑来了,家属再次表示感谢。

        徐天宇这是第一次正规坐诊,完全按照专家门诊的模式进行,没有丝毫马虎。他诊断的方法仍是传统的望闻问切,但他在望的时候加入了自己的天眼透视,这是患者所不知道的。在切脉的时候,给患者输入能量,这是患者能体会到的,特别体弱多病的患者,会立即感受到自己身体内的舒适感。在治疗方式上因人而异,除了传统的中药和针灸之外,他又加入了孙兆龙传授的刺血疗法、耳穴压豆法、穴位注射疗法和小针刀疗法等,这都是当代中医学者留下的瑰宝,徐天宇用心领会和钻研,达到了运用自如的地步,很轻松地解除了患者的痛苦。这些疗法看似操作都很简单,但取穴、手法极其严格,可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容不得一点闪失,这就要求医生有过硬的基本功。面对各种疑难杂症,效果往往都很好,而且来得又快,收费却很低廉。

        在十号患者治愈出去的时候,李长生进来问道:“天宇,找我有何事?”

        徐天宇赶忙站起来说:“是这样的,今天来的病人多,可能有人一时半会走不了,我想请你帮忙,在东厢房腾出两间房铺上床,让他们有个落脚的地方。另外,你再找两个人来,帮助立兰婶买菜做饭,统计一下中午有多少人要在这吃饭的,就这些。”

        李长生答应着,找到朱立兰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徐天宇坚持不休息,好在他精力充沛,一直到下午一点左右,才把上午来的二十多位患者全部诊治完毕,他喝口水,看着五位留下做进一步治疗的患者说:“中午,我这里提供免费午饭,比较简单,请不要见怪。吃过午饭,可以休息一下,也可以出去走走看看,下午3点过来,我再给你们检查看看,就可以回去了。”他们都一一点着头,出去吃饭了。

        午饭之后,徐天宇稍事休息一会儿,就又到诊所对中午赶到的几位病人进行了诊治,他们都是周边农村的,多为老年综合症,徐天宇用的基本都是常规的治疗方法,中药加针灸,辅助推拿按摩,很快就看完了。

        到下午3点的时候,留下观察的五位患者也都过来了,他们依次坐着,一一接受徐天宇的复查和诊治,都是愁苦而来满意而归。

        徐天宇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他也真是不容易,好在自己没有被束缚在大医院里,如果天天这样,患者高兴,医院高兴,自己恐怕就要崩溃了。

        “蛮清闲自在的吗?”陆云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诊所,调侃着说。

        徐天宇正在闭眼养神,忽听陆云龙的声音,赶忙睁眼站起来说:“今天可没有清闲过,连续8个小时没有休息,诊治了三十六位患者,你说我还怎么能清闲?”

        朱立兰也端着茶水进来说:“今天可把天宇累坏了,忙得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陆云龙忙自我解嘲的对徐天宇说:“对不起,是我不了解情况,误会你了。”

        徐天宇笑笑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是经常这样调侃我的吗?”说完大笑起来。

        陆云龙脸一红说:“我哪有了,是你经常调侃我的吧。”

        徐天宇看见陆云龙认真了,连忙满脸堆笑说:“好啦,你还认真了。你快打个电话给仇哥,看他晚上可有时间,我请他吃饭,怎么样?”

        陆云龙拨通电话,两人说了几句话,陆云龙挂了电话对徐天宇说:“仇哥晚上有时间,由他安排,在凯悦大酒店贵宾厅等你。”

        徐天宇高兴地说:“很好,够朋友。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到城里也就六七点钟了。”

        陆云龙点点头,就出去开车了。

        朱立兰赶忙过来问道:“你走了,多长时间能回来,再来病人怎么办?”

        徐天宇停住脚步说:“我就去县城办事,没有别的事,明天一早会和陆云龙一起回来的。如果再来患者,就让他们先住下来吧。”

        朱立兰答应着说:“那好吧,你可要快去快回呀。”她说完,就跟着徐天宇走出了诊所。

        徐天宇走出了家门,上了陆云龙的皮卡车,向县城驰去。

        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在华灯初上时,陆云龙已把车子停在了县城的凯悦大酒店门前停车场,两人下车,直奔三楼贵宾厅。

        进门一看,只有仇发财一个人,三人分别握手寒暄后,陆云龙随即说:“仇哥,就我们三人,你搞个贵宾厅,这也太浪费了吧?”

        仇发财笑笑说:“还有两位未到,真正的东家不是我,等他们来了,你俩就知道了。”正说着,就听到敲门声,仇发财前去开了门,惊喜地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来介绍一下。”

        “不用你介绍,我来介绍。”陆云龙赶忙抢先一步说。

        新来的两位见到徐天宇,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原来,刚进屋的两位是张向北和李老板,徐天宇都是已经认识了的,只是仇发财和陆云龙还不知道罢了。

        “不用介绍了,大家都认识了。”张向北制止说。

        “李老板和天宇从来没有见过面,他俩怎么会认识呢?”陆云龙疑惑地说。

        张向北哈哈一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俩上午见过面了,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俩。”

        “是的,我上午去过徐医生的诊所。”李老板解释说,“我这次来安剑,不巧得病了,在市医院中西医都治疗了,五天花了上万元也没见效,向北老弟就推荐我去徐医生诊所诊治,结果没要一分钟,也没花钱就治好了,看看,现在什么病痛也没有了,徐医生真是神医。”

        张向北笑着说:“这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都坐吧,还站着干什么?”

        李老板坐下之后继续说:“我上午在诊所看到徐医生的病人很多,也不好再打扰就走了,在走的时候得知徐医生晚上要回县城,我就想找机会答谢一下,结果在下班前陆云龙打电话给仇老弟,知道你们要回来,我就借此机会,做个东请大家,以表谢意,请给我这个面子。”

        张向北接着李老板的话茬说:“李老板是我十几年的老朋友,生意上的好伙伴,他今天把想法给我一说,我也觉得可行,大家都是朋友一场,吃顿饭还是很正常的,请大家不要介意。”

        徐天宇连忙站起来说:“今天在座的我年龄最小,应该由我做东,李老板你是客人,哪能让你破费,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

        李老板赶忙说:“哪里哪里,你治好了我的病,我理应表示谢意,请你不要客气。”

        张向北摆摆手说:“天宇你坐下,你们俩不要再争了,今天我说了算,就由李老板做东,我们这些‘地头蛇’也做一次客人吧。”

        仇发财和陆云龙都同意了张向北的提议,徐天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就在刚才大家争着要做东的时候,酒菜也都上齐了,菜是上等菜,酒是五粮液,仇发财也给每人满上了一杯酒。

        张向北首先端起酒杯说:“我再提议,大家先共同干一杯,然后自由活动,有话说话,有事说事,没事没话就喝酒吃菜。”大家共同响应,都一饮而尽了。

        徐天宇本着小小头里跑的处事原则,首先向李老板敬酒,他们毕竟是第一次共进晚餐,敬一杯酒加深印象。接着是敬张向北一杯酒,他对张向北的为人,是非常崇拜的,张向北不仅是大哥,还是他前进的指路人。再敬仇发财一杯,他是忠诚的朋友,最后敬陆云龙,他是自己的好朋友好搭档,就无法用语言表达了。

        陆云龙也想跟着徐天宇敬酒的路子,敬几位兄弟一杯酒,但被仇发财抢先了。

        仇发财站起来,端着酒杯对徐天宇说:“天宇老弟,为兄今天有一事相求,请你万不可推辞。”

        徐天宇也站起来说:“老兄有事尽管说,何谈求字,有些见外了吧。”

        仇发财急切地说:“这事关乎朋友的生死存亡,只有你能救他,所以必须求你,我先干为敬了。”他说着,一口喝干杯中酒,徐天宇也一口干了。

        张向北一脸盲从的对仇发财说:“有什么事?还神秘兮兮的,这又没有外人,快说吧。”

        四双眼睛都盯住仇发财,他慢慢放下酒杯,叹口气说:“哎,都是我无能,朋友有难我只能当个旁观者。就是东关轮窑厂的张会计,那可是我几十年莫逆之交的朋友,现在父女俩都被当成郑扭转的同案犯抓进去了。”

        “啊,怎么会是这样呢,他可是功臣,怎么就变成同案犯了?”徐天宇吃惊地说。

        仇发财苦着脸说:“他已经进去十几天了,也不许探视,也不知他在里面的情况如何,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张向北有些生气,端起酒杯大声说:“你们俩还把我们当朋友吗?一直在打哑谜,罚你俩每人一杯酒,云龙监督,如果真不想让我们知道,你俩就到洗手间去说吧。”

        陆云龙霍地站起来说:“遵照北哥指示,请你俩把罚酒喝下。”两人对视一下,笑着把罚酒喝了。

        看到两人干杯了,陆云龙很快又给倒满,然后坐下说:“监督任务完成。”

        徐天宇变被动为主动,他坦诚地说:“今天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事情是这样的。”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仇发财一眼,仇发财也点了点头,徐天宇就把自己为了帮春花惩治骚扰她的郑乾坤,想到先得扳倒郑乾坤的老子郑扭转,要扳倒郑扭转,必须先拔掉郑扭转头上的保护伞,拔掉保护伞就得有确凿的证据的事说了。

        在找证据时,徐天宇想找仇发财帮忙,结果通过仇发财找到了张会计,开始张会计并不情愿合作,通过反复做工作,张会计终于同意提供证据。有了证据,他专程到市纪委对郑扭转及其背后的保护伞进行了实名举报,当时只是针对少数罪大恶极的人,没想到会带来安剑县官场地震,还抓了这么多人,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张向北和陆云龙听了徐天宇的讲述,都大为吃惊,怎么也想不到这次全县官场地震是这小子搅动的。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管他是为已还是为民,不管他是泄私愤还是报大仇,对安剑县的百姓来说都是大好事,大快人心的事,对社会进步也是有积极意义的。

        对陆云龙来说,也是获得利好的,要不是县里一次抓了这么多人,造成县领导出缺严重,他老爸的战友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提拔为县委,那他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快就列为重点培养干部,还很快就升为副科实职,他原以为这是自己通过家族关系努力的结果,殊不知是徐天宇在背后创造的机会,这真要感谢这小子,无意间干了件有意义的大事。

        陆云龙如梦初醒地说:“真没想到,你小子无意中干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还把我们都蒙在鼓里,真有你的,佩服佩服,敬你一杯,干掉。”他说完,一昂头,酒杯干了。

        张向北也感慨万千,他真没看错这小子敢作敢为的气概,好好培养,将来对社会对国家都是有用之才,与他做朋友,定会百利而无一害。于是,他说:“天宇,你这次不经意的举动,却带来了惊天动地的效果,这是全县人民之幸,你做得对,我支持你。不过,这事还是要保密,防止背后的小人伤害你,只局限于我们五人知道就到此为止吧。”

        张向北说完,看了大家一眼,认为大家都没有异议了,他接着说:“这次全县官场地震,也是迟早的事,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和掌握的公共资源,为不法商贩获取不义之财提供便利,再用入干股或直接索贿受贿等手段,从不法商贩所获得利益中分得红利,这种同流合污的犯罪行为,即便你今天不举报,也许明天别人就会举报的。对那些贪官污吏,他们升官发财的谜底已被揭开,我不想再去多加评论,他们纵容和利用黑恶势力为自己捞钱,与地痞流氓狼狈为奸,被抓也是咎由自取,他们太不把人民的利益当回事儿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最终还是逃不掉法律制裁的。”

        张向北说着,自饮一口酒,继续说:“关于郑扭转,我和他先前也比较熟悉,但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对他的所作所为也是嗤之以鼻,他开始也曾经拉我入伙,被我一口回绝了,后来我们就没有任何联系了。他这十几年来,一直被人利用,帮助违法的人干了不少违法的事,表面光鲜,实则可悲,最终走上不归路,这是从量变到质变的必然结果。现在好了,可以给他画句号了,他侵占的所有资产都被追回并退还给原产权人,是集体的资产,都进行了公开招租和发包。我大哥张向东就竞得了东关轮窑厂的承包经营权,准备交给仇老弟去打理,我竞得了城南服装城的总经营权,这不,请李老板来,就是给我当参谋的。通过公平合理有序的市场竞争,经济发展才会快速平稳,从这一个多月运营情况看,市场秩序明显好转,这说明打击郑扭转黑恶势力是非常必要和及时的。来,天宇,感谢你,我们再次共同敬你一杯。”

        大家都积极响应张向北的提议,一起干杯了。

        仇发财放下酒杯说:“天宇老弟,你刚才也听到北哥说了,东哥承包的窑厂,由我负责经营管理,这我可是外行,我必须请个可靠的内行来协助我管理,这个人选就是张会计,他要能出来,我聘他为副厂长,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还有他女儿,他女儿不出来,他也不会安心的,这件事还要尽快,窑厂等着开工呢,这也是我着急找你的原因。”

        陆云龙接着仇发财的话茬说:“天宇老弟,解铃还须系铃人嘛,这事非你莫属,别无他人。”

        张向北也插话说:“这事确实不能再耽误了,现在是窑厂生产的黄金时间,耽误一天都会造成很大损失。这样吧,我提个建议,把张会计放出来的办法,由天宇负责考虑,你是实名举报人,你再去市纪委说说,就说证据都是张会计自愿提供的,相信组织上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纪委肯定会公正对待张会计的。张会计在里面的事由我来想办法,我父亲虽然是东北人,毕竟在安剑县公安系统干了这么多年,我也认识不少人,我来找人看看让他父女俩在里面不要被人欺负了。”

        徐天宇赶忙说:“我祖籍也是东北的,我们心直口快,从不拖泥带水的,我同意北哥的建议,我吃过晚饭就打的去市里,明天周一争取办成此事,仇哥你看怎么样?”

        仇发财高兴地站起来说:“天宇,还是你雷厉风行,我谢谢你,再敬你一杯。”他说着一口干了,徐天宇起身点了点头,然后也喝干了一杯。

        张向北摆手示意两人都坐下,然后问徐天宇说:“刚才你说你也是东北人,那我们还是老乡呢,那你是怎么跑到安剑县来发展的?”

        陆云龙连忙抢着介绍说:“他爷爷是东北人,是老革命,解放战争后期从东北一直打到海南岛,然后又到初元省山区剿匪,后来就留在省军区,再后来就退伍转业到全育县工作,直到离休。”

        徐天宇接着补充说:“我父母都在全育县城当工人,我出生在全育县,大学毕业后参加‘三支一扶’被录用,就这样跑到安剑县来了,现在我是大学生村官,陆云龙是镇政府干部,我的顶头上司。”他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向北看着徐天宇说:“我父亲也是当年南下大军中的一员,只是在南下战斗中受了重伤,伤愈后转业到地方公安局工作的。不知,你爷爷和我父亲可是一个部队的,或许他们还是战友呢,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陆云龙又抢着说:“我知道,他爷爷叫徐荣光,今年90岁了。”

        徐天宇也点点头,表示陆云龙说的正确。

        张向北猛然站立,直直地看着徐天宇,然后又慢慢坐下,自言自语地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陆云龙不解地说:“北哥,你说的什么意思,真搞不懂。”

        张向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说来话长了,有些事你还真不懂。”他停顿了一下,瞟了大家一眼,接着说,“原来徐天宇的爷爷叫徐荣光,在我们家供奉得我父亲的救命恩人,也叫徐荣光,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你爷爷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这还需要再进行核实,现在我父母都去我在外地工作的三哥家了,等他们回来核实清楚,如果真是你爷爷,那我们全家一定前往你家当面谢恩。”

        徐天宇站起来,笑着说:“这事我没听爷爷说过,不过这事不急,会搞清楚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张会计救出来,时间不早了,我看我该先行一步了。”

        陆云龙赶忙拉住徐天宇说:“老弟开车去吧,你的车还停在中心花园小区,开车方便办事,车钥匙在我住房进门的鞋柜上,你自己去拿,我就不陪你去取了。”

        徐天宇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和各位一一握手道别,张向北送到门外,挥着手看着徐天宇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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